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敬行不动声色地说:“花钱让你上。不是骚,是贱。”
“瞧你说的。”梁成轩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坐回原处。
旁人均聊得起劲,相互调情的人不将他人的桃色放在眼里。夏敬行和梁成轩依然若无其事地和其他人谈天说地,吵吵闹闹。直至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时候,梁成轩起身要去洗手间,离开时,特意绕过了夏敬行的腿。
兔女郎还坐在夏敬行的腿上风情摇曳,没多久,夏敬行拍拍他的屁股,也要到洗手间去了。
派对的夜晚,酒吧的每个角落都热闹非凡。走廊上随处可见相拥相缠的人,个个在亲昵的同时,仍不忘与路过的熟人眼神招呼。
夏敬行通过拥挤的走廊来到洗手间,在门口正遇见一对人往外走。
他在小便池旁解手,那东西从裤子里掏出来,已精神得很了。他好整以暇地抽好裤子,在洗手池旁洗手。不多时,他在镜中看见身后的一扇隔间门敞开,梁成轩在里面,正似笑非笑地看着镜子里的他。
“来吗?”梁成轩松开自己的皮带,嘴角勾着笑意,“让你插。”
夏敬行的手还湿着,闻言转身进了隔间,迅速地关门。
“咱俩谁骚?”夏敬行将梁成轩按在墙上,三下五除二地扯下他的裤子,“嗯?”
chapter25
一整天,夏琚几乎全在百无聊赖和无所适从当中度过。他对夏敬行不曾有任何设想,夏敬行对他冷漠,他只当那是冷漠。可是,当夏敬行的另一面呈现在夏琚的面前,这令他既茫然又惶恐。这对夏琚而言太荒谬了,夏喜娣是一名妓女,而她的弟弟夏敬行却是一名嫖客。夏敬行知道他的姐姐曾是一名妓女吗?他在招妓时,想过这些吗?
他或许没有想过,因为他找的是男人。夏敬行和男人做爱,这又令夏琚频频地想起陆济山。夏喜娣、陆济山、夏喜娣、陆济山……夏琚还记得当年被夏喜娣带往俱乐部那一天,他和陆济山的第一次见面。陆济山笑眯眯地摸着他的脑袋,又捏一捏他的脸,说:“以后,我们一起滑冰。”
夏琚当时多么的开心,后来就有多么的恶心。
因为太恶心,夏琚一整天食不下咽。面对着夏敬行让快递送来的食材,他对夏敬行的意图依然不明。
到了一般上班白领下班的时间,夏敬行如旧没有回来。夏琚的心开始发慌、发虚,他在屋里待不下去,最后拿上那一千元钱,出了门。
夜晚的冰场格外热闹,大灯将结成冰的湖面照得反光,湖面上满是冰刀的痕迹。冰车在这时已经取消,只有穿着冰鞋在冰上自由滑行的游客。夏琚租了一双冰鞋,站到冰上的那一刻,他的心中突然间释然了。
望着灯光下欢声笑语的游客们,他们的步伐或是轻盈、或是笨拙,全都像是冰上的精灵。
夏琚的心情豁然开朗,纵使脚下的冰面不甚平整,他还是纵情地往冰场的中央滑去。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沿着冰湖中的灯柱一圈一圈地绕行,眼神放空,既轻松又迷茫。
忽然!他听见身后有人叫他的名字。
夏琚一怔,站直身体,让身体因着惯性向前滑动。
那声音近之又近,分明正在他的背后,可他不敢回头。
“小琚。”那声音笑着,“小琚?”
夏琚猛地回头,身后除了自顾自玩乐的游客以外,没有一个他认得的人。
但那声音依然在风中继续,不断地用笑盈盈的声音轻呼他的姓名。在哪里?夏琚四顾寻找,不断地后滑和前行,环顾四处。明明这声音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他谁也没有看见。他的心慌得直跳,不知所措地低头。突然!他在满是划痕的冰面下看见一个人的脸!
陆济山在冰面下方,笑眯眯地看他,满脸是血。
“小琚,别怕。哥哥会保护你。”他朝夏琚伸手,眼看着要抓住夏琚的脚踝,夏琚惶恐得拔腿就跑。
陆济山就在下面,隔着冰面,不断地追逐夏琚。
夏琚唯有不停地跑、不停地滑,但哪怕这样也甩不开陆济山。
风声灌在他的耳朵里,风像是凛冽的刀子刮在夏琚的脸上。
夏琚始终不敢低头,一路狂奔。冰场上不知何时响起警告和鸣笛的声音,要求个别游客注意滑速。这声音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传不进夏琚的世界里。他生怕被陆济山抓住,慌忙间低头一看,竟见到陆济山变成了冰下的倒影!
陆济山和他有着同样的频率和步伐,夏琚怎么滑,他怎么跟,夏琚怎样也甩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