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给陈夫人下毒又说了那样的话,陈达没有杀何民远?”韩恬觉得稀奇。
魏青岩摇头,“据说,当时何民远如一条狗一样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说自己不知情,更是答应到陈禄亭的坟上披麻戴孝下跪道歉,更甚至只要可以活命,愿意做急先锋,打最难的仗,要死也是死在战场上,而不是因为一个妇人的愚蠢而赔上性命。”
韩恬瞪大眼,简直不敢相信,何民远怎么说也是一个将军,即使再窝囊,也不该做出这么没有脸面的事情。
“他竟如此的不要脸面?”
“若不如此,他不能活,何家上上下下上百口的性命也不能活,彼时,何夫人是拼上性命想替她儿子报仇,只是何民远不敢,他这样也是保住了何家上百口人的性命。”
韩恬唏嘘。
“他跟恒衍殿下求了个恩典,用他的命换他家人的平安,在最后关头给陈达一个措手不及,死在了陈达手里,但是何家人倒是保住了,殿下遵守了承诺,放何家人走了。”
韩恬点头,不过这些事情听过便罢,只当是八卦听听了。
“何民远最后也算是硬气了一回,替何夫人报仇了。”
“只是他们不知道,陈达还真的没有把何民远的儿子变成杀手,他儿子是个普通人,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谁?”
韩恬对这个消息真的惊讶了, “所以,当初我在安源城写的那个故事,何夫人听进去了,也相信了她儿子被陈家人给害了,一心报仇,最后竟然还当了推陈家去死的刀?结果却是她儿子才是唯一的没被陈家害的人?”
魏青岩点头。
韩恬简直惊呆了,这算是事件反转了,谁能知道,陈达竟然真的没把他手下的孩子变成一把刀呢。
只是若是陈达说他没把何民远的孩子变成杀手,何家也不会相信吧,毕竟袁家的孩子已经被他变成杀手了。
像是看出她的想法,魏青岩道,“何民远曾经在年轻的时候救过陈禄亭一次,何家儿子被陈夫人替换了,她偷偷把何家的孩子送到了一个普通农户家收养,所以何民远的儿子才能以正常的身份活着。”
韩恬惊讶的看着他。
魏青岩见她可爱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她这个好奇又惊讶的样子竟然跟阿圆有点儿像,按照她的话说就是呆萌呆萌的。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最后收网的时候,陈家的管家手里有个名单册子,记录了火种学院有多少人,分别来自哪里,最后何家那里被他做标记,他承认了,一直待在火种学院作为何家孩子的人,不是何家的孩子,被送到火种学院的途中被陈夫人掉包了,而掉包事件,连陈达都不知道,陈夫人威胁管家,不许他说出去,她算是报了何民远救她小儿子的恩。”
韩恬啧啧了一声,“不知道何夫人若是知道真相会作何感想。”
“好了,今天好奇时间结束,以后你再有想知道的,你再慢慢问我,天色不早了,赶紧休息吧。”
韩恬窝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格外的安心,但又不知是不是听了陈家和何家的事情,脑子思绪有点儿杂,一时间竟然睡不着了。
“岩郎,以后我们不管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要隐瞒好不好?我不想再发生两年前的事情,你看陈达夫妇,还有何民远夫妇,想来他们最初也是恩爱夫妻,尤其我听过陈夫人的故事,她和陈达当初能在一起也很不容易,经历了很多才在一起,后来陈达起势了之后,变的自负也变得阴沉,一边讨厌陈夫人见过他最落魄的时候,一边又在心底里依赖陈夫人的不离弃。”
“何民远夫妇也是,之前总是听说何民远什么事情都跟何夫人说,即使何民远一房一房的妾室娶着也没改变,但是两夫妻最后反目,何夫人以那样的方式去报复,想来也是拼上何家上下的性命了,那个跟她一辈子的男人的生死,她也不在乎了。”
“她们的结局都很惨烈,岩郎,你会变吗?未来有一天,你会不会觉得我厌烦了,不喜欢我了,觉得我是累赘了,若是真的有那一天,我不希望我们彼此厌恶,若是真的有那一天,你要告诉我,好吗?”
魏青岩捏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头,狠狠地堵住她的唇,惩罚性的咬了一口。
“嘶,疼。”
“疼就对了,以后不许说这么没良心的话,也不要把我跟渣男对比,你这样很伤我的心,知道吗?我不会变,以前我对你怎么样,以后我只会对你更好。”
韩恬心满意足,顽皮的也在他唇上咬了一个口子,指着自己唇,“我嘴唇上有个伤口,你也有个伤口,我们就是两口子,两口子手牵手,心连心,永远在一起,永远不会变。”
她就是突然想到了前世的土味儿情话,做了一点点改变,说出来讨他开心。
果然魏青岩很喜欢这样的比喻。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一定忍不住对她做些什么,索性把人牢牢的抱在怀里,“闭眼,睡吧,明天我们出发去北冕城。”
果然到了后半夜,外面冷兵器碰撞的声音响起,火光大盛,喊打喊杀声格外的大,好像外面不单单是一股小毛贼,而是一支人数众多的队伍。
韩恬嫌吵,揉着眼睛起身,脸上带着明显被吵醒的不悦,但是却不见丝毫慌张,那股小毛贼跟了他们那么久,自以为隐蔽,但是有多少人数,早就被摸的一清二楚,至于不端掉他们,真的是因为把他们当成生活里的调味料,留着能给旅途中添加一点儿趣味儿性。
这些都是韩恬的真实想法,小毛贼若是知道她的想法大概会被气死。
“二哥,我们遇到的怕是一群戏精吧,打个劫这么会演戏的吗?”
魏青岩已经穿戴好了,拿过韩恬的衣服给她穿起来,最后再拿着狐狸毛披风严严实实的把韩恬裹起来,帽子戴在头上,只露出一张瓷白的小脸。
韩恬本来就是巴掌脸,这样被帽子一遮,更是小,漂亮精致让人想捧在手心里疼着。
“外面冷,不许把帽子拿下来。”
韩恬点头。
魏青岩听外面的声音就知道已经结束了,牵起她的手,“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