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
机场便捷旅店为了节约空间,床、洗手间和迷你茶水区,所剩空间小得可怜,她洗完澡出来,他想往洗手间,堵一块了。
空间小,他的身高更显压迫感。
她紧张兮兮站着,他也没动。
只能后撤一步,但这似乎不合适,她这个后撤步导致空间更小,她后退,他前进。
两人挤在狭隘的空间里。
眼前的人目光放肆得很,把睡袍领口捂得严严实实,一丁点都不落进他眼睛里。
但,灼灼视线隔着一层衣服游离着。
无奈之余,推他。
他一动也不动。
“你说过的,只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吹吹海风。”低声说。
置若罔闻。
“别bi我当一个坏女人,起码在……”剩下的话没能说完,只能以哀求眼神。
戈樾琇是坏女人没关系,但在顾澜生面前,她起码要当一个好女人。
终于,宋猷烈进入洗手间。
洗手间门一关上,快速钻进自己的床位,被单一扯,从头到脚遮挡得严严实实,十个多小时的飞行让戈樾琇背部一碰到床垫困意就铺天盖地。
这晚,戈樾琇没梦到下雨,也没梦到一直站在隔着雨帘站着的人。
七点,他们离开计时酒店。
七点四十分,继稀里糊涂来到洛杉矶,戈樾琇又稀里糊涂被带上飞夏威夷的航班。
的确,夏威夷应该算是不错的旅行目的地。
只是不错的旅行目的地多地是,宋猷烈干嘛兜了那么大一圈把她从日内瓦弄到夏威夷,光是用在旅途上的时间就花去一半。
等等,她这是在遗憾吗?
才不是,并不是,没有!
懊恼间听到那声“戈樾琇”冲冲回“干嘛?!”
触到宋猷烈幸灾乐祸的眼神。
宋猷烈手指她嘴角:“口红。”
口红,是口红出了问题吗?慌慌忙忙想从包里拿出化妆镜,压根没包,她是两手空空被带上飞机的。
她不仅没涂口红,还素面朝天。
显然,是宋猷烈诈她。
真幼稚,戈樾琇恶狠狠盯了他一眼,与之相反地是宋猷烈。
宋猷烈嘴角处挂着淡淡笑意,状若,他真是那名参加短途春游的男孩,绞尽脑汁终于觅得和心仪女孩独处的机会,以并不怎么高明的手段和女孩搭上话。
那是她的甜莓。
说好的,一起玩,一起吃东西,一起晒太阳吹吹海风。
冲他皱鼻子,白了他一眼。
“戈樾琇。”
又想骗她是不是,这次说什么都不会上当的,紧闭着嘴。
宋猷烈目光朝着前方:“很不妙,戈樾琇要变成戈樾琇女士了。”
回神,宋猷烈这是变相说她老了,真是不讨喜的家伙。
好长一会过去。
触了触他的手,低低问:“真变老了吗?”
手被反握住,笑声浅浅:“一点也不。”
“那……”
“起码,她在纠结的是眼角有没有出现细纹;一定是睡眠不足皮肤状态才变差的;糟糕,这一定和今天没化妆有关系;今天要是化妆了肯定是艳光四shè;光是这些就够她想一阵子了,她没时间去想另外一些事情,也不会惦记别的人。”
没再说话。
小会时间,去看宋猷烈。
他似乎是睡着了,真不负责任,就不能为她着想吗?说出那么一番话,她的心能平静吗?
好比,顽皮的孩子路过一片湖,看到湖面静悄悄,随手捡起一颗小石子往湖里一丢,搅翻湖面平静,自己却没事般跑了。
又过去小会时间,戈樾琇从座位站起。
手被拉住。
“要去哪里?”眼睛是闭着的,声音也不是很大,但警告的语气引来邻座乘客侧目。
这是一万英尺上,她还能跑不成。
忍着气:“去洗手间。”
宋猷烈这才松开手。
去洗手间之余,戈樾琇顺带和女空乘员借了口红,映在镜子里的人脸色不是很好,但一双眼睛却是亮晶晶的,给人以下一秒眼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