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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什么人!”
    夙玉双目怒瞪,技巧性地遏制住其手腕,见他反手袭来,夙玉二话不说向其腰腹便是一记顶膝,趁他弯腰之际,本想将其制服,不想却是迎来满面的粉尘,鼻子不慎吸入一点,立马便呛进了喉咙里,眼前虚晃,头脑昏沉,四肢顿觉无力。
    心中暗道:不好,中计了!
    此刻,乾清宫门前跪了一地的奴才侍卫。
    “人找到了吗?”
    褚昭坐在龙案前,双手交叠于额下,面沉如水,一双俾睨天下的凤眸此刻正微眯着,古井无波,让人瞧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问完话之后,大殿便是死一般的寂静。
    李义躬身,将茶端过头顶,小心翼翼地上前:“皇上先喝口茶消消怒,御林军已经去找了,想来不出片刻定会找到人的”。
    褚昭偏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却是不接:“听说朕将大内总管的位置给他,你很不满意?”
    李义端着茶的手微微一顿,当即跪下:“绝无此事,还请皇上明察!”
    “哦,绝无此事?”褚昭将那撒了半杯的水接了过去,放于鼻息间闻了闻,见李义跪在地上不发一言,凤眸闪过一丝杀意。
    大殿里一阵窒息的抽气。
    杯子被摔在了地上,滚烫的热水连着碎掉的渣子划破李义的脸颊,而他却是低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你要是活得腻了,朕也可以赐你个舒适的死法”,
    褚昭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十分平静,甚至听不出其间的杀意,但在场的人却是无一不被吓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还是何大人被幽禁之后,皇上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李义自然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额头照着地板死磕,直到青肿带血了也不敢停下,嘴里一直念念叨叨求着饶命。
    而褚昭却是收回了视线,凤目重新‘关照’到桌案之下还跪着的奴才、侍卫。
    “听说孟怀远要回来了,朕看你们也开始活跃起来了,怎么,朕这个江山现在已经是姓孟了不成!”
    送礼、吹捧、巴结!这些狗的奴才在他眼皮子底下都敢搞这些小动作,更别谈朝堂中的那些老狐狸了!
    “求皇上恕罪!”
    一干奴才侍卫一同跪下连连求饶,却没落得褚昭一个睁眼。
    “御林军何在!”
    只听褚昭大喝一声,一排排训练有素、持兵戴甲的羽林卫踱着整齐的步伐少片刻便出现在了宫殿门口。
    “皇上!”
    褚昭薄唇微抿,眼中沉淀的是帝王的狠厉与无情:“都给我拖下去,通通杖毙”。
    呼号的求饶声一时震荡在庄严肃穆的宫殿门口,这场近百人的行刑直到日落时分才缓缓落幕,红霞将整个皇宫笼罩在一片沉重的气氛当中,晚钟响起,惊起了落在屋檐的飞鸟。
    褚昭冷眼站在宫殿门口,很快广场上又出现了另一批奴才、侍卫,他们将那些尸体拖下去,连带着将血迹抹去,红墙绿瓦,崭新如故,所有的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们都已经死得其所了,李义,你呢?”
    李义此刻跪在褚昭脚下面色惨白,地上的水渍干了一滩又一滩,褚昭上位多年,朝局一直很稳定,这几年孟家势力虽增长迅猛,但涉及到政局大纲、国家利害根本之事,褚昭却也从未留情,若不是孟怀远这几年在外战功赫赫,恐怕以孟家的狼子野心早已被处死过千万次了。
    恃宠而骄,朝堂中本就有一个先例。只怪他们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就算被处死也是罪有应得。
    “知道朕为什么还留你至今吗?”
    褚昭双手负于身后,冷眸凝视着远处。
    李义跪地摇头。
    “云青为官之时,从未与谁交好,就算是盛宠之际,也只提携过你一人”。
    李义闻言肩膀猛地一缩,哑口无言。
    “可是你呢,争名逐利、贪污枉法、最后为了巴结孟怀远甚至不惜栽赃陷害与他,他是那么的信任你,你呢,你又是怎么报答他的!”说到最后,褚昭一时气血上涌,一脚踹在李义胸口,登时血溅三尺!
    李义被踢出去几丈之远,后背撞击石柱,又是一阵呕血,一张口便是血丝直流:“奴,奴才知错!皇上、求皇上饶命!”
    褚昭看着他嘴角敛出一丝笑意,惊为天人的容貌对李义来说却如地狱魔鬼,让人不寒而栗。
    “别担心,朕现在还不会杀你,好好保着你这颗狗头,以后……留着给云青摆喜宴”。
    李义狭长的双眼猛地瞪大,满脸的惊恐也不知为的哪一句话。
    褚昭嫌弃地看着他裤腿下流出来的水渍,再无多言,直接甩袖离开。
    “人还是没有消息吗?”
    暗卫拱手:“启禀皇上,人已经找到了,只是……”
    “只是什么?”
    “在暖玉阁”,
    暗卫言毕,垂首听命。
    暖玉阁是端妃的寝宫。
    “呵,这兄妹两个真是心有灵犀”,
    下午孟怀远才来找过云青麻烦,这转眼,孟婉莹就来劫人了。
    “真把皇宫当他们孟家的后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暗卫站在一旁,头也不敢抬,皇上这几年虽不曾有过大动作,但杀伐果断的性子却一直没有变过,一般他露出这种邪肆的笑容,就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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