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小跟在沈冉竹身边,因为照顾沈冉竹的原因,她很少能出府走动。
而今算是借了季寒烟的光,不过平儿是不会感激季寒烟。
平儿拉着沈冉竹的手,另一只手指着卖面具的摊贩,欢喜的叫喊着:“小姐你快看那边。”
沈冉竹任由平儿拉着她走,从出府到现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难以掩盖的笑容。
碍于沈冉竹的原因,无论她走到哪,季寒烟都会跟在身后。
沈冉竹拿起一个做成猪面的面具放在脸上,在季寒烟眼前扭动着:“表嫂你看我可爱吗?”
可爱俩字刚说出口,目光无意间撇到前面拐角处站着的那人,她皱眉,面色凝重。
“表嫂你怎么了?看你样子好像不开心,可是不喜欢我带这个面具?”见季寒烟脸色不好,沈冉竹紧张的问着。
季寒烟摇头,强挤出一抹笑容:“同你没有关系,我们先去茶楼听书可好,算算时间应该开始讲了。”
沈冉竹点头,尾随季寒烟身后。
不知为何,她能深刻的察觉到季寒烟心情不好,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眨眼间功夫就……
经过几个拐角终于抵达茶馆,看着人来人往的茶馆,季寒烟心中欢喜不以。
算算时间,她已经有好几年来没有来过茶馆听书了,想想当真有些怀念。
以前没当来茶馆听书,那些人都会讲一些有关她的风云历史。
可自从画灵阁被覆灭以后,她便再也没有来过。
而今在来到这里,所听到的,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巧是有关她画灵阁的事。
“表嫂,我们进去吗?”见季寒烟愣在原地不动,沈冉竹不确定的问着。
季寒烟点头,拉着沈冉竹直奔二楼,却被掌柜的拦下。
“三位姑娘请留步,二楼不接待客人,三位若想听书,便在楼下找个位置就好。”
季寒烟目光扫过大厅的一群人,他们正争抢着往前挤。
她皱眉:“你看看你这一楼可有坐位?若是你能找到三个坐位,本姑娘就坐一楼。”
掌柜的尴尬的说着:“茶楼生意火爆,姑娘若是真心来听书,就请见谅,跟他们大家伙,一起排队。”
眉宇间皱着的那条线又深了几分,季寒烟不悦的说着:“我来你茶楼听书,又不是不给你银两。”
“既然二楼不让人坐,那不如拆了好了,以免让人看着心烦。”
因为从小出生于江湖之中,季寒烟心情豪迈,不似管家小姐那般。
掌柜的被季寒烟吓了一跳,他也跟着急了起来:“我说姑娘,您是正经来听书还是来砸场子的?”
这边的争吵惹来不少人围观。
沈冉竹从小待在王府,平日里很少出来,很少见过今日这种场面,她不由心生畏惧。
她拽着季寒烟胳膊,示意季寒烟不要说了。
季寒烟拍了拍沈冉竹的手,示意有她在。
她毫不示弱的迎上了掌柜的目光:“我是不是来砸场子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这茶楼怕是嫌自己开的有些长。”
她撸着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
此刻的她已然忘记自己失忆的事。
“我告诉你,今日二楼你我偏要定了。”
掌柜的从来没有见过像季寒烟这般无理取闹的女子。
他今日也跟着季寒烟杠上了:“今日我就偏不让你上去,你能如何。”
季寒烟冷笑:“那我便砸了你这茶楼,让你的生意没法做。”
霍邱文本来在楼上看热闹,眼看季寒烟控制不住性子,要动手砸了他的茶楼,他再也耐不住性子。
他急忙的从楼上走了下来:“城王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城王妃不见谅。”
霍邱文瞪了一眼的掌柜的,没好气的说着:“掌柜的没眼力价,王妃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王妃想要上二楼,您上就是。”说着霍邱文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季寒烟审视的打量着霍邱文,眼前这男人为何那般眼熟,可她却如何也记不得了。
“你是谁,怎会知道我身份?”
霍邱文一愣,反应过来后急忙解释道:“我是城王的朋友,闲来无事去城王府的时候偶然间碰到过王妃,只是王妃没注意到我罢了。”
沈冉竹解释道:“表嫂,这位是霍兄长,跟表兄交情甚好,你生病的时候霍兄长还去探望过呢,不过被表兄拒之门外。”
霍邱文尴尬的挠着后脑,解释道:“只能说我去的不是时候,怕打扰到王妃休息,王爷只能把我拦在外面。”
“你们是来听书的么?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快上楼吧。”霍邱文客气的说着。
季寒烟可不是那么轻易就饶人的主,她依旧站在原地不肯上去。
“我可不敢上楼去听书,刚才你家掌柜的已经说了,楼上不允许人去。”
“而今大家都在楼下站着,争抢着寥寥无几的座位,我不能因我身份而走后门不是?”
嘴角的笑容僵持在脸上,霍邱文笑的有些尴尬,这个二楼之所以不允许人进,还不都是为了等她。
而今季寒烟已经回来了,二楼这个位置她要是不能坐,那边真不知道谁能坐了。
“掌柜的他年纪大糊涂了,你就看在我跟王爷是兄弟的份上,给我这个面子可好?”
曼文本不想给他这个面子,怎奈她刚入城王府,这个时候不好得罪城王。
“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我要是在较真,倒有些得寸进尺。”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既然二楼不开放,你为什么还要弄这个二楼呢?”季寒烟一面走着一面询问道。
霍邱文迟疑半响,解释道:“之所以会出现这间茶馆,是因为这间茶馆的真正主人,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若二位想听,我接下来就给二位讲关于这间茶楼的故事如何?”
季寒烟错愕的看着他:“莫不是一会你给我们讲?”
霍邱文打开折扇,做个一个自认为很酷的姿势:“没错,我是这间茶馆的东家之一,也是这间茶馆的说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