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烟微微颔首,牵着沈冉竹的手匆匆离开。
出了茶楼,季寒烟暗自松了一口气。
被霍邱文那样盯着看,她很是不自在,而且她总感觉霍邱文好似认识她,好似知道她的身份。
如此看来日后此人能避责避,绝对不可在与其相见,以免露出破绽,
“表嫂,我们接下来去哪,是回府还是继续逛?”沈冉竹问道。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机会出府,季寒烟自然不想就这么回去。
她此番出府,就是想要调查一下真正季寒烟之死。
若一日找不出真正季寒烟的死因,她一日无法安心。
“初来凤州很多地方都不熟悉,我想借着这个机会四处逛逛,属下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刚才与茶楼掌柜争吵,着实吓坏了平儿,季寒烟的彪悍,让平儿不敢再继续跟她待下去。
“王妃,奴婢说一句不中听的话,您身体健康,就算逛一天也不会累,可我家小姐不同,小姐从小体弱多病,怎能跟您这健康的身子比?”
“何况刚才你那凶悍的表现,怕是已经吓到我家小姐,奴婢觉得,王菲若想再继续逛,您自己去就是,可千万不要再拉着我家小姐跟你一起。”平儿没好奇的说着。
沈冉竹厉声呵斥:“平儿闭嘴。”
“小姐,我也是为了您着想,何况刚才王妃那副彪悍的样子您也看到了,真不知道一个大户人家教出来的小姐,怎会这般没有教养。”越往后平儿的声音越小,虽然不喜欢季寒烟,怎奈她身份尊贵,她一个奴婢,实不敢太过放肆。
她声音虽然很小,却还是被耳尖的季寒烟听到,她淡然一笑,从脸上看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
沈冉竹瞪了一眼平儿,略表歉意:“表嫂,你不要跟这丫头一般见识,平日是我太惯着她了,才养成她没大没小的性子,回去以后我定会好好教训她。”
“平儿,快给表嫂道歉。”
平儿扭捏着身子,很不情愿的给季寒烟鞠躬道歉。
“没关系,我身为城王妃,若是跟一个女婢一般计较,岂不有失风度,让人听了去,也容易看笑话不是。”
季寒烟冷漠的扫了一眼平儿,真不知道像沈冉竹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的人,怎么会教出平儿这种刁钻跋扈的奴才。
今日若非不是看在沈冉竹的面子上,季寒烟断然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平儿,她素来不是好欺负的主,也不懂得忍辱负重。
生怕再呆下去平儿还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沈冉竹找了一个借口,便离开了,为此季寒烟不曾阻拦,她正愁找个怎样的借口摆脱沈冉竹,平儿这次帮了她一个大忙。
季寒烟朝着与沈冉竹相反的方向走去,然而她不知,在二楼一直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她的小聪明并未逃过霍邱文的眼睛。
霍邱文招了招手,掌柜的上前两步,恭敬地行了一礼:“主子。”
“去跟着她,看看她要去哪,切记不要被发现。”霍邱文打开墨扇扇了起来,嘴角噙着一抹妩媚的笑。
季寒烟这次回来,一定是为了画灵阁一事,他很好奇她为了画灵阁一事,能做出怎样惊人的事件。
霍邱文合上墨扇,折回茶桌前坐下,不紧不慢的斟了一杯茶,也不知道冷千寻将季寒烟留在身边是对是错。
作为多年兄弟,他只能祝贺冷千寻好运。
季寒烟走到街角的胡同里,她趴在胡同口警惕的四处观望,见并未有人跟踪,这才松了一口气。
拇指跟十指扣在一起,放在嘴边吹着口哨,半响从墙头翻下来一人。
秦语凝摘掉面纱,激动的看着季寒烟:“姐姐,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呢,你知不知道,我在凤州等了你三月有余。”
“让你久等了,路上出现了一些闪失,以至于耽搁一些时间,这段日子你可还好?没有被人发现吧?”
季寒烟担忧的问着,秦语凝摇头:“并不曾有人发现我的存在,姐姐,我听闻你嫁给城王了?”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复仇大业,事情紧急,未能提前给你商量,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秦语凝摇头,她牵着季寒烟的手,满面愁容的看着她:“姐姐一心为了画灵阁,我怎会责怪姐姐,只是委屈了姐姐,为了复兴画灵阁,要做此牺牲。”
“姐姐,我听闻那城王奇丑无比,性格暴戾,难为你了。”
之前季寒烟听到的传闻也是如此,传闻中的城王要多不堪就有多不堪,也不知道城王得罪了什么人,那些人要给他抹黑。
在决定嫁给城王之前,季寒烟已经做好了牺牲小我的准备。
直至见到真正的城王以后,彻底颠覆了季寒烟对城王的认知。
她恨不得撕烂那些巴舌的嘴巴,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他们口中那个丑陋不堪,且又身患残疾的城王,到底有多俊美。
“姐姐你笑什么?”秦语凝疑惑的问着,莫不是季寒烟嫁过去以后,被城王给折磨傻了?
季寒烟摇头,她并不打算将真正的城王告诉秦语凝,准备有机会要她自己去看。
“无事。”她收起笑容,面色严肃:“我今日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件事。”
“什么事?”
季寒烟招了招手,示意秦语凝附耳过来,趴在她耳畔小声地说着。
秦语凝眸色大惊:“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姐姐,你们不要接近城王了,我们回去吧,报仇的办法还有很多,没有必要非要这样。”
“我不希望你为了报仇,将自己搭进去。”
季寒烟拍了拍秦语凝的手,安抚道:“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要自己出事,何况这个方法最为简便,除了这个办法,我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我出来已有一段时间,若是在不回去会惹人怀疑,你调查的时候要小心,三日后我会来这里找你。”
不等秦语凝回应什么,季寒烟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