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作为女儿的苏云裳,就想着要给她父亲重新谋一条新路子,便有了最近身体不好的说辞。
身体不好,胜任不了第一副郡长的繁忙工作,但是还是可以调到一个别的比较清闲的岗位上去的嘛!
这样一来既保护了她父亲不被别人算计,又来了个漂亮的以退为进。
毕竟与其等着别人算计她老子下台,她未雨绸缪的先行把他父亲的出路谋好,不是更加周全?
可这样的事情,毕竟是很大的,她一个不在仕途中混迹的女人,一个人肯定是办不到的。
若是开口去和她父亲商量,也肯定是不会得到她父亲的同意,但是作为儿女又很担心,所以就‘冒失’的‘背地里’求到穆建勋头上来了。
这样,万一行不通,也顶多是事情不成,她父亲那里还是照旧当他的第一副郡长,没有半点影响。
以上,便是苏云裳那段短短的话里,所表达出来的全部意思。
越煌正是因为全部都理解通透了,才更加对苏云裳高看一眼。
因为同样的事情,就算是轮到他来说,也未必会说的比苏云裳更好更周全来。
这女人,真不敢相信,竟然是出自一个区区小地方的第一副郡长的家中。
简直就像是那些世家中的老狐狸,亲自培养出来的接班人一样,滴水不漏了。
可惜了是个女人,要是个男人去混仕途的话,简直是前途不可限量!
这番一思忖,对苏云裳,越煌就更加高看了两分,本来说真话,并不真心想要帮她的忙的,现在也有些改变了主意。
只不过,这事虽然是一件小事情,不过是动动嘴皮子,不费什么太大的力气,但要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答应了,也未免太显得他们的面子不值钱了点。
这女人目前为止,是真的引起了他的兴趣,越煌的眼睛上下挑剔的打量了下,坐在沙发内的苏云裳的身材容貌。
渐渐地眸色略深:心计是无可挑剔,人也聪明,就看她能付出多少了!
打定了主意,言语间也故意表现出几分放松和随意了起来。
“原来为的是这样的事情!嗯,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就看苏小姐有多少决心了?”
苏云裳的眼中,顿时飞快的闪过一道亮光,有些意外地看向了越煌。
说实话,她说出那些话,不过是因为得罪不起越煌,倒并没有指望眼前这个男人,会答应下来帮忙。
所以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反应,她反而有些意外了。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姓什名谁,但是就凭这气度和不自觉显出来的高高在上的衙内气息,她完全相信这人,也是有能力改变宁海郡如今的局面的。
唯一思索,赌注押在穆建勋身上也是押,押在这人身上也是押,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她想要的,又有什么关系?
更加上这人一口京腔,显然不是宁江州本地的衙内,应该来自都城,势必不会在宁海郡久留。
一场利益上交换过后,互不相欠,各取所需,他回他的都城,她做她的事情,从此井水不犯河水,倒是远比和穆建勋做这场交易更是有好处。
越想越觉得完美的苏云裳,脸上立即露出娇靥如花的满意笑容。
纯真中透着极致的妩媚,看的见惯了美女的越煌,都忍不住眼眸为之惊艳的停顿了下。
还没来得及回神,就听到她脆生生的悦耳声音,毫不犹豫点头,“只要能让父亲不要这么忧虑,做女儿的付出任何东西,都是值得的!”
听到这些,越煌的眼眸却是瞬间又冷凝了下来。
虽然早料到,以这个女人的聪慧和决断,不会听不出他言外的暗示。
但是像她这样,尽然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就直接果决的点头,也委实太少见了。
他忍不住开始狐疑,这女人是经历过太多次,用身体本身去换取利益的潜|规则游戏,还是其他什么,但是不管原因是哪一条,苏云裳的爽快,都令他从心理到生理,都产生了不快情绪!
苏云裳是什么人,从前是个笨蛋加白痴的蠢女人,可现在却是个眉眼通挑,极会察言观色的细心敏锐之人。
越煌那一瞬间冷了下来的眼神,立即被她收在了眼底。
稍一思索就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忍不住暗自埋怨了一通她自己,果然还是太沉不住气了。
这样的事情,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几分踌躇和迫不得已,才比较附和男人猎奇的心态。
她就这么想也没想的就爽快答应了,也难怪眼前的这个男人脸色难看。
微微眸光疾闪间,苏云裳就缓缓地站了起来,矜持中又显出几分她特有的骄傲神色来,“不过——”
越煌一怔,“不过什么?”
“苏云裳是一个小女人,没什么本事,若非不得已,谁也不愿意放弃骄傲和尊严,做这样的事情,且一旦传出去,我个人的荣辱不算什么,只怕让父亲知道了,不免伤心!”
“尊少看气度风范,也是个有本事的人,想必不会为难我,便是事情到最后难以办成,我也希望,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不要深度纠缠不清,尊少不知道能不能答应苏云裳,这小小的一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