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凤长歌这么说,那刘太阁便也不用顾忌:“太后娘娘,你还是劝劝皇上收回成命吧。”
“下旨赐婚?”凤长歌反问道。
“正是此事。”刘太阁心情沉重。
凤长歌的眼神落在月锦凰身上,他巴巴的看着凤长歌,很想解释这不是自己本意,然而这些话不能在这里场合说,真是有苦说不出。
凤长歌会心一笑:“此事我支持皇上,和摄政王。”
此言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月锦凰本身也惊讶不已,没想到母后会……
“太后娘娘!您在说笑吧!”刘太阁瞪大眼睛愕然道。
她只是轻轻的笑了,笑容是肯定,眼神清明:“没有说笑。”
刘太阁哑口无言,怔怔的看着凤长歌,一时间竟然猜不透凤长歌是什么意思,是已经任命让月镜楼摆布,还是认为已经和月镜楼同流合污了……
分明以前这位的英姿,在刘太阁心里不比先皇差,她的手腕和才学,政治能力都是可以和月镜宸一较高下的。况且她身后还有慕容家,如今怎么会……
然而下一刻,刘太阁便看出凤长歌笑容里的无奈和不甘,几乎瞬间这个老政治客,脑子里便猜到了原因,随后也只是跟着叹了一声气:“是,既然太后您都这样说了,老臣也只能支持。”
一旁的陈赵二人配合着演,脸上都是疑惑和糊涂的表情,倒是一点都没露陷,刘太阁这只老狐狸都没有看出来。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宫了,一直在这御书房倒是妨碍你们处理政务了。”说完这句话,凤长歌又蹲下来神色温柔:“皇帝要好好跟着刘太阁学啊。”
“儿臣明白。”月锦凰不舍得凤长歌就这样走了。
“太后留步!”刘太阁喊道。
凤长歌挑了挑眉,看向刘太阁:“太阁大人还有事?”
“太后您凤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就……”刘太阁意味深长的问道。
其中定然不简单,可月镜楼不至于嚣张到这种程度,竟然敢在登基的第二日便加害太后,这实在是……
“太阁大人莫问了,不过是我没有注意偶感风寒罢了。”凤长歌无奈的笑着回到。
“老臣明白了。”刘太阁眼里带着怜惜,嘴边是无奈的叹息。
“那我走了。”该表示的都表示了,况且她什么也没说,这下月镜楼也抓不到把柄了吧?另外就算一直到现在,她也不能十分肯定这刘太阁是站在她这边的。
凤长歌走了,月锦凰带着一腔的委屈,回到书桌旁化悲愤为力量,开始批阅奏折,起码今天不是没有收获的,起码今天这奏折是他自己批不是,好歹有一点点皇帝的样子了。
回去后的凤长歌,脑子里便一直在琢磨着何岩的事情,直觉告诉她,需要尽快的把何岩保护起来,否则,明日或许就看不见何岩了。
然而现在离晚上还早,一时间也不能贸然的去找凤三,尽管她心里火急火燎的,但也只能等到天黑,好不容易到了天黑,凤长歌传信的机关变放了出去,谁都不知道,就连月锦凰都不知道。
凤长歌耐着性子等到半夜,才听到一声轻微的响声,随即掀开了眼皮轻轻的坐了起来,深秋的夜里已经像冬天般寒冷,凤长歌给自己披上一层厚实的披风,然而身体本就不适,突然离开温暖的被窝,便觉喉咙开始痒了起来,怎么都控制不住,想要咳嗽。
即便是脸都憋红了,最后凤长歌还是轻轻的咳了一声出来,幸好声音不大,不会惊动他人,然而凤三却是听得十分清楚,连忙上前来问道:“主子您怎么样了?”
凤长歌摆了摆手,声音嘶哑:“没事。”
然而凤三的眉头都皱了起来,看着月色下的凤长歌,仿佛要消散一样,凤三心疼的难受:“主子……”
“无事,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商量。”凤长歌撑起精神,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凤三跟在凤长歌的身后,多次想伸出手扶一下她,然而还是不敢,只觉他只要那么轻轻一碰,凤长歌就会消失在这银辉的光下。
待到凤长歌坐下后,缓了一会儿,她才开口道:“那何岩……”
还未等凤长歌说完,他便出声大断:“已经猜到您要问的就是这个,那个人不是其他人,是皇上安排的,昨晚……昨晚我去找她了。”
前因后果,根本不用凤三再继续说下去,她都能猜到了:“你把昨日我在御花园的事告诉他了,对不对?”
凤三有些心虚的点点头。
凤长歌不由皱起眉头:“不是让你别说吗?”
“可是我不甘心,那凤长安如此欺凌你!不但我看不下去,就是皇上他也看不下啊!他该多心疼您!”凤三还委屈起来了。
到底是个半大的孩子,其实凤三脸弱冠也未到,还是个少年,沉不住气是必然,他也是好意。见状,凤长歌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幸好这次没出什么纰漏,可你们有没有想过,要是月镜楼开始怀疑起来呢?那岂不是前功尽弃?”
凤三便不说话了,似乎也觉得这样不大稳妥,但还想挣扎两下:“可这注意是皇上出的……”
凤长歌心里既感到熨帖,又忍不住责怪月镜宸,但这一切都是出自于爱她,想想凤长歌便不受控制的笑了出来:“那你们怎么找到何岩这个人的?还是,他根本就是你们安插的?”
见凤长歌笑了出来,凤三便觉悲伤压力减了不少,也跟着笑了出来:“主子就是聪明,这何岩本就是皇上一手提拔的人,自然也就是皇上的人。但是现在,这何岩最忠心的人,大概就是小主子了。”
“凰儿?”凤长歌反问道。
“是啊,皇上不愧是皇上,他不过让底下的人去给那何岩‘托梦’。第二日,那何岩就想打了鸡血一样的,一直在朝廷上针对月镜楼呢。”凤三也深感自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