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小子看起来有点儿文化,不过老陈有的是办法,这么多年走南闯北,大小工地做过几十个,走遍了大半个华夏,见多识广肯定是说得上的。
老陈的办法也简单,一方面是物质上给点儿好处,经常时不时的帮小张买点儿杂志什么的,投其所好嘛。
另外一方面,这种没有老乡帮衬的半大小子,在工地上其实是会受欺负的,一些脏活儿累活儿,肯定都会让小张去干。
最关键的一点,工地上干活儿其实是有很多讲究的,如果有老乡带着,那些常识性的东西,自然会有人教,不过小张没有人教,在工地上干活儿自然磕磕碰碰,操作不太懂,工作不会挑,受伤的机会也大。
虽然小张性子很坚韧,默默承受着,不过老陈还是注意到,有好几次小张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陈就利用这个机会,开始接近小张,教他一些工地上工作的讲究,甚至怎么偷懒。
开始的时候小张还有些戒备,但是等到有人又指派小张去干脏活儿累活儿的时候,老陈帮他出了一次头之后,小张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老陈在工地上混了这么多年,早就是老油条,说话自然有点儿分量,见有老陈护着,至少明目张胆的欺负小张的事儿没有了。
小张特意给老陈买了烟感谢,从那以后,小张对老陈就非常信任,基本上老陈使唤他干什么都没问题。
老陈最开始的时候,也只是想给自己收个小弟,在工地上混的时候更加轻松一点儿罢了,但是现在,小张的存在有了更重大的意义,在老陈眼里,小张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堆行走着的钞票。
“张,跟我出去一下。”老陈冲着简易房里面的少年喊了一句。
少年正在看书,抬头一看是老陈,马上脸上露出笑容,放下了手中的杂志,穿上鞋子,连干什么都没问,直接出门来到了老陈身边。
老陈从耳朵上拿下一根原本夹着的香烟,扔给小张,这小子最近在老陈的教唆下,也开始抽烟了。
小张笑了笑,掏出火机点燃,不那么熟练的抽了一口,呛得咳嗽了两声。
老陈也没多说,背着手往前走,嚣张就跟在老陈后面。
不大一会儿功夫,老陈就把小张带到了工地上出问题的地方,也就是打桩机打桩的位置。
此时的打桩机已经被挪走检修,地面上只有一个大概三十多公分宽的洞,洞口周围拉着警戒线和雪糕桶。
老陈哂笑一声,机器根本就没有问题,检查一点儿必要都没有。
这种大型工地上打地基可不是一个两个地桩,而是很多个,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出问题,甚至不到十米之外,就有几个地桩,都好好的,偏偏这个出问题,就很邪门了。
地下有太岁,这是老陈坚信不疑的,不过他还真的有办法解决,当年跟老木匠学本事的时候,最关心的就是鲁班术这些了,木匠活儿本身老陈根本就不感兴趣。
打生桩,严格说起来也算是鲁班术的一种,只不过这种法子太过于阴毒和残忍,就算是在拥有很多邪术的鲁班术当中,也是很忌讳的。
打生桩可不仅仅是用活人祭祀那么简单,祭祀的祭品要挑选,最好的就是校长这样,极有可能还是处男的少年,阳气旺盛无比。
时辰也要选择,一天之内,有两个时辰比较适合,一个是酉时,日夜交界之时,而且是由日入夜。
一个是子时,这个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阴阳交界之时。
祭祀的手法上,老陈有一些自己的心得,简单说,就是过程越残忍越好。
打生桩本身就是利用亡者怨魂的力量镇压太岁,自然是怨气越大,效果越好。
残忍不等于血腥,老陈有一套自己的办法,尤其是打桩机普及一来,这个办法几乎屡屡奏效。
简单说,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把人推进井口里面。
这种地桩的井都非常深,但是洞口很窄,洞壁也粗糙。
人是爬不上来的,但是也不至于摔死,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不老实,老陈就会丢石头下去,把人砸下去。
人掉到差不多二三十米的位置,受伤加上恐惧,就会飞快的流逝体力,到了第二天,基本上也就没有什么动静了。
这时候,让打桩机过来,继续打桩,井下的人被打成肉泥,连是不是人都看不出来了,整个仪式就完成了。
在这个过程当中,被打生桩的人会经历难以想象的恐惧、痛苦和绝望,最后的效果拔群,就没有打不下去的地桩。
老陈看着前面不远处幽深的洞口,眼神闪烁,“对不住了小张,到了那边可别怪我,要怪就怪地下的太岁,要怪就怪工地上那些拿钱多的大人物。”
“小张,我好想有一张钱被吹到那边井边去了,我眼神儿不好,你过去帮我看看。”老陈平淡的说了一句。
小张没有一丝怀疑,马上应了一声,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就往井边走去。
老陈不动声色的跟在小张后面,打算小张到了井口的时候就动手。
小张找得特别仔细,不过并没有直接走向井口,毕竟还拦着警戒线。
老陈稍微有点儿着急,就算以前做过类似的事情,心狠手辣,真到了下手的时候,依然会紧张的,坏人也是人嘛。
“小张,我掉的钱好像被刮到井口那边去了,你帮我看看,可别掉井里了。”
小张嗯了一声,依然没有怀疑,不过还是回头看了看老陈,总感觉老陈今天晚上怪怪的,说话的嗓音都有点儿变化。
可惜的是,黑暗中的老陈看不清面孔,远处的灯光正好在老陈背后,更显得老陈的脸上一片昏暗模糊。
小张总算走到了洞口边上,老陈的手有些颤抖,但是依然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小张的身后。
就在老陈伸出手的时候,前面的小张突然喊了一声,“老陈你快看,这个井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