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锦凰心里暗叹:幸好赵海龄已经藏起来了。
“大胆,没有我的传唤你竟然进擅自进来。”月锦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那太监是月镜楼的自然不害怕月锦凰,只当月锦凰是说着玩的,不放在心上,语气里一点害怕和恭敬都没有:“是,奴才错了。”说罢,自顾自的去点燃蜡烛。
待到蜡烛全都点亮了之后,黑暗的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此时的月锦凰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不管无论如何他现在也是皇上,这太监竟然这样不把他放在眼里。
那太监看见月锦凰气鼓鼓的模样,感到有些好笑,没有丝毫畏惧,本就是一个傀儡,总之他好好办好月镜楼吩咐的事情就可,这个皇上不必理会也罢:“既然这宫灯点完了,奴才就退下了。”
“站住!”月锦凰怒声道。
那太监愣住,没想到一向软绵的仿佛兔子一样的皇帝会这样呵斥宫人,先是错愕随即只觉得可笑。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的,太监停下脚步,回过身来直面月锦凰:“不知皇上还有何吩咐?”
这样的态度不免让月锦凰越加生气了,月镜楼欺凌他也就算了,可这些太监都敢骑到他这皇帝的身上,一定会要好好处罚:“没有什么事情,你下去吧。”
那太监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就说这皇帝生气也没什么要紧,你看最后还是放他走了。他不过是一个太监,如今也能骑到皇帝头上,这心里的滋味自不可描述,可把这太监高兴坏了,出门的时候抬头挺胸的,一点奴才样都没有。
室内恢复平静,月锦凰还是气鼓鼓的坐在床上很不高兴:“看我怎么惩处你!”
在暗处待了好一会儿的赵海龄见外面依旧平静,便现身走到月锦凰面前:“皇上不要生气,我可以帮你惩罚那个太监。”
“不用!”月锦凰反驳道,接着沉下脸来,那模样倒是像极了生气的月镜宸,又几分令人胆寒的模样。
赵海龄心里欣慰,想必主子看见少主这幅模样,心里会高兴极了。
接着月锦凰继续道:“处罚一个人,就像是一个小石头丢进湖里,只能泛起一点涟漪,杀鸡儆猴才是根本,我要让接下来所有人的都不敢不恭敬我。”
赵海龄甚是欣慰:“是,皇上说的是,属下心里很高兴,想必主子他也……”
提到月镜宸,月锦凰脸上的怒意便慢慢消退,变成想念,他有些难过的问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父皇他……”
知道月锦凰要问什么,赵海龄也不忍心回到:“好了,天色不早,皇上快睡觉吧,明日还要上朝呢。”
月锦凰撅起嘴来,对赵海龄答非所问有些不高兴,然而却无可奈何,只得慢慢的躺了回去,不甘心的闭上眼睛,沉沉入睡,起码梦里还能见着父皇。
第二日上朝,依旧像往常一样,月锦凰心里想着怎么才能立威,毕竟那是月镜楼安排的人,昨个想了一晚上,现在还在想,幸好这做决策的不是他,不然这在上朝的时候频频走神可不行。
底下的月镜楼看出月锦凰心里藏了事情,却不明白是什么事情,想着等会去问问养心殿的奴才。
下了朝的时候,月镜楼走在前面,他招呼在外面候着的小德子,待到小德子走到身边,他压低声音道:“去养心殿问问昨日皇上发生了什么?”
刚好出来的月锦凰看见小德子附耳在听月镜楼的吩咐,心里咯噔一声,第一时间是害怕赵海龄和陈居正被发现了,可昨日那太监分明没有发现什么。
月锦凰在原地站了片刻,脸上才恢复平静,走到月镜楼身边,装作恭敬的喊道:“皇叔?我们现在去御书房?”
月镜楼回过头笑了笑:“走吧皇上。”
接着叔侄二人便并排走着,月锦凰心里由那太监的事情变成担忧陈赵二人,眉头不经意的皱了起来,到底在月镜楼面前还是嫩了一些,轻而易举的便被月镜楼看出端倪:“怎么?谁惹皇上不高兴了?这眉头皱的这么高。”
突然间,电光火石之间月锦凰仿佛想到一个办法似得:“皇叔,我这皇上不想当了,你来吧,反正……”
接下来的话被月镜楼用眼神制止了,虽月镜楼却是有当皇帝的念头,但可不是这样,否则天下人的吐沫都要淹死了,他既然要做皇帝那就一定要名正言顺:“皇帝,这话我不想听见第二遍。”
听出月镜楼话里的怒气,月锦凰越加撒泼起来,直接蹲在地上不走了:“做这皇帝没有意思!”
月镜楼月镜楼这又是在玩的什么心把戏,眼看着还未走远的大臣纷纷好奇的朝他这边看来,不知道还以为他又欺负月锦凰,慕容逸和刘太阁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月镜楼只觉头都大了一圈,也不知道月锦凰今日是发的什么疯?
月镜楼伸出手拉着月锦凰:“快起来,你身为皇帝,这样成何体统!”
月镜楼越是生气,月锦凰心里越是高兴,一来既又让月镜楼全部注意力在他身上,而来又顺势而为,可以处罚那个小太监,有什么比他们真正的主子处罚他们更来可以立威。
“皇叔,我不做了!做皇帝还不如做个皇子!”月锦凰越发的变本加厉。
刘太阁和慕容逸终于站不住了,快步走到他们二人身边,看着眼前的场景,刘太阁和慕容逸的脸色颇有些难看,刘太阁到底忍耐力好些:“皇上,您这是?”
月镜楼的越来越阴沉,这话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着脸站在原地。
月锦凰“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像是小孩子发脾气一样:“刘太阁,我不想……不想做皇帝了!”
刺眼一出,在场的人脸色巨变,他们下意识的看向月镜楼,以为是这月镜楼再过欺压月锦凰,才会导致月锦凰说出这这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