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回过身来忐忑的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月镜楼面色平静,杀个人仿佛就像吃了顿饭一样的平常:“就在这养心殿处置吧。”
“这……主子这……”小德子有片刻的迟疑。
月镜楼却是残忍的笑了起来:“不这么怎么能立威的,万一其他太监也效仿怎么办?这皇帝,还是要尊敬的不是?”
“是……是主子说的是,可在这养心殿杀人,那皇上那边……”小德子硬着头皮想要提醒月镜楼这样不妥。
月镜楼却是不高兴了:“怎么,今日你就怎么多废话,是不是还想讨打?”
“不敢!奴才不敢!”小德子连忙跪下求饶道。
接着又解释一番:“可这样的话,您在这养心殿杀人,传出去,外面又要说您有……”
月镜楼不由感到好笑:“怎么?我本来就有,况且今日皇上在金銮殿大门口那么一闹,我丢尽了,他不就是要我帮他立威吗?在这养心殿杀人不是正好?让其他太监亲眼看着,如此一来,就没有敢再对他不敬了,再说,我这警告的,可不只是那些太监……”
“是是是,主子这一招一箭双雕,都是奴才笨,不明白。”小德子这才笑着起来出去外面。
是啊,要立威,自然不能只吓吓太监这样小角色,要吓也要吓吓月锦凰,免得他以后还敢如此胡闹,让自己今天下不来台。
这么一闹。满城风雨,白天就听说了的月锦凰,在晚上回到养心殿的时候,鼻子还隐隐闻到血腥味一样。瑟缩起来,既害怕又难过,他本只想好好的惩罚一下那太监而已,他根本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今晚他回宫之后,那些太监终于是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小心翼翼,生怕做错什么。虽然是月锦凰要的效果,但绝对不是赔上一条人命,月锦凰难过的想哭。
凤长歌自然听到了,正好也借着这个机会来养心殿,门口通传的太监喊着太后驾到的时候,月锦凰连忙小跑着出去迎接,那一刻,他眼里险些流出眼泪。
“母后!”月锦凰再也不顾形象的扑进凤长歌的怀里。
凤长歌抱着月锦凰,只觉怀里的人瘦了很多,既心疼又难过,恨不得代替月锦凰受这些苦。
“先进去吧,外面天寒地冻的。”凤长歌神色温柔道。
月锦凰在凤长歌怀里应了一声,接着便紧紧攥着她的手跟着去了内殿。
内殿碳火足够,供暖十足,仿佛春天一样,凤长歌本还怕月锦凰会冷,这下心倒是放下了。
遣散宫人,内殿只留下母子二人,月锦凰便把这些日子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的和凤长歌说了。说完,便窝在凤长歌怀里不肯起来。
凤长歌浅浅的笑了笑,眼里全是心疼,然而她还需要安抚月锦凰:“没事的,没事的凰儿,我在这里不用怕,凰儿很勇敢很坚强。”
“可……母后我想你。”有那么一瞬间,月锦凰也想任性的在凤长歌面前,说出自己不想做皇帝的话。然而,想到自己当初在凤长歌面前夸下的海口,一时间又咽了回去。
“以后啊,凰儿你没事便来找我,我身为太后不好到这养心殿来。虽然你皇叔限制了我的自由,但是你没有啊,你一有空便可以去找我。”凤长歌轻轻的拍着月锦凰的被道。
母亲的怀抱是所有孩子的港湾,在这一刻所有的疲惫,所有的提心吊胆,全部都被月锦凰放下,只管尽情的在凤长歌怀里撒娇。
这般轻轻的拍着月锦凰,不自觉的便在凤长歌的怀里沉沉睡去,平日里睡觉都皱的眉头,终于在这一刻松开。凤长歌亲自把月锦凰送入寝殿,抱着进了房间睡觉,盖好被子。
“属下参见主子。”陈居正和赵海龄出现在凤长歌背后。
凤长歌对于二人突然出现,没有感到一点意外,只是回过身来,竖起食指抵住唇:“嘘。”
接着三人走远了一些,凤长歌坐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二人询问道:“这些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人全部如实相告,听完后,凤长歌心里仿佛有了打算:“这月镜楼倒是玩的一手好棋。”
接着,沉默了片刻凤长歌又突然道:“陈居正,你今晚去看看月镜楼是不是还有其他招数。”
“是。”接着,陈居正便消失在凤长歌面前。
凤长歌微微眯起眼道:“按照月镜楼和凤长安的个性,远不止这样就会结束。况且他把凰儿调开我身边,一直到现在还没下手,今日凰儿又这般惹恼了他,他肯定还有下招。或者他憋着的下招,可以正好借这样的机会使出来。”
“主子英明。”赵海龄听完,不由觉得凤长歌实在是聪明。
“这几日你们一定要好好保护凰儿,不过切记不能泄露行踪。”凤长歌沉声道。
“是。”赵海龄郑重的回道。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也不好再继续在这呆着,否则不知道那月镜楼又要玩什么新的把戏,照顾好凰儿。”凤长歌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床边,弯下腰轻轻的亲了口月锦凰的额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月锦凰,这才不舍的掉头走了。
那头的陈居正悄悄的摸到永安宫,凤长歌突然让他这样冒险是打算好了的。平常月镜楼身边总有暗卫在保护,今日正好轮到凤三。所以尽管凤三已经发现了陈居正,可凤三也只当没有看见一样。陈居正得意摸进去,偷听月镜楼和凤长安说话。
为何这活不是凤三做起来更安全吗?不,月镜楼对于自己的暗卫控制的很紧,暗卫绝对不允许进房间,也不准靠房间太近,所凤三要专心扮好暗卫,便不能跨越雷池半步。
陈居正身形仿佛鬼魅一样的摸到房梁上,仿佛轻飘飘的,灰尘都未激起来,底下的月镜楼还正和凤长安交谈,二人也没有故意压低声音,仿佛吵架一样,一个赛一个的声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