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弟怎么不起?”
陆既明低头吻了她一下,柔声说道:
“想多看看阿姊。”
昨夜折腾的甚晚,索性也就一起睡在了外殿的美人榻上,醒来却发现一起睡在了寝房。
“快些起罢,昨日迟到已是很不好了。听说今日叁皇兄要进京?”
本朝虽向来是封地亲王无诏不可入京,但父皇驾崩这等大事,各亲王自是也要自得消息之日开始返京,不过有迟有早,叁皇子在离京最近的豫州,来的自然比其他皇子要早些。但向来皇帝驾崩皇子进京都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再不济也会有互相来往的明枪暗箭,好在阿弟继位正统,还有勤王之功,足够名正言顺。
陆既明抱起她,说道:
“今日叁皇兄是要进京,不过他不够安分。”
豫州地处中原,为南来北往交通要塞,粮草产量丰富,历来为君王所忌惮。想到此,陆浅不禁有些紧张,问道:
“阿弟可是有什么消息?”
陆既明看她一眼,说道:
“他数月前就与镇南王有过来往,这次与镇南王进京预计日子也不过差了两日,恰好镇南王的亲卫军,也提前几日伪作百姓陆续进京,不过这些本是为先太子准备的。”
陆浅听他如此说,更是紧张,早起的困意一下就跑光了。
陆既明看她如此,轻声一笑,将她放在梳妆台上,边吻她的耳朵边说:
“阿姊无需担心,叁皇兄与我这个叔父平日里并无来往,你猜他们两个会不会都想事成后做皇帝?”
陆浅被他吻得身子酥麻,正要回答,却被他含住唇珠吸舔,又把舌深入她口中好一番搅缠,陆浅气喘吁吁再无力去回答。
等两人再到太极殿时,甚至比昨日还晚一些,陆浅觉得很是不好意思,昨日一起过来还可认为是顺路,今日再一起过来,大家指不定会想什么。她索性快些钻进里殿,也不管与臣下说话的陆既明。
晚上守灵的几位公主已经去歇息了,今日守灵人数突然少了一半,但长公主陆明鸢还是在的,陆浅因为昨日之事还是有些尴尬,索性安安静静跪在一边。
这几日天气愈发热,似是秋老虎来了。昨日殿内还没有异味,今日却是隐隐有一些味道,虽宫里防腐做的甚好,但架不住昼夜的温差,陆浅不由往窗边靠靠,试图闻一些清新的空气,不想却听到一阵脚步乱踏声。
原是叁皇子到了。
外殿里隐隐传来臣子给他行礼之声,陆浅也好久没见过这个兄长了。这位兄长早年甚是惊才艳绝,端的是君子如玉,是全京城女子的春闺梦里人,可他太锋芒毕露了,很早便表示出争储的意愿,也有不少臣子跟随,先皇好似也甚是重视,派遣他去工部任职,把洪汛时期的渭河以堵疏并举之法极大地减轻了损失伤亡,一时风头无两。
不想先皇最终还是立了先太子为储,他也因为太过耀眼,一度成为太子和其他皇子的眼中钉,最终只落得早早去封地的下场。先皇似是愧疚,将渭河流域富庶的豫州送予他为封地,令人唏嘘不已。时至今日,不少话本里还有以他为原型的故事,陆浅也看过不少,因为平日见的不多,所以对他很是好奇。
正想着却听见身后的脚步声,陆浅想起阿弟早上说的话,不由扭头看他。模样依旧是极好的,然今年已是而立之年了,当年的意气风发似乎也随岁月消逝了,多了些郁郁不得志之气,陆浅有些失望。
陆瑾之向这些妹妹们依次颔首,然后对着先皇之灵行了几个大礼后就退出去了。
晌午用饭的时候却见陆既明在外殿门口等着她,笑着问她:
“可见到叁皇兄了?”
陆浅失望的点点头,随后抬头奇怪的看着他,忽然恍然大悟。
她看的那些叁皇兄的话本,想是被陆既明看到了。当年她因为这些过分美化的话本对叁皇兄很是心向往之。
陆既明伸手拉住她,与她十指交缠,轻声说道:
“他怎么能比上我呢阿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