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疑惑地看着他视线投射的方向,是华羽觅离开的方向。
难道又是她说了什么让顾陵上心的事情吗?
青衣疑惑,但是这种疑惑不敢暴露的太深。
“公子,厨娘新做出来的点心。”
顾陵收回视线,将目光落在了点心上。
点心是新做出来的,上边还冒着热气,嫩嫩的黄色,带着点点翠绿。
“这碟豌豆黄……一会让厨娘再做一份给华羽觅送去,顺便再沏一壶岁寒三友。”
岁寒三友搭配豌豆黄,那可是绝配。
她应该会喜欢。
顾陵此言一出,青衣顿时有些错愕,随即点头称是。
若云去了厨房忙活,说是在给顾陵研究点心,厨房属于膳食重地,把守的向来很严格,毕竟万一有人在膳食中投毒,那么全府上下的人可就要一命呜呼了。
所以,厨房的保全程度在全府上下那可是重中之重。
既然若云身在厨房,那么委实犯不着华羽觅去担心,华羽觅也没有那个担心的必要。
所以就在厨房外边小道上的柳树下折柳枝。
天色将晚,华羽觅一天看守若云的任务结束,打道回府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月上柳枝头了,华羽觅吃罢晚饭,酒足饭饱,可是又睡不着。
以前的时候她吃完饭就会犯困,然后顺理成章的就在床上睡着了,但是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会睡不着了。
大概是顾陵说的,皇帝问起私炮房一案吧。
虽然说这件事和荆楚有关系,就算不是荆楚做得这件事,也和荆楚逃不了关系,但是顾陵却被平白无故的牵扯进来。
华羽觅有种不祥的预感,一个大胆的想法从自己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或许,荆楚这件事被别人背了锅,而这个人就是顾陵。
顾陵虽然看上去不理世事,平日里放荡不羁,皇帝对他也不怎么上心,但是谁知道皇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皇帝到底有没有怀疑过呢?
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毕竟人心隔肚皮,毕竟伴君如伴虎。
一个能够因为一念猜疑,而亲手杀了自己儿子的皇帝,华羽觅不怀疑他会做出别的丧心病狂的事情。
“叩叩叩。”
敲门声自门外传来,华羽觅听那敲门的生音和频率,头都没有抬,她知道是谁,直接就道了句,“进。”
门被推开,若云端着东西走了进来。
华羽觅突然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抬头看向若云,若云的手里端着个乌木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壶茶和一碟子点心。
点心是嫩黄色的豌豆黄,还带着点热乎气,看上去格外的可口。
而茶叶,却是信泡好的岁寒三友。
华羽觅接过乌木托盘,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顾陵还真是说话算数,本来她以为顾陵说给自己送上一盘岁寒三友就是句玩笑,但是华羽觅没有想到的是,他真的给送来了,现沏的茶,做好的豌豆黄。
还真是说话算话的君子,也不枉费自己在书房里那么提点他。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真是孺子可教,也是块可雕的木头。
“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茶和点心我也送到了,你自己慢慢吃,我走了。”
看着华羽觅开心的模样,若云面色不善。
还真是个目光短浅的丫头,一点吃的喝的就这么满足。
真不明白公子是怎么看上了她,又丑又贪吃,还不温柔贤淑。
华羽觅拿起一块豌豆黄放在嘴巴里咀嚼了一口,顺便喝了一口岁寒三友,味道绝赞。
豌豆黄不苦,微甜,而岁寒三友味道比较苦,但是胜在香醇。
两样东西搭配在一起,味道绝妙。
华羽觅现在已经彻底的沉浸在了美食的味道中,丝毫不在乎若云说了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大事,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她在意个毛线球啊在意。
若云退出了华羽觅的房间,余光瞥见华羽觅大快朵颐,一小碟豌豆糕都快已经吃完,脸上挂上了一抹诡异的微笑。
华羽觅浑然不觉,该吃吃该喝喝,丝毫不在意这些。
但是在一壶茶喝了一多半的时候,华羽觅就觉得不对劲了。
热,很热,全身上下似乎被一股热流浸泡着,她的整个人都是躁动不安的。
这壶茶有问题!
华羽觅马上就想到了什么,毕竟她也是在商场上浸淫多年,这点常识她还是有的。
她能够猜出来,这是怎么了。
华羽觅恶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痛意让自己保持清醒。
现在,她最好是需要马上睡着,睡着就没事了,如果任由药效这么发作,那么她迟早会出事的。
华羽觅起身,挣扎着要朝着床上走去,但是其身的动作幅度过大,直接就把凳子给碰到了,凳子抨击地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门霍的被打开,华羽觅睁开迷离的双眼,有人闯了进来,虽然说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夜行服,但是华羽觅能判断出来那个人是谁。
那秾丽的眉眼,华羽觅想认不出他是谁来都难。
荆楚靠近华羽觅的房门,才靠近就听到里边传来一声声响,闯入房间,却看见华羽觅脸色通红。
“出去!”
看见荆楚闯进来,华羽觅当下就发出了一声轻叱。
她现在看见荆楚,内心有蠢蠢欲望,她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来。
“你怎么了?”荆楚皱着眉头上前,不由分说握住了华羽觅的手,一握之下这才发现,原来华羽觅的手滚烫滚烫的,就像是一个火炉。
“你这是……”
荆楚话还没有说完,华羽觅就急忙地将手抽了回来。
她就怕自己对荆楚有什么歹念,荆楚离着她越近,想要对荆楚做点什么的欲望就更加的强烈。
她害怕。
“你被人下药了!”
反应过来什么,荆楚惊呼出声。
难怪她的身上滚烫。
难怪她这么防备自己不想让自己离着她太近!
“谁对你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