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忍不住哀嚎了一声,一脸紧张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眉毛,片刻之后像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一咬牙,一边捂着自己的眉毛,一边哭丧着脸看西门吹雪:“刮胡子就刮胡子吧!”
——他虽然一直对自己的胡子很是宝贝,但一个没有胡子的人总比没有眉毛的人看起来正常多了不是?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眼里竟是划过了一抹微不可觉的笑意,他特有的清冷嗓音毫无起伏地慢慢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你剃了眉毛,我就跟你去。”
“喂!西门吹雪你这未免也太过分了吧!”陆小凤再一次跳了起来,那架势,就差指着西门吹雪破口大骂了,“你信不信我烧了你的房子?”
“我信。”西门吹雪眼皮微抬,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点了点头,“你最好从库房开始烧,那里有松香和柴油,在晚上烧起来的时候,火焰一定很美。”
“你……”陆小凤现在只觉得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上来,连指着西门吹雪的手指都是发抖的,西门吹雪那张面无表情的冰山脸更是看得他肝都疼了——西门吹雪你和小丫头其实是失散多年的亲戚吧?这种一本正经、认认真真地说出一句话结果把别人堵得胸口疼的本事是家传的吗啊?!
误交损友,误交损友啊!
陆小凤这会儿简直就想要仰天长啸一声,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做了什么孽,才交上了这一群朋友——花满楼这会儿依然是笑得一脸温和,柳墨归眨着眼睛一脸认真地盯着自己看,西门吹雪这会儿居然还是面瘫着一张脸……这都是些什么朋友啊!
然而内心早就已经咆哮了几百遍的陆小凤终于还是没能咆哮出来,因为他一抬眼就对上了西门吹雪那张冷得好像没有半分情绪的脸,顿时就蔫儿了——谁让他这次来万梅山庄,就是有求于人的呢?好不容易西门吹雪居然松了口……
陆小凤叹了口气,一张脸皱得都快赶上苦瓜了,却终于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
“动手吧!”
——那悲壮的模样的语气,知道的是他在剃眉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他的命呢!
陆小凤的话音刚落,小姑娘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拉着侍立在一旁的一个相貌清秀的小丫鬟,很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问她借一把平时用来修眉毛的小刀——陆小凤看着她满脸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一脸诚恳地看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还是你来吧!”
西门吹雪顺着陆小凤先前的目光,侧头看了眼明显很是兴奋的小姑娘,回过头来又看了看一脸可怜巴巴的陆小凤,一个字也没有说,手上的剑却是“铮”地一声出了鞘,一瞬间的剑芒闪过之后——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很是光荣地变成了两条眉毛,而且是和别人全都不一样的两条眉毛。
陆小凤只觉得眼睛上方凉飕飕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只觉得一片光溜溜的,忍不住叹了口气:“现在总行了吧?”
西门吹雪没有说话,却是点了点头:“不管是什么忙,我都肯帮。”
陆小凤终于是松了口气——可他这口气还没松完呢,原本正在向丫鬟借工具的小姑娘嗖的一下忽然就蹿到了他的跟前,仰头盯着他已经被剃干净了眉毛的脸看了看,脸上的跃跃欲试一下子就黯了下去,鼓着腮帮子侧过头,有些不满地看了眼“抢她活干”的西门吹雪,见西门吹雪没有半点反应,她倒也不以为意,回过头来继续盯着陆小凤看,原本有些黯下去的神色很快就又变得好奇和跃跃欲试了起来:
“剃完了眉毛,那我给你画吧?要不然没有眉毛,看起来很奇怪的!”
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打量着陆小凤,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该画个什么样的眉毛呢?一字眉?八字眉?还是……”
小姑娘很是认真的掰着手指头数,一边还不停地用一种打量的眼神抬起头来盯着陆小凤看,陆小凤被她看得背脊发凉,终于是忍不住喊道:“花满楼!”
花满楼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却到底也还是站起身来,把正盯着陆小凤看、琢磨着给他画眉毛的小姑娘拉到了自己身边——陆小凤这一次吃的瘪已经够大了,开玩笑也总该要适可而止才好。小姑娘大概真的是好心,只是……陆小凤恐怕是已经够呛了。
“阿墨,”花满楼把小姑娘拉离陆小凤的面前,听着陆小凤长长地舒了口气,忍不住摇头失笑,递了杯茶给小姑娘,“阿墨,喝些水吧,至于陆小凤的眉毛……他自己总会有办法的。”
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有些依依不舍地又看了眼陆小凤光秃秃的眉毛,终于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万梅山庄里的这一阵兵荒马乱,终于在一盏茶后,陆小凤不知从哪里找到了两片易容用的假眉毛给自己贴上而暂时告一段落。
几人都消停了下来,终于又有了心思考虑正事,将金鹏王朝的事和疑点一一拎出来讨论。
“那个来找我们的上官飞燕不是好人!”小姑娘捧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水,一边气呼呼地鼓着腮帮子——很显然是想起了上官飞燕的那些破事,心情很是不快,“有几次我转头看她的时候她没防备,我就看见她看我的眼神很可怕,就好像……我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不过那种眼神都是一晃就消失了。”
花满楼安抚性地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点头道:“她一来便触动了百花楼里的阵法,又在半夜的时候鬼鬼祟祟地潜进后院,而且……我也有一种直觉,这件事,并不完全像金鹏王朝说的那样。”
花满楼的直觉自然是没有人会怀疑,不过……陆小凤一脸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新贴上去的假眉毛——潜进百花楼的后院?没死还真是不容易啊……既然上官飞燕居心叵测,和她目的一致的上官丹凤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陆小凤想起一路上对自己很是温柔的那个美丽少女,忍不住叹了口气:
“既然是这样,那么阎铁珊、独孤一鹤和霍休恐怕就是无辜的了?”
“上官飞燕和丹凤公主说的事未必都是假的,恐怕是真假参半,真相如何尚未可知,”花满楼喝了口茶,眉头微蹙,“但他们想要对付这三人,却是一定的,只怕除了来找我们‘帮忙’,还会另有安排。”
“到时候人死了,说他们是乱臣贼子就是乱臣贼子,反正也是死无对证。最好人还是死在我们手上的,要报仇的也只会来找我们,和他大金鹏王没有关系,他只用在家里数那些金银财宝就够了。”陆小凤挑了挑眉,“啧”了一声,“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花满楼叹了口气,没有说话——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阴暗的揣测,但那么多证据和线索都摆在眼前,却又不得不做这样的准备。
坐在他身边的小姑娘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却是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暖意从掌心处传来,好像就从掌心处一点一点暖到了心头,花满楼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陆小凤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顿了顿之后终于又忍不住去摸了摸那两片假眉毛,忽然间挑眉道:“我有一个主意。”
……
当天傍晚,四人一起出了万梅山庄,陆小凤、花满楼和柳墨归仍旧上了来时的马车,西门吹雪却是和他们分道扬镳,说是到了山西再会合。西门吹雪一向清冷孤僻,几人也不以为意,点点头示意知道了,就各自上了马车——上马车前,柳墨归倒是还不忘记笑着向西门吹雪挥了挥手告别,西门吹雪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独自离开了。不过好在小姑娘对他的冷漠也完全不以为意,见他走了,歪着头笑了笑,转身也钻进了马车。
马车在几天后就到了山西,三人便找了家客栈住下歇脚,柳墨归这会儿正在兴致勃勃地向花满楼描述着陆小凤没有眉毛时的样子——因为花满楼先前恰好有些遗憾地随口感叹了一句:“我现在倒真有些遗憾自己是个瞎子,看不见没有眉毛的陆小凤了。”
花满楼只是随口一说,小姑娘却是心疼得不得了,马上就拍着胸口道:“你看不见没关系,我能看见,我就是你的眼睛!”
小姑娘说着,便拉了花满楼的手,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陆小凤剃了眉毛以后,眼睛上面光秃秃的,是一种——唔,很滑稽很好笑的样子……”
花满楼只觉得那一句“我就是你的眼睛”让他的整颗心都跟着颤了颤,脸上的笑意越发温柔,微微侧过头,认真而专注地听着小姑娘的话,坐在一旁的陆小凤却是背脊一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两片贴着的假眉毛,倒抽了一口凉气,霍的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我先潜进珠光宝气阁找阎铁珊。”
花满楼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示意她先停一停,然后对着陆小凤的方向点了点头:“多加小心。”
——陆小凤的轻功自然是无可挑剔,若是三个人一起去了,人太多反倒容易被发现。
陆小凤点了点头,伸手推了门就要往外走,却差点和门口的人撞在一起。门口小厮模样的人定了定神,却是递了三份请帖过来:
“敬备菲酌,为君洗尘,务请光临。”
署名是霍天青——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
陆小凤看着手上的请帖,苦笑了一下,重重地叹了口气——阎铁珊啊阎铁珊,你就不能等我偷偷来过之后再设宴吗?动作太快了,说不定连命都有危险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看原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庄主真心也有恶趣味……
然后……消息太灵通什么的,阎铁珊真心是也要作死了啊!
☆、酒筵
第四十一章
酒筵
珠光宝气阁的酒筵设在水阁中,四面都是荷塘,一碧如洗,煞是令人赏心悦目。
珠光宝气阁的总管霍天青是一个相貌英俊的青年人,气度温和稳重,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席上还有两位陪客,一位是阎家的西席苏少卿,另一位,则是关中联营镖局的总镖头“云里神龙”马行空。
这一场酒筵的人虽不多,却恰是因此而显得亲近和自在,几人一边随意地闲聊,一边等着阎铁珊的到来,向来活泼的小姑娘这时候却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四周的荷塘,渐渐地垂下了眼帘来,睫毛微颤。
万花谷的仙迹岩也有这样一大片的荷塘,可是却比这里的更漂亮,带着一种珠光宝气阁所没有的自然和随意,却恰是“天然去雕饰”,显得更加蓬勃和美好。书圣颜真卿师父每天都会在仙迹岩讲课,或是指点大家练字,或是教大家背各种诗文。颜师父讲课的时候总是很严肃,她小时候不懂事,常常顽皮偷懒完不成功课,颜师父生气了,就会用戒尺打她的手心——她到现在还记得戒尺打在手上的感觉,颜师父肃着一张脸,看起来好像是气得不得了、用了好大的劲,其实打到手上的时候,绝大部分的力道就全都卸去了,戒尺敲在手心,根本就一点也不疼。
可是就算是这样一点都不用力,每次打过手心,下了学之后颜师父却还是总会拉着自己的手看有没有打疼,摸着自己的头、叹着气“教训”自己的顽皮,脸上满是无奈,眼底却是带着温和的笑意……
早知道,那时候就不那么淘气,乖一点,不惹师父们生气就好了……
小姑娘咬着嘴唇,一瞬间红了眼眶,却是努力地睁大了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能难过,她要过得好好的,每天都笑得快快乐乐的,这样大家才不会为她担心,可是——怎么能不难过呢?她想大家啊,每一个人都那么想念……
小姑娘的唇咬得几乎发了白,却还是倔强地强睁睁大着一双眼睛,定定地盯着荷塘看,却忽然觉得手腕一暖,有一股温柔的力道将自己紧握的双拳一点一点分开,然后小心地握紧了掌心里。感觉的从握住自己的掌心传来的熟悉的体温,小姑娘怔了怔,回过头就见花满楼正看着自己,神色间满是温柔和担忧——他虽然看不见,但大概还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不对劲吧?
小姑娘用力地回握住他,用另一只手重重地揉了揉眼睛,回过头抿着唇笑了起来,认认真真地听大家闲聊——她不能再难过,谷里的大家还有花满楼……都会担心的。
柳墨归定了心神,这才发现苏少卿正在讲南唐后主李煜的轶事——唐以后的历史,小姑娘虽然听花满楼大致讲过,但像这些奇闻趣事,她却自然是不知道的,乍一听之下颇觉新鲜有趣,便睁大了一双眼睛看着苏少卿,专注地听着。
小姑娘的眼神很是清亮,因为先前一番低落,眼底雾蒙蒙的,隐隐还带着些许水光,让那双眼睛显得更加专注而动人——苏少卿本就是一个意气风发、长得又很英俊的年轻人,被这样一双眼睛、这样一个美丽的少女专注地看着,只觉得口才都比平时要好了不少,将一桩桩奇闻异事讲得越发精彩。小姑娘眼底的水光渐渐退去,那双眼睛显得越发清亮,连周身的气息也好像是轻快了不少。
花满楼感觉着小姑娘已然消散的低落情绪,终于松了口气,可听着苏少卿越发飞扬的语调,却又是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了眉头,不动声色地沉吟了片刻,却是给席间的诸人都各自倒了杯茶,趁着大家因为喝茶而停顿下来的间隙,温和地笑着道:
“再过几月便是我与阿墨的婚期,届时还请几位赏光才是。”
原本侃侃而谈的苏少卿立时就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
陆小凤喝着茶,似笑非笑地看了花满楼一眼——花满楼啊花满楼,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连这样莫名其妙的醋都要吃?
苏少卿看了眼对着花满楼笑得正甜的少女,握着杯子的手顿了顿,片刻后却到底还是笑了起来,对着两人道了一声“恭喜”——不过是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女孩子,虽是有些好感,但既然他们的婚期已定,这点风度他还是有的。
阎铁珊就是在这时候来的——他是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说话间时时刻刻都带着些山西腔。他似乎对花满楼和陆小凤的到来感到很是兴奋,拍着两人的肩不住地给两人夹菜。花满楼、陆小凤和柳墨归三人各自笑着应声,专心致志地喝酒吃菜,绝口不提金鹏王朝的事,好像是这一次来山西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件事一样。
但……他们不提,却总归是有人要提起的——饭吃到一半,霍天青给几人倒了杯酒,又体贴地给小姑娘倒了杯茶,这才笑了笑,似是不经意间随口问道:“对了,你们这次怎么忽然到山西来了?陆小凤也就算了,花满楼婚期在即,怎么也带着新娘子到处跑?”
“阿墨自幼总是待在家里很少出门,”花满楼笑了笑,不慌不忙地“解释”着,“最近恰好无事,便带着她出来到处走走、看看。”
霍天青点头“哦”了一声,其余几人都是一脸恍然的模样,看起来大约是把小姑娘当成了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花满楼和柳墨归也不解释,任由他们去自行猜测,陆小凤喝了口酒,摸了摸胡子后又不由自主地摸了摸眉毛,不动声色地对着霍天青多看了几眼。
——是故意提起,还是确实只是随口一问?
陆小凤这边正一个人琢磨着呢,却是忽然间异变陡生——一道破空声忽地响起,所有人下意识地转头,就见一个不知是从哪里来的蒙面黑衣人正持剑向阎铁珊刺来!
好在阎铁珊本身的武功也很不错,当下就是一跃而起、向后一仰躲过了疾刺而来的利剑,刚落地便听得那人大喝了一声:
“金鹏王朝的逆臣阎立本,还不速速受死?陆小凤,花满楼,你们等什么?还不动手?”
即便是一早就猜到大金鹏王会另有安排,却也没想到事情就会发展成这样——陆小凤、花满楼和柳墨归都忍不住愣了一愣,席上的其他人却都已是一瞬间变了脸色。
最先动的人是马行空,只一眨眼的工夫,一条鱼鳞紫金滚龙棒已经笔直地刺向了柳墨归的咽喉——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小姐,自然是最容易对付的。
柳墨归虽是有些愣神,却还是下意识地一侧身,堪堪躲过了这一招,握了判官笔在手,正要反击,花满楼却是衣袖一卷,只听扑通一声水响,已是将那马行空丢进了荷塘里。柳墨归眨着眼睛笑了笑,忽然间神色微动,反手就是向后一探、笔尖毫不停顿地轻点数次——正欲一跃而起的苏少卿忽然间就僵在了原地,半分也动弹不得、半个字也吐不出口。
“冲不开的,若论点穴截脉,没有人能胜过我万花谷的,”小姑娘回过头去,对着满脸难以置信之色的苏少卿笑了笑,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在椅子上坐下,“你讲的故事很好听,我不想和你打架,我们没有恶意的,你先坐一会儿吧!”
“阎铁珊,你听我说,”陆小凤眼看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糟糕,赶紧解释,“我们不是……”
“陆小凤!你忘了你们答应公主的事吗?”蒙面人一边攻向阎铁珊,招式狠毒、招招夺命,一边冲着陆小凤大喊,“还不动手!”
阎铁珊的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再也没有心思听陆小凤的解释,当下就是大喝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立时就有五人飞身而入,一人挡住了蒙面人,另四人却是直接攻向了陆小凤和花满楼、柳墨归三人。
“阿墨,”花满楼一边抵挡,一边压低了声音叮嘱着,“他们想要阎铁珊的命,只怕还有后招,我看不见,你多加注意。”
小姑娘点头应了一声,见花满楼应付两个人并不吃力,便放下心来,渐渐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将绝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阎铁珊的身上。
蒙面人已经被阎铁珊的人挡下,那蒙面人的武功虽是不低,但一时半会儿却也胜不了,两人胶着之下,阎铁珊终于能够抽出了身来,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战局,转头就要跑——小姑娘微微皱了皱眉,正想着要不要追上去免得他落单后被人杀了,阎铁珊却是忽然间自己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一个白衣的男人,腰畔一柄乌鞘长剑虽未出鞘,却是不减半分剑意和杀气。
“他们要解释,你最好还是听他们解释,”男人的声音冷得几乎就像是冰一样,“如果不想死,最好还是不要一个人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你讲的故事很好听,我不想和你打架……”墨墨你阔爱看,你家花花吃醋了!不要再调戏人家苏少侠了喂!
嘤我昨天是写崩了么?为什么评论一下子比平时少了好多?不要抛弃我啊qaq
☆、败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