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没骨气的软体动物一样粘在椅子上,懒洋洋的说道。
桢伶帝:……
众人:……
这王爷果真是如传言所说不拘小节风流倜傥啊……
“既然这么有精力那以后你上朝听政吧,免得喝酒把自己给呛死,到时候可没人给你收尸。”桢伶帝有些愠怒。
当初易清将这小子带回来时他也帮着逗了几天当了他几天的便宜爹,还被这小子吐过半身的奶。这几年没管,怎就长成了这幅没脸没皮的样子,简直不像话。
虽然他并不知道狐狸不喜欢喝羊奶。
而林絮挺言心里突然有些又酸又委屈。难不成今天王爷给他喝的那碗好喝的桃胶羹,是那什么楼里人美歌声好听的姑娘们做的?王爷这是,在那里听了一夜的歌?
林絮虽未经人事,但也知道听一夜的歌好像不太实际。
想到这里不由得心里更难过了。只是自己也不清楚这情绪是由何而来。
“姑师三王子,你起身吧,朕有事问你”桢伶帝对林絮说道。
“谢皇上”林絮一丝不苟的行完全套礼数起身。
“听说你今日府里的那位管家在外被人伤了,你可知道是谁?”
“臣原本并不知,刘叔始终不肯说,就说是心急与人抢药所以被伤,而在路上公公才跟臣说似是吴家的那位小公子”
“在哪里发生的你可晓得?”
“悬济堂”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抽了一口气,京中谁人不知道悬济堂是吴家的一个药材铺,是他家一个重大收入来源。
而又有谁会在自家铺子里因抢药与人打架?若真的是要用这药,不要拿出来不就行了?
这会儿连吴振宇也不免对自己儿子咬牙切齿:无知小儿误事!
墨弘终于笑了:“吴将军,你可是教出了个好儿子,看着像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
吴振宇一时间汗如雨下,磕头磕的比山响。连连看向二皇子希望他能帮他说几句话,只是二皇子似是未发觉一般始终闭口不言。
墨厉清楚的很,如若是单单抢民女之事,他还可以去求一求,但加上质子府这事,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而这两件事如若分开来讲,每一件都有求情的余地,大不了一口咬定吴纳孜纳的小妾都是自愿的,的确有性子烈的第二天醒来不认账。且吴家也是给了丰厚赔礼金的;
而药材铺的下人并不知道来买药材的是质子府的管家,并不知道人家拿的是皇上授意派去的太医亲自来的单子,且那药材又是突然府里需要急用,双方求药心急所以大打出手。
如若两件事分开发生,虽说吴家脱层皮是肯定,但不会像今天这样,一起被人揉在了一团在皇上面前炸开,吴家这次可是得脱层血肉了。
再加上公孙家那娘们在旁添油加醋,墨厉不免心里也闪过狠意
“这吴纳孜怎么没被踢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也许皇上会念在人命的份上饶过吴家,转而罚杀了人的公孙英,而不是如今成了个废人还要被拉出来算账。
墨厉转念,扑通一声跪下道:“父皇,儿臣原先并不知道这吴家小子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之事,儿臣只道他天性顽皮,是不学无术了些。
今日儿臣才知道,他竟向儿臣瞒了这么多事。
儿臣真的不知他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的儿臣若是知道,定是会好好教导纳孜啊,是儿臣无用,不懂人心,为人所蒙蔽啊!父皇赐罪啊父皇。”
墨厉的临阵倒戈让吴振宇知道,完了。
纳孜,这是保不住了。
桢伶看着跪于地上哭诉请罪的墨厉,即没有让他起来也没有真的要因这事罚他的意思。
他沉默了许久,盘算了许久,等的众人如坐针毡,才开了口:”吴纳孜藐视国法,持权行凶,明日起流放北地充军。吴振宇教子无方,但念在吴家先祖开国有功,且多年勤勤恳恳,罚俸一年。
至于公孙家,公孙英作为女流之辈整天舞棍弄枪,险些闹出人命,有伤风化。
但念其赤血丹心,所起之源是为民除恶,朕免你牢狱之刑,只是手段过于悍戾,
即日起削去塞北驻军副将一职,责令在府学习女德,无皇命不得再踏入塞北。
公孙珈溺爱过甚,罚闭门思过一月,降薪半年,此间京中军务交于裕成王代为保管理,以做警告。”
其实代为保管的意思就是如若皇上未再下令,京中军务就一直会归林怀易管。
“退下吧。”皇帝挥了挥手,连一句话都不想多听。
众人心思不定的拜谢告退。
在门外,公孙珈将令牌放在林怀易手里,重重握住了他的手道:“小王爷,如今可是物归原主了。”
林怀易看着手里的这块有些古旧的官牌,曾经一直挂在一人身上,与他腰间玉佩偶尔发出碰撞声,叮叮咚咚好听的很。
而那人也不把这些别人趋之若鹜的令牌当做一回事,经常随手就抛给后边的小狐狸让他叼着玩儿。
林怀易垂下眼帘不让人看到他的神色,回握住了公孙珈的手,抬起眼时目光坚定,正色道“有劳左将军多年辛劳,替义父担负繁重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