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的天色灰蒙蒙的，刺骨的深冬寒风迎面袭来
盛杳背着摄影包从温暖的公寓出来，素净的小脸被冻得五官都皱了起来
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外套
脚下的步子飞快往约好的摄影棚走
直到视野里出现一栋棕红色外墙的小洋房
盛杳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再次确认了上面的门牌地址
白皙削瘦、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门铃按钮上
微微施力
极为普遍的门铃骤响
须臾
隔着铁栅栏的洋房木门从里面被拉开
一抹纤瘦的身影缓缓出现在视野里，快步的朝着她走来
耳畔响起轻快的女声，藏不住的兴奋：
“hey，杳
thank god，you've come！”
盛杳敛着眉眼，并不回应这份热情
冷风再度从侧边吹过，盛杳被冻的吸了吸鼻子
即便已经在是纽黑文的第四个年头，她仍旧无法习惯这里的冬天
不耐烦的对着已然站定在自己眼前的少女抱怨：
“afra，i don't like this cold weather.”
金发的白人少女讨好的朝盛杳笑了起来，打开隔着两人的那扇栅栏铁门
双手掌心相贴
一副恳请拜托的模样：
“i can't think of a better photographer than you.”
‘马屁精’
小声的嘀咕了句
盛杳迈步跨过铁栅栏的门槛，任凭afra拉着她往里走
小脸写满了无奈
*
afra领着盛杳进了小洋房后，简单的朝里面的模特同伴介绍了几句
在几道诧异的视线里
盛杳习以为常的把摄影包往桌上一放，指尖捏着拉链头从左往右拉开
专业的摄影器材露出真面目
取出摆在左下侧的单反
指尖缓缓滑过长短不一的镜头，最终停在右上侧的短镜
卷翘的睫毛颤了颤，浅棕色的杏眸不受控的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脑海浮现那张无可挑剔的少年脸庞
心脏突然大跳一下，把盛杳从那股情绪里拉了出来
取出另一款短镜安在单反上
盛杳转身看向afra，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afra收到示意，拉着同伴站在布景前，很快的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正式进入拍摄模式
*
经历了几次换装和布景更换
拍摄终于结束
盛杳收好自己的装备
略沉的摄影包重新挂回肩上
刚准备朝afra提出要离开的意思，就见还穿着单薄春装的白人少女弯腰凑在电脑前
右手操控着鼠标，和同伴们一起查看今天的拍摄成果
想起以往afra每次看完原图后的夸张反应，盛杳有些头疼的捏着鼻梁
思考着自己偷摸溜走的可能性成功率有多高
果不其然
如她预想的那般
afra看完照片原图后，再一次毫不吝啬的朝盛杳发送了一大波夸奖
盛杳平静的看着afra
唇角微微翘起，明晃晃的一丝坏笑浮在脸上：
“sorry, there is no discounts on shooting fees.”
看着眼前的白人少女挫败的塌下肩膀
盛杳愉悦的扬了扬眉梢，一手拉紧摄影包的肩带
另一手朝afra一挥
高挑的欣长身影往外走
明明穿着厚实的羽绒服却仍旧显得十分单薄
挂在肩上的摄影包看上去沉得能压垮她
*
走出温暖的小洋房
纽黑文深冬的寒风环绕在周围
盛杳慢吞吞的往自己的住所移动，逆风而行
冷风毫不留情的刮在脸上，引起阵阵刺痛
满脑子混乱的思绪并没有因为这份冷意而停下，反而指尖触及那台短镜的触感越发真实
自嘲缓缓侵蚀少女眼底的情绪
强行压抑的思念冲破那层禁制，占领了整颗心脏
灰蒙蒙的天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变成漆黑的幕布
深冬的季节，连星星都看不见几颗
道路两旁的路灯突然亮起，像极了拍摄时采光用的摄影灯
刺眼的光线瞬间把盛杳拉到两年前
北京市郊的摄影实景棚
骤亮的摄影灯打在牢笼里一袭黑衣的少年身上
透过小小的圆镜
盛杳清晰地看见他眼底的嘲讽和唇边不屑的邪魅轻笑
那是她第一次直面少年在镜头前的张力，强烈到将她整个吞噬到那片黑暗的深渊
仿佛被扼住了咽喉，却丝毫不想反抗
即便他是身处地狱的魔，明知道那是来自于魔的蛊惑
也心甘情愿为他献出灵魂
*
沉浸在回忆的盛杳像是真的被抽走灵魂般，机械化的迈着不紧不慢的步伐
无意识的不知道走了多久
周围的环境渐渐变得熟悉
视野里出现那栋白色外墙的独栋公寓
盛杳脚下的步子一顿
不可思议的看着公寓门前站着的两道欣长身影
偌大的两只行李箱立在脚边
脑海里的黑衣少年此刻穿着浅色调的外套，乖巧的站在尹正身旁
看见她的那一刻
少年的眼底跳出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突然
那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挂上温柔、灿烂的笑意
不等身旁的人反应
先一步往她的方向走过来
直到肩上的摄影包被接了过去
盛杳才缓缓回过神
眼前的这张脸上的笑容同印象里站在银杏树下的他完美重合
干净、纯粹
前一刻想为魔而奉献的灵魂
这一刹那宛如沐光重生
在那抹笑意里洗涤褪去了灵魂里的杂质，逐渐变得透亮
“咳咳”
轻咳声打断了盛杳的思绪
站在台阶上的尹正指了指倚靠着的木门：
“纽黑文真的好冷，阿杳你不让我们先进去吗？”
原本就混乱的大脑越发的紊乱
盛杳抬眸瞥了一眼挡在身前的人，侧身绕了过去
大概是因为做贼心虚
少女按密码的指尖都有些颤抖
尹正懒散的倚靠着墙，垂眸看了一眼盛杳，又转头看向刚迈上台阶的王一博
眼底跳出一抹玩味：
“欧豆豆你没提前跟阿杳说我们会来吗？”
闻言
盛杳身子一僵
想起刻意被自己无视的那些信息，心底生出懊恼
走上台阶的最后一层
王一博盯着少女的背影，一手拎着她的摄影包，另一手插在兜里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提前说，就又跑了”
指尖按下最后一位数字
盛杳握着门把往下一扭，公寓的木门被打开
侧身让出空间方便他们进去
全程盛杳低着头，视线牢牢盯着自己的脚尖
尹正拉着两只行李箱率先走了进去，经过盛杳时故意戏谑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笑声里的取笑明显
盛杳绷着一张小脸，努力的忽略这份取笑
视线里
一双黑白配色的鞋与自己的鞋尖相抵
王一博睨着盛杳露出来的那一截颈脖
少女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低着头只留半张侧脸
想起半个月前在广电大楼后门拦住自己的盛杳
杏眸清亮
紧张的情绪一览无余
明明那么害怕答案，却还是坚定的对他说出那些话
上一秒无比坚定
下一秒就落荒而逃
压下心底想要揉揉她发顶的念头
王一博弯腰倾身凑近她耳畔
寒风里，温热的气息令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要靠近
“我是来抓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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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杳：明天就搬家
王一博：要不要帮你一起搬？
——
我来填坑了，虽然还有很多没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