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微动的敬轩,并未觉察到三妹此时已被那种炽热难耐的青春火焰,给折磨得身形僵硬,语无伦次。
只是因为三妹的那番话,和说话时的那种温情中饱含坚毅信任的眼神,让自己的身心骤然发生了涌动般的变化。以至于令他产生一种,渴望与三妹就这样默默以对,相视终老的冲动。
风,徐徐的拂过,鸟儿,悄然的离去。安静的庭院,只有挂满青果的红杏,在微笑着轻轻摇曳,因为她已尝过爱的滋味。
空气甜稠得令二人有些窘迫难耐,双方都一时没了说话的**,好像一切的语言和动作都是多余的。
就在敬轩感到温润愉悦得有些不知所措时,只见虎壮手里牵着三匹马,笑眯眯的说:“三公子回来了,正和大将军在教场呢,让你们都过去。”
二人像是同时被从甜美的梦境中惊醒,相视腼腆羞涩一笑,便随着虎壮朝着城南的教场而去。
教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有列队的官兵,也有瞧热闹的民众。只见高高的点将台上,静坐着一位身材魁伟,器宇不凡,白净的脸面,炯炯的双目和随风轻曳的山羊胡须,让人感到望而生畏,肃然起敬。
从虎壮嘴里敬轩得知,那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山西留守,大将军李渊,世民的父亲,自己未见过面的义父。
世民见敬轩不紧不慢,东瞅西望的骑马穿过人群,赶忙热情的招手,示意让他上台。
敬轩只好紧走几步迈步上台,冲李渊深施一礼道:“敦煌李敬轩,见过大将军。”
李渊面显喜悦,微微额首道:“嗯,不错!有股少年英雄的气派。你和世民是兄弟,就是一家人,往后不必拘礼。”
世民有些迫不及待的一把拽过敬轩,神情期待的说:“你会马上功夫么?”
见敬轩微微点头,世民面显兴奋的样子道:“太好了,等会有个武将,自持武功超群常不把我放在眼里,扬言要是我的手下,有人能战胜他,就心甘情愿的在我帐下效力,我那几个兄弟马上的能耐都不行,只有靠你帮忙了。”
敬轩略微懵愣了一下,微微一笑道:“我正想找个马上的对手,印证印证枪法呢。”
世民欣喜道:“不知义弟惯使哪种抢?我让人去准备。”
敬轩顺口道:“虎尾抢。”
世民欣然双手一拍说:“正好!爹爹也使虎尾抢,就用爹爹的。”说着,便吩咐人去抬枪。
人群开处,只见婉儿和飞花披挂整齐,腰悬利剑,胯下战马,英姿飒爽的立在了台前。
见敬轩提枪上马,便不由得勒马迎上,先是婉儿暖暖一笑,声音柔美的说:“那厮力大,你可得当心。”说着,目光粘稠的在敬轩身上扫了一眼,便依依的拨马而去。
飞花先是目光忧郁的扭头瞅了眼婉儿,轻叹口气,冲敬轩目光水亮的瞅了一眼,神情关切的说:“可得小心,世民也真是的,摆下这么个阵势。要是觉得没把握就别硬撑,输了也不丢人,连个铠甲也没有。”
见飞花像个要送夫君出门的小媳妇似的,关切唠叨个没完,敬轩嘿嘿一笑说:“试试看,打不过我就跑,轻身惯了,铠甲还穿不惯。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飞花又目光迟疑的瞅了眼敬轩胯下马,面显疑虑的说:“这马上过战场么?”
敬轩嘻嘻一笑说:“半路上买的,也不知底细,骑着也还顺手。”
飞花二话不说,飞身下马,一副不容分说的架势道:“不行!你得骑我的马,这马虽不能说是身经百战,但也见过些阵仗,我担心你那马关键时会怯阵。”
说着,便将英俊健硕的爱驹,黑旋风的缰绳递到了敬轩的手里。心里一股暖暖的温热,迫使敬轩毫无推辞的换了马。
这时,只听得三声鼓响,从军中冲出一骑,只见马上的人,头戴青铜冠,身披牛皮连环甲,虎背熊腰双目如环,手提青龙偃月刀,胯下菊花青,威风凛凛的到了场中。
敬轩见了微微一笑,便飞身上马,提枪迎去。见那人像是目空一切,轻蔑嘲笑的表情,挂满了微黑且围着半圈杂乱胡须的脸颊。敬轩立马拱手道:“敦煌李敬轩,请问来将尊姓大名。”
那人傲慢不屑的懒懒拱手道:“在下陈广,你是来比武?还是来玩耍?这里可是真刀真枪,要是害怕趁早滚蛋,免得尿湿了马鞍。”
敬轩淡淡一笑说:“正想领教阁下的本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何必多费口舌。”
陈广听说,顿时火冒三丈,心想: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能有多大能耐,竟敢在老子面前有持无恐,看我不打的你哭爹喊娘。于是,便纵马扬刀飞奔而来。
黑旋风真是个临阵不惧的战马,见对方撒马而来,便迫不及待的四蹄微动打着响鼻严阵以待。敬轩两腿轻夹,便像离弦之箭。第一个照面,陈广并未使阴招,只是扬刀一击‘力劈华山’直冲敬轩的面门而来。
刀锋临近,战马相错,只见敬轩轻摆枪头,擦身而过。刚刚拨转马头,就见陈广大喊一声,刀舞飞花纵马斜刺一刀,便冲敬轩的腋下点来。等马首相错敬轩横枪格挡之际,突然又拧身提刀,招化‘横扫千军’,意将敬轩斩为两截。
刀沉势猛,千钧一发,在场的人都齐声惊呼,就连静坐观战的李渊都不由得站起身,微张了青紫的嘴。
好个敬轩,见势已变,疾忙收枪后仰,一招‘玉兔拜月’,险险躲过,随即推枪后戳,一击‘银蛇探头’,便轻轻伤到了菊花青的屁股。那马长嘶一声,前腿腾空,险些将陈广摔于马下。
陈广慌忙提马正身,回头瞅了眼微微见血的马臀,咬牙切齿的嚷道:“好你个碎娃!竟敢给老子下阴手,看老子不剁了那娃的头。”
话音才落,凌冽的刀锋,已翻舞着闪闪银光,雪花般的朝着敬轩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