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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躲在后面的封玉树,对徐春风说:“玉树都让我和他爸给惯坏了,任xing,有什么说什么,直来直去的也不注意,太实在。春风啊,他要是说什么了你觉得难听,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徐春风讪讪地笑:“没什么,姨。”心里却犯嘀咕,靠,她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呢?是跟我道歉吗?
    他妈绕过徐春风,径直奔向郎泽宁:“你就是郎局长的儿子吧,上次来也没见到,听玉树回家说才知道你和他同寝,这可真巧了。我家老封和郎局长也挺熟,郎局长和你说过没?”
    郎泽宁淡淡地笑了笑:“好像提到过,我没太留心。”
    “玉树这孩子在家里总提到你,说你英语超级好,期末考试还是第一,对吧?”
    郎泽宁瞥一眼站在旁边偏头望天装作毫无关系的封玉树,心想:撒谎也不找个有谱的,你儿子提我干什么?暗恋么?想象封玉树一脸郁卒地对他娘说:妈,我真喜欢他。他妈当时吓得吐血倒地不起,忍不住扑哧乐了一下。
    封玉树他娘一看郎泽宁笑了,眼睛一亮,忙回身把自己带来的大兜子打开:“小宁啊,你们天天吃食堂挺单调吧,玉树一回家就嚷嚷吃得不好。我带来一堆好吃的,你们一起吃啊。”她嘴上说着请大家一起吃,眼睛看也没看向徐春风。
    徐春风被她一句“小宁”弄得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撇撇嘴,走到床边打开铺盖卷铺床。
    他娘一边说一边往外掏,看看桌子都被摆满了没地方,随手把那堆东西往桌边蹭了蹭,把自己带的水果往桌子上摆:“看,这是澳芒、这是火龙果、这是大草莓,都挺甜,小宁你别客气,快尝尝。”
    桌子上已经很满了,她非要弄出一块空地来,结果桌边上一袋子腌黄瓜眼瞅着往下掉。郎泽宁忙伸手接住,不动声色地把徐春风带回来的土特产一样一样塞回大袋子,放到自己柜子里,对封玉树他娘笑笑:“谢谢了阿姨,我们正要去吃饭,这时候吃水果不好。”一扯徐春风的胳膊,“走吧,我请你吃拌饭,附近新开了一家鲜族小饭店。”
    徐春风一出门口,发现鞋带开了,对郎泽宁说:“你先下楼,我马上追你。”等郎泽宁走开,他一边系鞋带一边只听到屋里封玉树不耐烦地说:“妈,你跟他们说那么多干吗?”
    “傻儿子,妈还不是为了你。郎泽宁的爸爸是教育局局长,你毕业时他一句话就能给你弄个好学校……”
    后面的徐春风就不听了,他不屑地轻嗤一声,跑下楼去追郎泽宁。
    新学期真有新气象,最重要的就是学校组织学生出早cāo,跑步。大家怨声载道,大老爷们都恨不能变成女同学,因为女同学因为特殊情况,每月可以少跑三天。
    最先想尽一切办法顽强抵抗的,就是美术系。这个学校三大狠:美术、体育和中文。中文系弄了个什么剧社,在本市还挺有名气,以至于该系几个比较好的师兄师姐,一毕业就进了广播电台,成为节目主持人。学校一举行什么全校晚会啦联谊会啦,就把其中几个请回来。他们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学校的大礼堂还是这么烂哪。
    至于体育系,是因为他们录取的时候分数就低,谁都知道学业不太容易学好,所以老师在期末的时候分外开恩,画考试范围比在别的系小了不只一小圈。后来其他系摸出规律,公共课考试范围一概以体育系的为主,甚至有学生在期末冒充体育系的去听公共课老师画范围。体育系因此大为自豪,用这一点优势泡妹妹的不在少数。
    不过他们都没有美术系狠。
    美术系就是个“天然狠”,骨子里透着特立独行与众不同,长头发破衣服比比皆是,目空一切自信超凡。而且他们和音乐系住到大cāo场的另一头,和别的系根本不在一起,更显得诡异神秘。这些才子们最喜欢熬夜,一宿一宿不睡觉,喝酒跟喝水似的,吸烟跟吃饭似的,让他们天天早上六点钟起来跑cāo?喝多了吧你。
    于是乎,美术系的学生们开始和学校展开了不屈不挠、艰苦卓绝的斗争,斗智斗勇、精彩纷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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