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家,你放心,这名分啊我们可不敢少,您就安心等着银子吧!赵珠儿这边我们会处理好的,大不了给她个侧室的名头,再多给你些银子,这事就过去了,你看成不?”
李春梅哪在乎这么多,只要钱给的足,就算将赵荷花杀死她也没有丝毫胆怯的,听秀才娘这么一说,忙摆手笑道:“害,只要钱足,这算得了什么,我只求给荷花一个正室,还望亲家儿日后发了大财有了功名,可不要忘了咱啊!”
一听这话,秀才娘登时笑的合不拢嘴,这李春梅就是会说话,一口一个亲家叫到她心坎儿上了。
她当初选了赵荷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王婉儿是只肥羊,赵荷花是肥羊身边的肥兔子,只要宰了她这只肥兔子,便有足够的钱支持她儿考取功名了!
想到这里,秀才娘不由笑得更欢,轻轻拍拍李春梅的手,笑道:“这倒是不会,我只怕你生我们家的气,可谁知道半路跑出个赵珠儿来呢!你们啊只管放心,赵珠儿再如何也做不了正室的!”
当初她也仔细盘算过其中厉害,赵珠儿虽然与王婉儿有半个血缘关系,只是素来不合,若是迎娶她进门,必然是捞不到半点油水的,况且她背后除了赵齐氏再无他人,实在不好扶持自家儿子考取功名。
偷站在门后偷听的赵荷花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娘居然为了银两将她出卖,甚至为了得到更多的钱,容许自己嫁与一个失了清白的秀才!
心下难免恐慌,她心知自己不方便多听,提起裙摆打算暂时逃跑,先去王婉儿的庄子里避避风头。
小脚方才抬起,却不慎碰倒了身边一件名贵的花瓶,那花瓶是当初定亲之时秀才家为表诚意送来的,李春梅将此物看得很是贵重,自然记得这好物被她放在哪里,眼一斜朝那处看去……
李春梅一抬眼看到了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赵荷花,心下一震!
若是让这妮子将今日之事说出去,只怕她李春梅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王婉儿将赵荷花看得金贵,若是真让她说出去,只怕自己,连同秀才家,都要遭殃!
赵荷花呆滞般伫立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瞧见李春梅站起身就匆匆朝自己跑去,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的处境,慌忙往门外跑去。
“啊!”
赵荷花前不久才置办了一件新衣裳,还是王婉儿亲自挑选的布料裁制的衣形,将裙摆拉得很是宽大,说是什么明制汉服,不由分说让她收下这身衣服。
只不过,由于她实在不习惯这身新衣服的裙摆,才踏出门槛就一脚踩到布料滑倒在地,手腕处被木刺划出一大道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小贱蹄子!说了让你安分待在家里就不会出事,又给我搞这出死不改悔!”李春梅见她受了伤,骂骂咧咧跑上前去将她扛起,任由她挣扎哭喊着,丢到偏房的柴火堆里,旋即锁上房门不让她出来。
赵荷花疼得直打哆嗦,血液一股股顺着手腕往下流,鲜红色的血液看得触目惊心,她颤抖的哭泣着,声音悲凉,撕心裂肺。
“娘!你放我出去!我不嫁!我不嫁啊!娘……我疼……娘!我不……”
她不要嫁人!要嫁……要嫁也要嫁给柱子那样的好男人!
“贱蹄子哭什么哭!一天到晚就知道给你娘找事!”秀才娘和李春梅谈完话,大摇大摆正准备出门,听见偏房传来赵荷花的哭声,心下一个愤怒,打开门冲进去啪啪给了她两巴掌,恶狠狠道。
“你娘把你卖给我了!我劝你安分点,不要想着别的男人!否则我给你扒了皮浸猪笼!”她厌烦的吼道,又踢了不断颤抖的赵荷花两脚,愤愤然走出赵家。
赵荷花依旧颤抖着,面容灰白,心如死灰。
她宁愿……宁愿嫁给一个她爱的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也不要她不爱的男人!
这世界最可恶的就是逼婚!她想不明白,为什么总有人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不般配,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指手画脚的告诉她,你和他很配!
赵珠儿的情况也不必赵荷花好太多,她满打满算让王婉儿失了清白,没想到她竟被王婉儿算计到了别人床上!
头部疼痛欲裂,赵珠儿悠悠然睁开双眼,迷蒙中看见四处颇为华丽的装饰,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嘶……她头昏脑胀的,完全想不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甚至自己身下……身下还是疼痛无比的……
等等……身下!
她一个激灵想到了什么,忙不迭掀起被子查看,只见一大滩鲜红糊在床单上,映在她眼中显得万分刺眼。
“我!我怎么了!王婉儿!王婉儿你给我滚出来!你把我怎么样了!你滚出来啊你!”赵珠儿一张小脸霎时变得惨白,哆嗦着嘴唇怒吼,心下不断涌起惊涛骇浪,双手也止不住的颤抖,一下大脑空白不知要干些什么。
“小姐,您昨晚被人下了药,和我们公子相好了一晚,身体可能有些吃不消,我去给你拿药。”一旁的丫鬟敛起脸上的表情,凝重道。
什么!她……她与人交合了!
赵珠儿一下觉得这世界天崩地裂,蓦地想起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脑海中无数记忆破碎成碎片,一幕幕皆变为白色,不断在她脑海中旋转着,眼泪也不自觉涌了出来,她哆哆嗦嗦朝四周看了一眼。
那!那有一把剪刀!
她夺命般飞速爬到剪刀边,拿起剪刀抬起手就朝自己白嫩的脖子划去!
“我不信!我赵珠儿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事!一定是梦!”
她疯癫般大吼着,眼前映入一片血色,视野逐渐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