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等着个契机新账旧账一起算……
而今天怕是撞到枪口上了。
平日里皇上什么想法底下的人不知道,但他们唯一知道的就是若是皇上真的愿意追究起来,那轻则下狱重则株连可都只在于他的一念之差。
而四皇子听到这冷哼,心也冷了半边,父皇这句听似嫌恶吴纳孜的斥责话里面的另一层意思
“等真的死了,我就可以将这公孙家和吴家一起拿捏在手里。”
他知道皇上已经对公孙家有所忌惮。
一时间御书房整个安静了下来,各有各的心思谁也不敢先开口说话。
林家军一脉断绝之后那几年里再也没人能治得住西北蛮人,而林怀易那小子成人之后整天不务正业连个影子都见不到,完全没有重振林家军之心,先别说有没有这个本领带兵打仗了,连让他认真念几日的书他都坐不住,腹内墨水空空如也,让人看着都着急。
所幸后来公孙将军临危受命,在东北边留下三个儿子,带上女儿奔波十日去了西北才堪堪补上了这空缺,而经过十几载的经营,如今的公孙家正是日中天,势头有压过当年林府的趋向!而如此重兵在手,怎不叫人恨,不遭帝疑?
想到这墨云济不禁打了个冷颤。
公孙英这丫头,遇事只知往前冲,跟只虎似的,拉都拉不住,她怎么不懂树大招风!
他瞪了一眼公孙英,没想到这小妮子还给他挤眉弄眼,一点都不把自己安危挂在心上。
心悸的不止是墨云济,公孙珈不蠢,自知皇帝根本不在乎吴纳孜成什么样了,反正伤越重越好,能够借此事打压公孙家。一石二鸟。只是不知皇上会由着这事做多大的文章。
他不禁捏紧了衣袍。
☆、第 9 章
双方的沉默被皇帝尽收眼底,他清咳一声,看向墨恭问道:“恭儿,你有何做想,该如何处理。”
墨恭心里暗喜。
果真如那人所料,这么多人中父皇会先问他的意见。
于是他上前回道:“父皇,依儿臣看,此事的确是吴家那小子做的为天理不容,这几年来儿臣也听到过些风言风语说吴家小子凭着是二哥侧福晋的表兄的名头,经常做出伤天害理之事,苦主报冤无门,为民间所不齿,儿臣认为……”
他话未说完,只听皇帝重重的将茶杯一放:“经常?怎么直到今天朕才听到这风声呢?是你们觉得朕老了不需要听这些事了吗?”
一听这话屋里哗啦啦跪倒一片:“皇上息怒,父皇息怒……”
“算了,恭儿你起来,继续说吧,把那些风言风语都说来给朕听听”
“谢父皇”墨恭起身道。
“儿臣曾有听闻说吴家小子看上了谁,只要是普通人家,就给人送去黄金与下了药的羹汤,半欺哄半压迫的把人带到城郊吴家别院,以这方法他纳了不下十房小妾……”
皇上听到这皱了皱眉。
“皇上,皇上”吴振宇跪着匍匐向前,“那些,那些姑娘可都是自愿嫁至府里的,而且府里给的聘礼丰厚,够她们娘家人用一辈子了,皇上明鉴啊,千万不要听民间这些污秽谣言抹黑了吴家啊,吴家世代衷心啊皇上”
“是啊父皇,纳孜的确贪美色且年少不明事理,但他那一个个小妾都是下了重金给娶来的,都是经过对方父母或者…长辈的同意的,父皇可千万不要听这刻意被人传黑的谣言啊”二皇子赶紧补充。
“放屁,因为不愿意的都已经死了,已经没命诉冤屈了!”公孙英厉声说道。
“你闭嘴”公孙珈打断她,随即在地上连续磕了几个响头“皇上,幼女不明事理,心里容不下恶以至于下手过重,微臣教女无方,微臣深觉有罪,臣愿替女受罚!”
说完又砰砰砰的磕了几个响头,抬头时额头已经见了血。
这以骨头硬闻名的公孙家老父亲在关键时刻也居然能屈能伸,头磕的比吴振宇还要响。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皇上坐在看着屋内各执一词的几人也没说话,没人能真正猜透他在想什么。
“父皇”温声细语的墨云济终于开口说道,“儿臣今早倒是在裕成王那处听说了件事,不过始终不敢确认……”
“什么事,但说无妨”墨弘道。
“怀易说他今日去质子府拜访时,正遇府里管家出门买药却被人打成重伤回来,怕是现在都还起不来身。
而打人的,似乎就是吴家家将……”
吴振宇听此言愣了一瞬,应是确实不知此事。
“竟有此事?来人,去请裕成王和那个姑师质子过来。”
林絮这个活在世外桃源的人一直到在进宫的路上才听明白发生了什么,才知道打刘叔的原来是吴家人。
而就在今晚那个吴纳孜又被人踹残,明明好似不关他的事却还是被扯了进来。到底是巧合吗,还是有人刻意为之?
他由着宫人领进御书房时看到了几张见过的面孔,三位皇子,公孙姑娘,和裕成王。
林怀易像是病了一般,脸色苍白,就连跪都跪不住,整个人显得摇摇晃晃,桢伶帝看不下去了,赐了张座给他,才勉强将身体稳住。
“王爷这是身体抱恙吗”桢伶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