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壮赶忙讨好般的嘻嘻一笑,知趣的默默躲到一边去玩。外表憨厚却内心机灵懂事的虎壮心里清楚,三妹姐是冲敬轩来的,和自己并无关联,因为平日里人家根本就不怎么搭理自己。
见三妹满脸温笑,尽显女人柔情风姿的款款而来,敬轩赶忙起身讪笑道:“三妹姐咋有空过来玩?”
其实,敬轩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几个江湖人在府里并无具体的官职和固定营生,只是偶尔出去为世民干些探敌营,暗杀之类的巧活,平日里不是喝酒闲话江湖事,便是几人凑到一起研习武艺。
敬轩之所以不愿和他们搅的太近,并不是不屑于他们的武艺人品,而是不习惯总是将他当主子看待。
虽说在私下里,世民也和他们称兄道弟的亲热,但却没和其中的任何人,正式磕头拜过把子。因此,大家心里都清楚自己的身份,自己无非是人家圈养的猎狗,而敬轩才是人家的兄弟。
见敬轩神情略显紧张,举止气的冲自己打招呼,三妹温软的白了敬轩一眼,贴坐在他身边,一副关切的样子道:“咋不去后花园和二位公主玩呢?人家可是招呼过你几次了。”
敬轩淡淡一笑说:“人家是官家小姐,我咋能随便去那些地方。再说,人家嘴里说是切磋武艺,实际上还不是闹着玩,她们才吃不了那份苦。”
三妹温婉一笑说:“你可看走眼了,飞花公主虽然身子金贵,但对于武学却痴迷的很,可比一般人都肯下苦工,我陪她练过几次,身手确实不错,基本功也扎实,算是个高手了。”
顿了一下,又冲敬轩神秘一笑道:“婉儿公主虽说身子娇弱,但练功也不含糊,马上马下的工夫不比男子差,上阵杀敌还敢冲在前面。不过,每次阵前都有我和飞花陪着,她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呢。”
见敬轩淡淡一笑没言语,三妹冲他诡秘一笑道:“还没定亲吧?这可是个好机会,婉儿人生的白净水灵,心气高,一般人她连正眼都不看,难得给你温脸笑语。”
敬轩依然笑而不语,三妹略显焦急道:“我可把你当兄弟看,才对你说这些。李家的势力不比一般,世民更是个有野心能干大事的主,以你的武艺才干,跟着他定能闯出一番事业来。若能成了李家女婿,那更是如虎天翼,到时候可别忘了姐姐的好。”说着,冲敬轩甜美一笑。
不料,敬轩却嘿嘿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他有他的野心,我有我的自在,我可不愿沾人家的好处,等一两天世民回来,我便告辞还乡,我娘和师父还等着我呢。”
三妹略显惊讶的说:“你不打算留在这里干事么?这可是个难得的立足安身的机会。再说,你又是世民的义弟,别人想都想不来的好事,你咋就不上心呢?”
敬轩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志,我既不想入朝为官,也不想受人管制,就想痛痛快快的做些自己本分的事情。”
一丝惊异中夹杂着倾佩的笑意,淡淡的划过了三妹的面颊,她轻叹口气,自语般的嘟囔道:“看来,我是低估兄弟了。”
说着,精神一阵,一副凛然真诚的样子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亲兄弟,无论你在那里,做啥事只要有需要,姐姐愿为你赴汤蹈火。”
敬轩听说,一股暖流瞬间溢满了全身,慢慢站起身,神情恳切而又感激的说:“谢谢姐姐不弃,弟弟记住了姐姐的恩情。”说着,一双虎眼水水的瞅着三妹。
说实话,在几个江湖朋友中,敬轩最是和三妹感到亲切,三妹身上那种特有的妩媚,和刚刚泛甜的青果般的女人味,像缕清凉含香的微风,沁润着敬轩的身心,让他莫名的升起一种朦胧,但却丝丝如线的,对于女性的向往和好感。
这种温甜的感觉和母亲的慈爱有所不同,敬轩身边没有姐妹,也从没有过这种令他润心舒畅的感觉。尽管刚刚成人的他还并不清楚,这就是男女间爱的萌动,但它却像细雨润物般的,浸入了他的内心深处。
要说三妹也是个苦命人,打小就没了娘,跟着父亲东奔西跑的靠打把式卖艺糊口度日,两年前,父亲被朝廷强征去高丽打仗,就再没了音讯,剩下她孤苦一人流落江湖。
在与花无尽相遇打斗时,中了那厮的暗算,险些**丧命,幸亏飞天鹤道机子和赛翼德徐彪及时赶到,才幸免于难。从此便与二人及后来的白面书生白书平四人结拜成兄妹,号称西北四杰行走江湖,又一同投在世民帐下。
三哥白书平对三妹心仪已久,常示爱意,但三妹却以父亲尚无音讯,无意婚配为由多次委婉相拒。其实,三妹并不是不想嫁人,而是没能遇到让她倾心如意的人。白书平人虽不错,长得也算白净匀称,但他身上特有的那副柔软酸腐劲,实在令她感到难受。
二哥徐彪也明里暗里有所表示,但都没能入得了三妹的心。三妹是想找个像敬轩这样,有血性且生性善良;有能耐却不愿攀龙附凤;有报负但又远离权贵的真男儿。
自从遇见了敬轩,暗藏在内心深处的情窦,才开始像春天的树丫般蠢蠢萌动。然而,三妹心里清楚,自己比敬轩年长两岁不说,单就敬轩的那种威武而又温文的器宇,就会令天下的女子都为之倾心痴迷。自己虽说有几分姿色,但与眼前的婉儿和飞花相比,不输在风情,也要输在地位。
因此,她一直强压着那股越来越显的春情涌动,尽量不去主动招惹敬轩,只是远远的注视,默默的守候。为了这样的男人,那怕守候终生也值。这可能就是爱情的魔力,它曾令多少痴男怨女,魂飞天外,甘苦一生。
方才对敬轩的那番话,只是在试探他的心志。结果却差点让那股压抑的情愫,肆意的奔放出来。她的脸红了,心跳了,身子也莫名的有些温润般的酥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