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羽觅,是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华羽觅会杀她这压根就不用怀疑,她和华羽觅积怨已久,华羽觅怎么可能放过她 ?
“有些错误可以放过,但是有些错误是不可饶恕的。若云,你违背了我的原则,这次我饶你不得。”
但是,顾陵的面子不可以不给,毕竟,顾陵应该不过是做做样子,怎么可能会真的杀若云?
“公子,按照府里的规矩,这样的下人该怎么处理,那就烦请公子处理吧。”
华羽觅说完,安静的坐在床榻上任由洛衍为她包扎伤口。
“听说,顾公子府内的法纪严明,下人不敢逾矩,如今,这个下人做了这般下三滥的事情,相信,顾公子会给华羽觅一个交代吧。”
洛衍一边为华羽觅上药,一边道。
这句话说的冠冕堂皇,实际上是置若云于死地。
“公子,我……”
若云害怕的说不出来话,一双眼睛波光婉转水光潋滟,她急忙转身看向华羽觅,用力狠狠的磕头,“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看在咱们一同服侍公子的份上。”
她说得可怜,又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青衣都动了恻隐之心。
华羽觅扫了她一眼,装柔扮弱,真是一把好手。
有些话其实压根就用不着华羽觅自己说,洛衍淡定看了她一眼,四个字从他的口里蹦了出来,“家有家规。”
“把若云带下去,鞭笞六十。”
顾陵凝视着若云,狠了狠心,直接命令门外的护卫将若云带了出去。
还好不是私了。
华羽觅能够猜测出来,这样惩治若云,不过是卖了洛衍一个面子,要是洛衍不在这里,顾陵会做的八成就是要求她放过若云,而她寄人篱下,怕是只能答应。
看见若云被拉出去,华羽觅觉得自己很舒心,松了口气。
违背她的原则的事情,华羽觅无论怎么样都会让那个人付出一些代价。
就比如若云。
“青衣,安排厨房,为羽觅做一些补品。”
顾陵抬了抬手,吩咐青衣。
青衣看了华羽觅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你昨夜,是怎么在药效的作用下挺过来的?”
顾陵再看华羽觅的时候,神色也和青衣一样,变得复杂了起来。
“就是这样,割了一刀。”
华羽觅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比了一个拿刀子的手势。
顾陵盯着她,没有说话,但是眼底神色凝重复杂。
“割……”青衣听到这,想要发出一声惊呼,但是,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
很少有人果断如此,决绝如此。
难怪华羽觅会动怒。
他突然也觉得,这次,若云确实做的有点过分,给一个教训也好。
因为若云的一次下药,所以华羽觅不需要去做什么差事,也不需要大清早起来,安安静静地在“床上”修养了半把个月。
然而,若云就没那么容易了,若云被鞭笞六十,基本上鞭笞二十就已经让人坐立难安,六十,怎么着也得皮肉模糊皮开肉绽。
一次偶然的出门,华羽觅听说了一个消息,据说,因为被打的太狠,若云好几天下不了床,都是在屋子里休息。
若云的事情一经发生,几乎所有的丫鬟看了华羽觅都是绕着走。
华羽觅深得顾陵器重,惹不起惹不起。
难得的,华羽觅享受了一段很清闲的日子啊,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吃上好的豌豆糕,渴了就喝,喝才泡的岁寒三友,又懒又吃的很多,华羽觅毫不意外的胖了,腰上带着点膘。
腰上有膘,这一点华羽觅没有办法容忍。
她要减肥。
保持良好身材一直都是华羽觅的目标,这几天懈怠了,作为懈怠的代价,就是华羽觅开启了疯狂的晨跑。
每天早晨,五更天起床,然后开始晨跑模式。
毕竟华羽觅伤到的地方是手,手又不影响跑跳和行走,所以华羽觅丝毫不用担心跑步对自己造成的影响。
顾陵起初来看望过华羽觅,为华羽觅送了点点心,但是后边似乎在忙什么事情,一直未能再来看她,不过中间有差青衣过来送了点东西。
不仅仅是顾陵,就连荆楚都没有再来烦她,倒是从厨房里嚼舌根的下人口中听到了不少的后续安排,关于私炮房爆炸这件事的一些细节。
私炮房一案中,荆楚并没有上朝,荆楚在京中担任要职却不上朝参议政事,大臣们纷纷进折子,说七王爷目中无人无视黎民百姓的生死,而兵部的大臣更是直言说荆楚调用被褥棉絮资金粮食,似乎意图谋反。
皇帝大惊,立刻召荆楚上朝,准备拿荆楚问罪,不知道百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从荆楚入宫后自发地在宫门情愿,说是七王爷乃七贤王,希望皇帝不要杀掉他。
消息传到了皇宫深处,皇帝大惊,朝臣们也是大惊。
这个时候,荆楚入宫,朝臣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话中带着浓浓的敌意,皇帝更是拿着怀疑的眼光打量着荆楚。
荆楚说出“真相”,说是私炮房爆炸以后,伤民灾民众多,他忙于和京兆尹一起安顿灾民,被褥帐篷粮食不够,他就从兵部要了一些,来不及上报。
这般说辞一出口便立刻得到了证实,百姓情愿,京兆尹入朝作证,大臣又失去了一个扳倒荆楚的机会。
皇帝觉得自己误会荆楚,有点尴尬,所以就打赏了一堆东西,还顺便送出了一个太保官衔,全是宽慰。
荆楚的危机就这么在一场荆楚勤政爱民的欢呼声中度过。
得知这个消息,华羽觅陷入了沉思。
法子是她自己出的,意料当中的好用,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有了民心的支持,荆楚自然没事。
但是,以后呢?
虽然说,主意是自己出的,可是荆楚树敌他妈的树的那么多,万一有人知道她做了荆楚的谋士,会不会对她下手?
她的小命虽然多了一层保障,但是也多了一层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