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拉家常呢？既然她不愿意回答那个他是谁，那就换一个问法。
“你是谁？”沈毅问。
“你死了就知道了。”
女鬼居然还是这个同样的答案，沈毅一思忖，咦，还很对，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真的是这个女鬼的旧相识投胎的。
“我算明白了，我的前世，一定是你认识的人吧。”
女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只有你死了才能知道。”
还是这个答案，沈毅就日了：“你也不确定？”
“不确定，我可没有看人前生后世的能力。”
“那我哪里跟他像？就是犯浑起来不要命？”沈毅听女鬼多说了一句话，感觉这话题有机会唠开啊。
“你想知道的话，不如死了。”
女鬼这句话说出来，沈毅反而乐了，因为她会这么说，说明并没有杀自己的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鬼才想启唇，沈毅却又打断了她：“如果是我死了就知道了这个答案，你还是免开尊口了，虽然你声音很好听，但是也催命。”
于是女鬼沉默了。
“你想要我的命吗？”
女鬼稍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沈毅被女鬼的迷惘跟无邪的表情给打败了，这一下，他真的不那么害怕了，因为女鬼会迷惘，那么说明自己的前世搞不好真的是她的相好，那么即使喊打喊杀的，也可以理解为打是亲骂是爱，杀是爱得要命啊。
“其实，我看着你也很面熟，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沈毅说的是真心话。
女鬼好像伤感了一下，白衣变成了蓝色，灰蓝的那种颜色，有一种颓废而伤感的美。
“你放我走吧。”沈毅说，“我保证，过一段时间，我会过来看你的。因为，我也想记起你是谁。”
“我……我叫毛毛球。”
听到这个名字，沈毅呆了。
女鬼很认真地警告他：“你敢笑，那我就让你死了算了，因为如果你记起了，就不会笑了。”
“那这个应该是你的绰号吧，你的本名叫什么？”
女鬼摇头：“自从我叫毛毛球，就忘记本名了。”
“好吧，那我以后能叫你毛毛球吗？”
女鬼：“……”
“毛毛球。”沈毅叫了一声，自己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还不是他，你不许叫。”女鬼显然更加受不了这份肉麻。
“说真的，叫你一声毛毛球，我心里就没那么怕你了。”
“你很怕死吗？”
沈毅白了她一眼：“毛毛球，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现在的人，生活好了，光怪陆离的玩乐多了，谁都舍不得死的，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怕死再正常不过了。”
“哦，那你可以走了。”
“我会再来的。”
“随便你。你毕竟不是他，我也不要求你是他，更不要求你来。”
这很言情啊，她为什么要叫毛毛球呢？难道是毛发多？不像啊，看着真不像，难道是那头发摸起来的手感？沈毅感觉这个绰号的信息量很乱啊。这么一个女神一样的女生，怎么能跟毛毛球扯上关系呢？
“对了，我的那只鬼，被你灭了吗？”沈毅想起了吕明，这年头，不附在鬼身上，他都感觉生活不能自理了。
“没有。我以为他是上了你的身……”
“呃……”沈毅有点点感动啊，原来她刚刚抓走吕明，是因为吕明上了自己的身。
“那你能还给我吗？这个鬼……”
“你怕我吞了他的魂魄吗？”
“吞我觉得不至于，他长得那么磕碜，那得多好的胃口？”
毛毛球扔了一个绣花的小袋子给他：“拿去吧，不过他24小时内是出不来了。”
“这个袋子是……嗯，如斯秀气啊……那鬼真的在里面？”沈毅拿着那个袋子，最多就能装三五块大白兔糖吧。
“这个是乾坤袋，装几万只鬼都没有问题。”毛毛球说，一点都不怕惊吓到沈毅。
沈毅姑且就信了：“那怎么打开呢？”
“有个口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沈毅觉得这熟悉的味道，浓浓的一股忽悠葱花香啊。
毛毛球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这才说：“这个口诀，其实是没用的。重点在于用你的灵魂去感悟。”
“口诀没用那你还说，没想到毛毛球你还有几分……幽默。”
“很久以前，有人给我的时候，也这么说过，我今天说，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毛毛球扑棱了一下有着长而弯的睫毛的大眼睛，表情有点伤感，又有点开心，终于报仇了啊。
“原来这个乾坤袋，是我……哦，是他给你的？”
“是啊，如果他是你的前世，那么你就能打开它。自己去悟吧。”
沈毅沉默了一阵子，刚刚相识的男女之间，突然的沉默杀伤力是很大的，毛毛球很不适应这种沉默，她说：“天快亮了，我要走了。”
“这才2点多就天亮了？”
“我说快亮了，有错？”
“哦，那没毛病。”沈毅看了看她，突然生起了一个念头，摁也摁不住的念头，然后脱口就问道：“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拿回前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