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没看错吧,侯爷抱着小姐回房?他们两个这算是好上了?
屋内烛火一亮,两道相贴的人影映在窗纸上,不禁让人遐想连篇,水芙站在原地看了会儿,蓦然娇呼一声回了自己的屋子,照这个趋势看,她估计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进不去了。
沈亭鹤进屋后将许以之放在床榻上,随后坐在了床缘边,一动不动地瞧着她。
许以之原本的性格偏暴躁,毕竟这是火系术师的基本要求,但她此时却觉得自己像个温柔害羞的小女生,还是情窦初开的那种,她真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娇羞的时候。
几盏灯笼在静谧中点燃自己,房内一男一女和着暖色系的光芒衬出一丝暧昧来。
“我觉得吧,其实你……啊……”许以之还没说完便被沈亭鹤推到在了锦被上,她当场就惊叫了一声,诧异地看着上方那张挡不住美颜的脸。
这是什么剧情,他是要被翻红浪?
是不是太快了点,按进程来说他们才互相表白,也就是刚确关系。当天就睡也太快了吧,她接受无能。
“沈亭鹤,你不会是想……”
她盯着他那张俊美到令人发指的脸,不由便想流口水,这尼玛也太好看了,这打光,简直了。虽然他恢复真面目没沈亭鸽的温柔,但这样冷冷清清的也好看,她还更想撩他。
“你觉得我想干嘛?”沈亭鹤双手撑着自己,幽幽地看着烛光下的她。她长得美,但不是燕凌弃那种艳丽夺人,而是轻灵秀雅,带着一股逼人的生机,动起来便是十里花开。
他还真不想干嘛,他要是想干嘛会先去查一查资料,仔细研究,然后再来怎么怎么。
“我觉得我们能不能不要保持这个奇怪的姿势。”许以之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裙摆,他脸上没什么大表情,目光也是淡淡的,让她猜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
“怎么,你不舒服?”沈亭鹤不解,他觉得这个姿势还行。
噗。
“不是不是,就是,就是,你懂的。”许以之的见识当然要比沈亭鹤多,但她觉得那些东西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气氛就更暧昧了,说不定他一个兽性大发,然后她顺水推舟,两人就这样那样水到渠成。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沈亭鹤蹙眉,他是真不懂她在说什么,他以往勾搭那三人也没做什么亲密动作,但这个动作不是她自己写的么。
不过他倒是喜欢这个动作,这样看她更清晰。
“……那你当我不舒服吧,我的视线全被你挡住了,我想看床顶。”她忽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也不知道沈亭鹤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房顶有我好看?”他自然地问了一句。
“噗。”许以之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我的观世音菩萨妈祖娘娘,你不要一本正经说这么自恋的话好么,虽然你是好看,但是我也不能一直看着你啊。”一直看着他,她心脏受不了,估计还会想扑过去。
那时候,事情就不好说了。
“睡觉。”沈亭鹤手一软,直接躺到了床榻外侧。
“……”许以之满脸问号,她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么,怎么他一下子就变脸了。
空气中一阵沉默,谁也没说话。
虽然是第一次和男人睡一张床,但许以之睡地非常安静,还非常熟,一觉到了大中午。
*
清晨,微暖的日光透过木门的缝隙洒了进来,一旦有光线进入,这屋子便亮堂堂的,暖意醺地醉人。
233出于责任是日日要提醒一句,可它看了面前的两人许久,最后选择了闭嘴。
“嗯……”许以之一睁眼便看到了沈亭鹤的脸,还是放大款,然后她就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
就在此时,沈亭鹤睁眼,一脸迷茫地看着许以之,丝毫不见清醒时的冷冽。
“……我饿了。”许以之顿时觉得自己尴尬非常,他大概太秀色可餐了。
两人在春日的暖光中对视,半晌。
“自己起床去用膳。”沈亭鹤恢复了一贯的面无表情,只不过看着她的眼神有些不自然,旋即,他翻了个身背对她。
???
这个剧本是不是不太对,这么好的氛围,他不是应该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然后来个早安吻么。
哦,不对,沈亭鹤根本不会接吻,他是个实打实的新手。
她倒是忘了这一层,说实话,她原本心里还有点小九九,结果他这一句话让她什么期待都没了,直男回答。
许以之磨磨蹭蹭起身,慢吞吞地穿着衣服,系好腰带后开始犯难。他个子高,几乎从床头睡到了床位,她要是站起身来,这床没这么高,但是弯着身子的话就得从他身上翻过去,这就免不了要肢体接触。
尴尬,为难……
她重重咳了一声,随后以跪着的姿势一步跨了出去,谁知沈亭鹤这时候正好转过身,她的那条腿被他带过来的被子一勾,整个人重心不稳,直直摔在了他身上。
“……”那个触感,是???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煞有节奏地眨了眨。
他面上顿时升起一股羞恼,两人大眼瞪小眼,似乎比起了耐力。
“变态!”她捂着脸,触电般地从他身上翻了下去,一不小心翻过了头,直接摔在了地毯上。“哎呦!”
许以之一个鲤鱼打挺起来就跑,嘤嘤嘤,太羞涩了,羞涩地她都要起飞了。
“小姐起了?”水芙刚想来瞧瞧两人便撞上了许以之,她见许以之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不禁看了两眼,话本里不是都说,夫妻同房的第二天,女子会显得娇柔一些么,怎么他们家小姐完全没有呢。
“……”许以之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宛如一抹朝霞,艳丽地迫人。“嗯。”
“侯爷没起么?”水芙见许以之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又问了一句。
!
许以之想起刚才的事,面上更红,赶忙捂着脸去了前厅。
“……”水芙满头雾水。
*
大概是由于早上的一场尴尬,用早膳时许以之压根不敢看沈亭鹤,头低地简直快要埋到了碗里。沈亭鹤也没好到哪里去,待会儿他定要找白莫也借几本书,他非要学会那些东西不可,让她再敢这么嘲笑他。
孙庄满脸喜色踏进前厅,可这两人的表现跟他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对于这两人的关系他看地云里雾里,全侯府上下都知道他们侯爷昨晚跟夫人睡了,可侯爷怎么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而且夫人还不敢看他。
难道……他们昨晚不和谐?
对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侯爷自小对情爱便也有种排斥,压根不懂这方面,真上手时难免会出错。是了,以他过来人的经验看,定是如此。
“我吃完了。”许以之坐地难受,飞快扔了碗筷起身。说起来她其实没什么好尴尬的,尴尬的是他才对。
“等等。”沈亭鹤忽然叫住了她。
许以之浑身一僵,眼珠子转地飞快,他不会是想报复自己吧。“你有事?”
“我待会儿去襄王府。”沈亭鹤搁下碗筷,不快不慢地说着。
襄王府?
许以之急忙转过身来,热切地问,“他终于要去跟老王爷说实话了?”
“嗯。”他看着她面上的激动,心里愈发不舒坦。
“我也要去!”
*
襄王府,白莫也快沈亭鹤他们一步来了,此时蔺遇兮还在自己的房里想措词,见着他出现半是尴尬半是紧张,毕竟他们俩待会儿可是要一起演场好戏的。
白莫也一眼便知蔺遇兮在想什么,兄弟多年,他还会不了解他么,“你在担心?”
蔺遇兮捏着手里的纸张点了点头:“嗯,弟妹写的那些东西我都看了,也记住了,但真说出来……”
“怕什么,我都没打退堂鼓,你要是打了,那我可就不奉陪了,机会只有一次。”白莫也笑着在椅子上坐下,一把折扇摇地风流。这办法太荒唐了,他担心。
“小王爷,王爷正找你呢,快去前厅。”曲管家一路小跑匆匆而来,见着白莫也便问了一句好,“白公子也在啊。”
“曲叔。”白莫也颔首。
蔺遇兮一听这声音急忙收了手中的纸张,随后问道:“父亲找我何事?”
曲管家倒没在意蔺遇兮的动作:“许大人来了,王爷让你去见见。”
“许大人?”白莫也手中折扇一收,“是许丞相?”
“是啊。”
白莫也脑子转得快,一下子便猜出了许惟来王府做什么,他还能来做什么,自然是为他那大女儿许以瑟提亲呗,还真是凑巧了,蔺遇兮这计划刚想开始呢,许惟就来插一脚。
糟了,按许以瑟平日在都城里的好评,老王爷一定会答应他。
“遇兮我们快去前厅,你爹怕是要答应让许以瑟嫁给你了。”白莫也扯着蔺遇兮就往前厅跑。
*
“许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本王这儿了?”蔺刑端着一副王爷的威严看向许惟,他自诩与许惟没什么交情,自己对于朝堂上的纷争也重不站队,而他站谁他一清二楚。
谈谈儿女倒是可以,他若是想拉拢他的话,一切免谈。
“王爷,实不相瞒,老臣今日来是想向王爷求一件事。起来惭愧,老臣若不是心疼女儿,是万万拉不下脸来的。”许惟叹了口气,要不是许以瑟日日求他,他绝不会来此,于他而言,他更希望她能嫁给四皇子。
那是他支持的人,而襄王从不过问政事也不站队,她嫁给蔺遇兮是百害而无一利,唯一的好处便是她嫁地还不错,至少是个王妃。
他最疼爱的女儿便是许以瑟,她难得如此想嫁一个人,他怎么舍得让她失望,加之杜玲雀闹地厉害,他便不得不同意来给她说说。
女儿?
蔺刑稍加思索便猜到了许惟今日来此的目的,怕是想将女儿嫁过来,“许丞相有话不放直说,你的女儿如何?”
许惟摇头道:“王爷,你膝下有一子,而老臣有一女。自从小女见过小王爷之后便对他念念不忘,衣带渐宽,人憔悴了不少,老臣心疼她,之前那些公子哥上门来提亲,王爷也该有所耳闻,老臣全给拒了,但小王爷是她选的,老臣只能拉下脸来求王爷。”
“原来许大人是为了这事。”不出他所料。蔺刑对于蔺遇兮的婚事也是头疼,他明白他的心上人是谁,但那人娶不得,可蔺遇兮偏偏是个死心眼,不能娶她便不娶。
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全没用。
许惟见蔺刑并无不悦接着道:“是,只为这事,小女在城里也算颇有名气,上门求亲之人数不胜数,但她心眼高,一直瞧不上,如今瞧上了小王爷,但老臣也清楚,她再好也是平民,不是什么皇亲贵族,王爷若是不答应也无妨。”
“哎,哪里的事。你家大姑娘本王见过一次,是个美人,听说学识也不错,本往倒是觉得,她配犬子是下嫁了。”蔺刑连连摆手,从政上来说,许惟绝对不是一个好亲家,但从许以瑟本身来说,他倒是算得上是一个好亲家。
何况,蔺遇兮心里一直有燕凌弃,三年了,他还是没能忘了她,孽缘。他的年纪早该娶亲了,一直拖着不就是想耗着等他点头么。但他永远不会点头,不管燕凌弃长得有多美,学识有多好,青楼出身就是低人一等。
“王爷谬赞了,小女也没那般好,能嫁给小王爷是她的福分。”许以瑟被夸,许惟嘴角的笑根本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