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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玉退后一步,离沈浪远些:“奴才告辞。”
    “从明日起,吃过晚饭便来我这里。”沈浪回到桌案前,给山菊盖章,“疾风只认你,若要它听我的话,必须你在旁训导。”
    为什么会提这个要求?金玉离开的脚步顿住,冷冷看着沈浪:“这算是我帮你做的第二件事吗?”
    这女人脑子转得挺快,沈浪摇头:“很可惜,不是。”
    这个男人阴晴不定,说风就是雨。金玉被气得脑子晕:“三年赔你千金的契约,写明了疾风是我的。”
    山菊图上盖好章,沈浪提盖章的手定住,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我改主意了,我要疾风,你帮我驯服它。”
    “……”金玉深吸一口气,“那我便不赔你钱。”
    “诺。”沈浪坦荡,即刻唤门外的陆明,取前两日刚签订的千金之约,神情严肃信誓旦旦。
    金玉以为沈浪只是玩笑,毕竟那可是千金——
    陆明款款进门,恭恭敬敬承应沈浪,顷刻便取来那日的契约。
    金玉鲜红的手指印还在上面,同血一般渗人。
    沈浪拿到契约,一把火烧了。
    看着灰烬,金玉心里只默默叹一声:疯子。
    若他想要驯服疾风,那她帮他做到便是。她本也没想过沈浪真会退让。
    当然,金玉如何也没料到,沈浪从一开始就存了心思,他要驯服酉善,就像酉善驯服疾风一样。他想要她,想要她只对他笑,只讨好他。
    只是,沈浪没料到,结局同他想的——十分不同。
    那都是后话了,接下来的日子,金玉回到马场,便是白天跟着温凝主家做事学习。许多生意上的事,主家特意让她见识和经手。
    至于第二轮考核的名额,另从剩下的二十五姑娘中选了一个。
    大家也不明白,前两日酉金玉还被扫地出门,这不过两日,竟留在了马场,和史慕蓉、梨之姐她们一般的待遇,俨然是有了特许,不经第三轮考核,便直接留下来。
    马场里,有不少风言风语,就连霍芙都打趣过金玉,想要从她嘴里扒出些内幕来:“我说,金玉,你不会是迷住了什么有权有势的官爷吧,这般飞黄腾达,我等望尘莫及啊。啧啧啧~”
    在外人看来,这飞黄腾达是真,但……提到“官爷”两字,酉金玉的脸就皱上了。沈浪那个浪荡子,真是让她心烦:“怎么可能?”
    “还嘴硬,大家都是姐妹,你从不装扮,那你说今日装扮是给谁看?”霍芙过来,一把抢了金玉的小镜子。
    说实话,这镜子是借霍芙的。
    装扮给谁看?金玉垂了眼:“给鬼看。”
    前些日金玉和沈浪终于谈妥,她不欠沈浪钱财,但要帮他驯服疾风,答应他三件事。可离开书房的时候,沈浪又提了一个要求,让她以后化了妆再来见他,理由很简单——
    不是美人,他不愿意同路。
    要不是说这话的人叫沈浪,金玉大概要洗耳重听。
    霍芙把镜子扔给金玉,又抢了她手里的眉粉:“这两日晚上都装扮仔细了出去见人,还不肯说。看你这鬼画符,把我都给急死了,我来给你画。”
    霍芙毕竟老手,简单几笔,给金玉画得眉目生辉,再沾一点脂粉,夕阳下一站,脸颊上两团红云,分外俏皮:“酉金玉不错嘛,底子好,随手一画,便是个美人。”
    “你做什么画这么好?”金玉急了,她伸手要擦掉脸上的胭脂。
    霍芙拦住她:“我辛苦描画,你可不能对不住我。”
    绿微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个食盒:“饭菜我做好了,金玉你带过去罢。”
    自从宋固因自己而受伤,金玉心中忐忑,可时间都被沈浪霸着,绿微便好心主动提出,帮忙做些好吃的,送给阿固,算是一番心意。
    天色渐晚,金玉不和霍芙计较这些小事,想沈浪也是不可能看上她这种野草般的颜色,便换了那红纱裙,提着食盒匆匆去沈府,直奔阿固的房间。
    偏沈浪正从阿固的房间出来。
    此时四处暮色起,隐隐有烛火透窗而出。金玉同他隔着一丈对峙,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感觉他情绪不佳,整个高大的身影都那般的烦躁。
    今夜的金玉描红贴金,隐隐微光照在她面庞上,容光焕发,如同林间仙子落入人间。沈浪盯着她许久,终于挪了眼。
    宋固听到门外的动静,十分欣喜,披了衣裳出门来,果然是金玉。
    酉金玉慢慢绕过沈浪,呐呐道:“阿固,给你带了食盒。”
    宋固这两日恢复得差不多,正要起身披外衣,忽而听外面沈浪说:“阿善,你答应帮我训练疾风,怎的迟了这么久?”
    许久都没有人叫她“阿善”,尤其这亲昵的称呼,还是从沈浪的口中说出……金玉毛骨悚然,脚步顿在房门口,满面尴尬看着宋固:“我——”
    “阿善,我去后院等你。”沈浪淡淡地说,抬脚便走。嗯,阿善阿善,朗朗上口。沈浪嘴角上扬。
    金玉提食盒进宋固的房间。
    宋固望着沈浪离开的背影,神思不属。
    “这是绿——”金玉微微伸手理鬓间的碎发,头发还是太短了,做今晚这样复杂的发式有些勉强,她伸手打开食盒。这是绿微给你做的呢,很好吃。
    宋固抬头,脸上牵出一个笑,转身去拿纸笔。
    金玉愣愣看着他,他慌忙侧身挡住金玉视线,将其中一页撕掉,藏在袖子里,又在空白页写了一行字:“我快大好,谢你心意,莫要让爷等久。”
    金玉愕然,重新把食盒盖子盖上,随即点头:“哦。”
    她转身离开,屋内的烛火如水波摇动。
    宋固的心也微微动荡,他想说“金玉,你今天真好看”,但是他说不了,只能握紧拳头。
    金玉回身,正碰上他的眼神。
    宋固重新躺在床边,仿佛浑不在意。
    也许,宋固眼里的那情意,只是她的幻觉罢。
    跨过门槛,金玉一路小跑去找沈浪。
    她很想不通,沈浪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叫她“阿善”,书房里的事情,只不准她说,他就可以说的么?
    另一件事,大概金玉漏掉了,为何这个时间,沈浪不是在后院等着她,偏偏在宋固的门口遇着了,说那莫名其妙的两句话。
    金玉跑进后院时,沈浪坐在椅子上看文牒,格外聚精会神。他手边一盏油灯,十分亮丽。疾风在一旁低头吃草。
    捂住胸口,弯腰喘气许久,金玉才直起身,到沈浪近前:“沈公子,现在开始?奴才去把疾风牵过来。”
    听到“奴才”两个字,沈浪的眉心皱起来,文牒扔在桌上,烛火被吓得一跳。
    金玉看他这不快,还以为自己动作怠慢又惹他了,摸一把额头上的汗,去牵疾风。
    疾风一听金玉的脚步,立即欢快地抬起头,甩着尾巴,和金玉蹭一蹭。
    不知什么时候,沈浪来到她背后,将帕子递给她:“一身的汗,擦一擦。”昨晚上冷得瑟瑟发抖,好似他苛待了她。现下一身汗,搞不好生病怎么办?
    他大概是嫌弃自己浑身的汗味,金玉老实擦了脸上和脖子上的汗,很仔细。
    沈浪转眼从别处拿了一件深红底白花的斗篷来,披在她身上。
    “这么华贵的东西,别叫奴才弄脏了,沈公子收起来吧。”金玉不要,推他的手。
    沈浪盯着她的眼,面色不善。
    金玉垂眼,收回了手。
    沈浪继续把斗篷盖在她身上,系严实了道:“昨日说了你的衣裳丑,你今日怎么又穿来,不怕污了爷我的眼?”
    原来是这样啊。金玉:“哦。”
    “还有,以后不要自称奴才,我听着膈应。”沈浪赌气一般,拉过她手中的缰绳,上马。
    金玉给他牵着马鼻子。
    疾风脾气很倔,加之对沈浪有意见,第一天就把沈浪从马背上甩下来,还差点踹了一脚。这两天,金玉都是让疾风习惯沈浪的存在,慢慢晃圈,等后面再放手疾奔。
    “你是爷,我不自称奴才称什么?”金玉觉得沈浪是在针对她无理取闹,但也只能小声反抗。
    沈浪却来了兴致,坐在马背高高在上,看下头一身红衣的小女子:“阿善,既你说我是你的爷,那你便叫声爷听听。”
    金玉咬着牙目瞪口呆,她似乎……好像……大概被沈浪调·戏了?还有,沈浪是不是叫她阿善,叫得上头了?
    难道今天的装扮比较合沈浪的胃口?下次真不能让霍芙出手了,金玉下定决心。
    趁她不注意,沈浪一伸手到她胸腋之下,提着她到前面怀里坐着。
    两人背腹相贴,沈浪的气息全喷洒在金玉的脖颈间,撩拨得不行,额头上沁出一层热汗。
    金玉挣扎着要下去:“放手!”
    沈浪置若罔闻,握紧她的双手,下巴搁在她的头顶,扬鞭打马。
    疾风一下跑得极快,缰绳不在金玉手中,她无法保持平衡,除非紧紧贴在沈浪怀里。
    金玉的心,跳得如同沸水般疯狂。
    若沈浪再进犯她一步,她必然赏一个耳光,教他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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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浪凑过来:阿善阿善阿善阿善……叫声爷听听。
    金玉嫌弃推开某人:……我觉得你欠巴掌。
    作者是花生里蹦出的小仙女:好大一个甜饼,必须要自吹自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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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本书的首点好低啊,问了同期小可爱,说是文名和文案不太吸引人。所以……作者最近可能会花式换文名,试试找到读者们都感兴趣愿意点开的名字,有些可能会比较雷,泥萌千万一定不要特别嫌弃我,当然,可以有一点点嫌弃的……【来自作者的卑微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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