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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背后看着这男人,雨天淋湿的深灰色衬衫领的映衬下,这男人几乎是憔悴的,那步伐也不是特别的生稳,反正他走路就是有一种不协调。
    “艾伦,你的腿怎么了?”
    前方的艾伦顿了一下,身子没转缓缓地说“没事。”
    他的侧脸就像云山雾绕的,让人看不见,听到这里,她还是忍不住盯着他的那两条腿,然后小声呢喃说“奇怪了,我看你腿走的不是很正常啊。”
    沈乔禾在国外安分了大半年没提在回中国的事,不是她熄灭了那个念头,实在是经历过上次的事情,艾伦为了找她,把腿给摔坏了,她心里愧疚的要死,一直在照顾着他,也不敢在他没好之前提回去的事情。
    这一天沈乔禾哄完了孩子睡觉,坐在沙发上吃着薯片的时候,这时电视里报道的一篇新闻,吸引了她所有的视线,她静静地盯着,薯片搁在右手上,画面似乎被定格。
    “经灵媒媒体报道,古合集团的二少爷即将去校园里去体验生活,这是不是让观众面前所有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呢?”
    沈乔禾静静地抬起眼,两只眼睛盯着也是十分认真了。她静静地等着那主持人说下文。“想必观众们也是十分关注了,那我们不负众望也请了储总裁过来讲话,好的又到了我们的广告时间,广告之后我们在回来。”
    说完,沈乔禾咽了咽口水,真的是哑口无言片刻后,低低地笑了一声“还好,你还活着。”
    “乔禾,乔禾,你快过来,孩子好像发烧了。”房间里传来珍妮佛的喊声,沈乔禾急忙从沙发上跳起来,“怎么回事!”伴随着她的问题,她已经走到房间,看到哥哥的脸红红的,身上滚烫滚烫的,她料想,不好,孩子发烧了,怕耽误孩子看病,造成不好的后果,她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艾伦的手机号“喂,你在哪儿?孩子发烧了,你快回来啊!”
    焦灼的声音让人感到紧张,匆匆忙忙的架着孩子快速的进医院,那开着的电视机依旧发出主持人的声音,不轻不缓“好了,大家,欢迎大家继续收看,我们啊,回到刚才的问题,还请储总回答一下,为什么要参加这种综艺节目?”
    他的目光放的很长,似乎要透过眼神看穿电视机对面的人儿,他轻笑了一声,原本这种无聊博得收视率的话题,他是不屑的,却是如潮的思念止不住的翻涌,他说道“我想站的高一点,备受瞩目多一些,越出名越好。”
    主持人笑了一下,继续追问,“看来储总有心上人了。”
    储界一随即轻笑了一声,把这话题揭过。
    国内的储界一正在古合的办公室里接受批评,而他神色吊儿郎当的,根本不把顾商邢的话当一回事,就翘着二郎腿,两只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坐得松松垮垮,身子靠在椅背上,就差嘴里叼着烟,十足的痞子青年,没型没款,很难让人与节目里的他联系起来。
    他嘴里的话更像刀子,让顾商邢气的嘴巴都歪了,他上了年纪,身子骨一点儿也不好,这样的说话方式,无疑不是让他雪上加霜,他的话一句比一句更戳人的心,顾商邢听到这里,突然说打住“既然你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你就要听我的话,好歹我是你的父亲!”
    “别介,那么多年没有父亲,懒散惯了,你说突然有个人管我了,心里多少字有些不服气。”他自己给自己找理由。
    “你还在为那件事怪我?这一生中我们父子两的遭遇可谓是十足的相像,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娶你不喜欢的女孩。”
    储界一猝不及防的笑了,那谁该去商业联姻呢?他眼睛里的光蓦地黯淡了下去。
    “诶,你怨我也是应该的不过沈乔禾那件案子我已经把犯罪人抓捕归案了,你的事父亲都是上心的,可见我对你们母子两也不是看上去那么冷酷无情。”
    他顿了顿“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是我这一生想一起携手到白头的人。”门外罗芳听得肩膀忽然颤动了起来——她曾经以为时间长了,能赢得这个男人的心,看来至始至终自己都是个笑话啊!
    她眼神中迸发出凶狠的目光,那我就没什么可留念,也没有什么好去顾及的,顾商邢我要让你后悔,你个负心汉!
    “负心汉?”三个字一出,她的所有冷静都化为了须有,她迈着步子一步一步往回走,她表情俱是快意,过几天你就会体会到我的感受了,顾商邢你可真是个恶男人。
    她变得冷漠,感情麻木,手段残忍,这些都是他逼着她的,他让她感觉到自己是个极其恶毒的女人,死了是要下地狱的,不过她并不怕,她走着走着,慢慢的都快不认识自己房间在哪儿了。
    两只眼睛看东西都有些发慌,她身子踉跄的扶了扶楼梯的扶手前行,她只是太累了,她在心里这么劝自己,可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落到地上,她才知晓她的委屈已经积满了一缸水,然后旋即化成了一缕烟,消失不见了。
    她死了那么久,你们兄弟两一个个的还被她迷的鬼迷心窍的,这样的女人,我掘了她的坟,也是为你们好。
    顾商邢的话再他耳朵里萦绕,储界一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坐在顾商邢的书房里,他虚脱脱的伸出自己的五指放在面前端详,似是嘲笑自己,也是在讥讽顾商邢一样,低声呢喃“她死了,你们还是不高兴。”
    也罢,他无力的垂下自己的手在一侧,留海顺着头顶的发际线垂下来,他用手指抹去自己的眼泪,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是哭,我只是后悔那最后一面,终究是因为面子而丢弃了最后好好道别的场景。
    “爸。”顾风开门进来的时候,没料想储界一在这里,储界一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收回去,一双被泪水浸湿的大眼睛盯着他瞧着,他轻叱一声,说出了戏谑的话“原来堂堂的储总也是这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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