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老娘一定会让你怎么把这个眼神给我露出来再怎么把这个眼神给我吃回去!
nnd!
遇强则强,说的就是她!
赵长贵哪里知道她这番心里活动,视线收回,在林天成那张让他瞧不起的书生脸上兜一圈,最后落在陈师爷身上。
“陈师爷,您贵人事多,这件事您看怎么办好。”
陈师爷沉思片刻,看向林天成,“林族长,昨天你已经看过地契了,可还有什么异议?”
”地契是祖上留下来的,草民自然是没有任何异议,只是,我们村的情况您也清楚,全村四五十口子就指着这泉眼过生活,这事您看是不是......”
“诶!这话让你说的就外道了,泉眼在两个村子的交界上,我们不是要占为己有,是平分,一村一半嘛。”
放你娘的一村一半,你特么什么德行老子还不知道,林天成在心里腹诽道。
陈师爷点点头,看似很赞同赵长贵的话。“咱们河台县管辖的几个村子,属你们两个村子缺水严重,这点知县大人心里都有数,他老人家一直记挂着咱们这干旱的问题,这次我前来调解此事也是经过知县大人同意的,知县大人的意思是发现泉眼是好事,既然有地契在,就按照祖上定下来的规矩走。”
说到这,话音稍稍顿了下,颇具意味深长的看了两个人一眼,继续说道:“你们的心思我都明白,不是有句老话说的好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天我就当一回和事佬,你们都各退一步,把个人恩怨都放一放,作为两个村的村长,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陈师爷都这样说了,赵长贵笑呵呵的看着林天成,反正他是无所谓,这件事落实了,对他是利大于弊,他乐见其成。
要说有意见,也是他林天成有意见,然而他的意见,也并没什么卵用。难不成他敢和陈师爷对着干?
赵长贵清楚,林天成自然也明白,这个时候他是不好说什么了。于是,悄悄的看了林倾颜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可以上场了。
林倾颜点点头,上前一步,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朝陈师爷行了个礼,“师爷,民女有话说。”
陈师爷一愣,看向林天成。林天成连忙解释道:“奥,她是我的表侄女,来娣,也是孙先生的外孙!”
林天成嘴里的孙先生就是林来娣的外公。因为当了一辈子的私塾先生,因此十里八村都尊称他为孙先生,而并非是现在人们认知里的先生。
本来陈师爷心里还带着几分轻视,一听是孙先生的外孙,态度立刻就变了。孙先生现在可是县太爷外孙的开蒙先生。因为学识渊博,深得县太爷的心。
陈师爷连连点头,“嗯,嗯,的确有孙先生的风采。有什么话你只管说。”
林倾颜是知道这个陈师爷态度忽然转变肯定有什么猫腻,但,初来乍到,对这里的复杂的人物关系并不了解,不知道是因为她那个便宜外公的原因。
也没深究原因,再说也没那个心思去深究。看了一眼赵长贵,直奔主题的说道:“师爷,按理说,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走是半分错处也没有,祖宗规矩,理当遵守,泉眼我们可以和花坝村共享,但我们也是有条件的。”
赵长贵一听不乐意了,刚想开口,陈师爷一记目光凌厉的扫射,愣是让赵长贵两个屁都不敢放,硬生生的憋回去了。忿忿的转到一边。
“你说来听听。”看着林晓亮晶晶的眸子,陈师爷倒是有些诧然。没想到这丫头年纪不大,胆识倒是这般过人。
不卑不亢,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略微干裂的唇角轻轻勾起一丝笑,看了看赵长贵。
老匹夫,你给老娘竖起耳朵,认真仔细的听好了,接下来老娘非要让你吐出三升老血!
“凡事求个公平,既然花坝村想要共享后山泉眼,那我们自然也要共享西凉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浇地打渔都要经过花坝村的允许。”
“经过他们允许?还有这事?”陈师爷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向赵长贵。
赵长贵有几分意外,没想到这丫头竟会把这件事拿到台面上来说,当初没发现泉眼的时候,花坝村允许花峪村村民用水的条件之一私下里定的条款是私下里,没必要去烦县太爷他老人家。
这条约本来就不平等,花坝村也知道,但是仗着西凉河在他们那边,人家就是不讲理了,你们花峪村也得受着,有本事有能耐有骨气就别用。
不然你们就得受着!这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这件事县太爷知不知道 ?答案是自然的,当然会知道。在河台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谁家老母猪下崽了都瞒不过他,何况是这样的事。
就是睁只眼闭只眼而已。两个村子都没意见,他也懒的去过问。
相安无事最好,最好。
放着消停日子不过,谁没事愿意给自己找事干。
眼底划过一抹冷笑,林倾颜瞥了赵长贵一眼,”民女可不敢说瞎话,不过毕竟要顾及全村老小,赵村长这么做大家也能理解,但咱们说句话糙理不糙的话,这啥好事也不能都让他花坝村占了吧,他花坝村的老少爷们要吃饭,我们花峪村的老少爷们大爷大妈们也是要吃饭的,谁也不是神仙,不吃不喝就能长命百岁,您说是不是?“
”小姑娘这话在理。“陈师爷点点头,看向赵长贵,“赵村长你怎么看?”
赵长贵一听,终于轮到他说话了,眼睛一瞪,“这事我不同意,西凉河是从我们村头流过,也不是从他花峪村流过,和泉眼的事儿是两码事。”
“好,既然你说是两码事,那就是两码事,那么按照你的说法,是不是靠着我们这边的山坡以后你们花坝村的村民也不得过来采蘑菇打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