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远忍痛站起身,脸色已经差到不能再差了,只见他咬着牙威胁道:“何云青,你最好祈祷别让我逮到你!”
夙玉那一记力道可是半分力气没保留,见他竟然还能自己站起来,不免嘲讽道:“我劝孟将军还是省了这闲聊的功夫,赶紧回府找个大夫看一看,免得这命根子从此以后一蹶不振了,孟府从此以后可不就绝后了?”
“你给我等着!”
孟怀远走到门边,还不忘回身瞪他一眼。
夙玉十分配合地做出一个惊恐的表情,然后摆摆小手,眼角斜睨出一个不屑的弧度,随后红唇轻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老子怕你是王八”。
孟怀远深深地刮了他一眼,随后摔门而出。
“大、大人”,
待孟怀远走后,两个侍卫也从衣柜里出来了。
“大大大,大你个鬼,见死不救、忘恩负义,通通给我滚出去”,
夙玉连带着将这两个没良心的东西踹出去之后,这才消了气。
明知道宫里到处都是眼线,孟怀远竟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挑衅他,是单单针对自己,还是想做给皇上看的?
只怕明天的庆功宴恐怕没那么简单。
“二虎子,去打两盆清水进来”,
忽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里似乎有了一点点头绪。
他拿出竹简又仔细对比了一番,而后翻了翻梳妆台匣子里的脂粉,顿觉事情的关卡。
“大人,水来了”,
二人被孟将军打晕仍在衣柜里,后来醒是醒了,不过外面的二位实在是气场太过强大,他们两个小喽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愿,干脆躲在衣柜里,没有出来,不曾想竟是早被大人发现了,此刻已是心虚地不行。
“这脂粉是谁送来的?”
之前他只是随手用来遮掩面容,女人家家的东西,能用就好,他也一直没有仔细研究过,现在才有些后知后觉。
“回禀大人,是,是李公公”。
夙玉杏眸提溜一转,发出一声质疑:“李义?”
“正是”。
夙玉用纸包了一些碎末递给了二虎子:“托人到宫外去查一查,这脂粉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大、大人,还有什么事吗?”
二虎子见何大人一直盯着自己,手脚慌乱地不行,但还是故作镇定地站在原地。
夙玉将圣旨展开,玉指点了点上面某处:“认识上面的字吗?”
二虎子怎么也没想到一会不见,自己的名字竟被搬到了圣旨上,欺君之罪是要诛九族的,吓得连忙跪下:“求何大人饶命!小的之前多有得罪,还请大人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奴才,奴才定当做牛做马报答何大人!”
这台词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夙玉摆摆手,将侍卫扶起来,很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王八,你忠心于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不过这人心我也管不住,更没那心思去管,你要是真生了那二心,我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到时候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你说是不是?”
侍卫看着何大人嘴角露出来的微笑却是心里慎得慌,连连点头:“是,是”。
夙玉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好分内之事,以后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二虎子擦了擦脸上的冷汗点头告退。
见他出去,夙玉才将刚才的水端了过来,脸上的脂粉抹了个干净,他用毛巾擦了擦水珠,然后坐到铜镜前,只可惜镜面太模糊了,上面甚至还有一些刮痕,根本看不清什么样貌。
又将另一盆清水端过来,俯身仔细照了照,澄澈的水面倒映出少年清隽秀丽的脸庞,夙玉指腹捻了捻眼角下的一块不太明显的月牙伤疤,终于知晓了真相:“原来如此”。
之前刚刚磨合这副身体的时候就因这面镜子模糊,他当时也没多注意,而之后更是天天红脂白/粉不离身,就更注意不到这脸上的细节了!
而且这伤疤看起来与肤色也无多大差别,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不对!夙玉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里掏了掏,将那颗紫黑色的宝贝灵珠摆在了桌子上。
何云青的长相不算太过出众,但绝对是清秀养眼、越看越耐看的一类,他少年时潇洒不羁,常醉心诗书,竹简中曾记载他有一次为了找一本绝迹的古书,甚至私自闯进皇宫里的藏书阁,差点被皇上当成刺客杀了,这么个书呆子,怎么可能会有时间沉迷女人家家的妆扮脂粉?!
何云青的性情大变似乎找到了原因,夙玉坐在桌子前玉指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现在就等二虎子回来了。
“叩、叩、叩”
夙玉皱眉,心情略有些烦躁:“谁?”
“回二公公,奴才是乾清宫的,皇上将您的住处安排在了乾清宫偏殿,二公公若是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那就随奴才走吧,让皇上久等了可不好”,
隔着门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好像是个公公,不过却陌生的很。
夙玉将灵珠收回怀里,一阵幽怨,没有等到二虎子倒是等来了这小祖宗,以后真的是要当老妈子了:“哎!”
这事只能再找时机了。
叹了口气转身将白/粉扑上,这才笑盈盈地将门打开:“劳烦公公了”。
第15章 傲娇皇上和他的龟太监
“这位公公瞧着面生,不知在乾清宫哪里当差?”
夙玉跟着他走了一段,忽然发现这并不是去乾清宫的路,他面上虽还是笑着,不过眼睑却是微微低垂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谁曾想,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后,前面的太监忽然身形一顿,一句话不说,转身便是一刺封喉弯刀,好在夙玉早有准备,侧身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