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臻伸手紧紧的捏住陆沫夕的下巴,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的双眼看着自己。
从来都没有谁可以用这样的态度对他,他不能在这样纵容这个女人了,即使他现在已经爱上她,但是她依然没有特权。
“贺臻你疯了吗?你放开我。”陆沫夕刚想伸手就被贺臻一把钳制住了,挣扎着身体想要摆脱身上的男人。
只是贺臻根本就不给任何挣扎的机会,一只大手牵制住她的双手,另一只却依然死死的捏住她的下巴,那深深的屈辱感令陆沫夕心里一颤。
所以现在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她的贺臻不是嘛,她的贺臻从来都不会这样对她。
陆沫夕深红着双眸死死的盯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突然声音艰难的吐露出了几个字。
她说:“贺臻,你别让我恨你!”
话落,男人低笑几声,一双眼,深沉而又愤怒的盯着她...她既然说别让她,恨他?
可是陆沫夕,既然不爱,恨又如何,至少你会记得我不是嘛?
贺臻俯身将脑袋搁置在陆沫夕的肩膀上,冰冷的俊脸上附上一层淡淡的寒冰,男人突然冷声的说道:“那你就恨我好了,至少这样你会记得我。”
女人浑身一颤,被控制的双手,身体无力的就这样被贺臻压制在床上,她眼神空洞的望着天花板,心里瞬间袭来一股凉意。
她恨他吗?
不,她不恨。
她爱惨了面前这个男人,可是她怎么跟他解释,说她重生,说上一世他爱惨了她?
贺臻,你会相信嘛?
你知道曾经你温柔的将我拥入怀里,可是现在你却是我触手不及的人,贺臻,你懂的那种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痛苦嘛?
我无时无刻的不再想你,脑子里都是和你慢慢的回忆,可是我对你来说却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你懂事那种深处黑暗,没有一丝光芒的感觉嘛。
我带着对你的愧疚,悔恨,和痛苦活着!
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痛苦就这样无时无刻的袭来,可是没人知道我痛苦,更没有人理解我现在的处境。
而你却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我,到底爱不爱你。
泪水滑过脸上旁,陆沫夕就像是一个破烂不堪的布娃娃一样,眼神空洞嘴角上扬一抹苦涩。
突然肩膀上传来一阵刺痛,令她浑身一颤,贺臻重重的咬在了陆沫夕的肩膀上,像是带着一种愤怒的惩罚,他想要她疼,想要这个女人知道,他心里藏着一股即将爆发的怒气。
既然不爱,那你就恨我吧,陆沫夕!
可是贺臻不知道,陆沫夕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伸手要糖的孩子,被拒绝过一次后,再也不敢伸手第二次,即便那是她最想要的糖果。
毕竟赠予和施舍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定义。
因为她要将上一世贺臻对她的爱好好保护起来,而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用来赎罪的一个人罢了。
*****
江氏公馆
“啪——”的一声巨响,坐在餐桌一旁的江枫城将手中的碗筷狠狠的砸向江北墨的身上,上好瓷器的碗砸向他的眉骨,瞬间划出一道鲜红的血印。
“我不同意,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江家的儿媳妇绝对不可以是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江枫城冷冷的出声,大手一挥,随后又再一次将餐桌上的食物统统摔落在地上。
“你疯了,没看见儿子受伤了嘛?”林念看到江北墨那受伤的眉角,一脸心疼,立即让下人去取药箱,“有什么事情不能坐下来好好说嘛?”
她可就江北墨这么一个儿子,谁都不可以伤害他,就算是他爸也不行。
“沫夕,我娶定了,不管外界怎么对她评价,我江北墨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至死不渝!”男人深红的双眼冷冷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就算不要江氏,与父母决裂,他都不会动摇他心里想要娶那个女人的信念。
“江北墨,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反了你了!”江枫城暴怒的吼道。
当时江北墨将陆沫夕带回江家时,他根本就没有看好那个女人,要不是自己的夫人和儿子喜欢,江枫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至少那个女人学历还可以,虽然家庭不行,但是人长的还算可以。
可是如今那个女人的不雅照传遍了整座白城,
而且是在他儿子刚刚爆出他求婚成功的第二天,这样的事情已经算是狠狠的打了江家的脸了,不但如此现在他这个不孝子竟然还敢对他提出要娶那个女人的想法。
江枫城感觉自己的血压层层的上升,要不是他就这样一个儿子,他都行将这个不孝子从家里赶出去算了。
“她我娶定了,除非我死了,要不然我江北墨这辈子娶的女人只会是陆沫夕。”男人依然坚定不移的说着。
眉骨的鲜血划过他那种精致的脸上,一点一点的落在他的灰白色衬衫上,可是江北墨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脸上的伤。
要是受点伤可以换回他的沫夕的话,这条命给你就是了。
“混账东西,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你连江氏都不要了。”江枫城一脸怒不可歇。
林念扶着江北墨,“我告诉你江枫城,你少拿你的江氏来威胁儿子,儿子那么大了,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闹成这样。”林念明摆着向着自己的儿子说话。
“好好说?”江枫城呵斥道,“弄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惯得,什么陆沫夕是一个好儿媳妇,不雅照满天飞,你告诉我,这样的女人怎么做我们江家的儿媳妇?”
“我...”对于这件事林念却是也是无话可说,虽然她心里在西湖陆沫夕,可是自从这件事出来后,她的心里也出现了一丝丝的厌恶。
特别是她儿子受伤住院的时候,陆沫夕仅仅就来了一次而已,要是她还爱着她的儿子,又怎么会不顾他的生死,将满身是伤的江北墨一个人丢在医院呢?
“儿子,要不这件事就算了...毕竟...”
“妈,你别说了,我欠她的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怕是都还不清。”江北墨红着眼睛,苦笑一声,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不是嘛。
是他亲手毁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是他,陆沫夕所受的一切都是他江北墨的自私自负造成的不是嘛。
陆沫夕,这辈子我要拿什么才能将你找回来。
我这条早已千疮百孔的命嘛?
“你...欠她的....”林念顿时有些不懂,但是又似乎能感知到一些什么。
江北墨无奈的扬唇,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颤抖了一下双唇回去又收了回去,转身落下简单的一句:“我累了,去睡了!”
这一夜对于江北墨来说,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脑海里所有的记忆疯狂的朝着他涌来,好的坏的,历历在目。
都说人不能一直活着回忆里,可是前世对于江北墨来说,就像是他永远都走不出去的地狱一般,特别是陆沫夕穿着嫁给他的婚纱,死在贺臻的墓前。
那被鲜血染红的婚事,是他永远都忘不了的噩梦。
要是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是死,他也不会将陆沫夕送到贺臻的身边,什么贺氏集团,统统都比不上陆沫夕的那条命。
江北墨卷缩着身体紧紧的环住自己,他努力的克制住内心里的痛苦,可是依然有一股凉意直逼他的心脏。
许久之后,他最终放开身体上的挣扎,平静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只是这一夜,他望着房间的里的天花板...从漆黑一片的深夜到渐渐泛白的天空....
*****
自从陆沫夕那晚出事后,贺臻就没有让她一个人回过家,但是他也没有和陆沫夕一起住到那套市区的单身公寓里,而是每天晚上都带回了海湾别墅。
陆沫夕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她第一次来到这栋别墅是,他抱着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我里是我想作为婚房的地方,而你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被我带回来的女人。”
要是换成以前她也许会很开心的抱着他,可是现在对于陆沫夕来说,她再也不敢奢望些什么。
贺氏集团内
陆沫夕怀里抱着一份文件,轻轻的敲了敲总裁办公室的门,随后平静的迈着步伐走进了办公室,那哒哒的高跟鞋声音清脆而又响亮。
只是在她还没有进走贺臻的办公室时,耳边就传来了贺臻温柔的话语。
“怎么样?最近工作还习惯嘛,有没有什么地点不懂?”他望着陆沫夕那张娇小而又白晢的脸蛋,嘴里吐露出一种柔和的气息。
“谢谢,贺总关心,还好!”陆沫夕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平静的回应了几个字。
男人微微一笑,目光落在陆沫夕的身上,嘴角却是很是玩味的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嗯,那就好,毕竟你每天晚上都很累,怕你吃不消。”
陆沫夕突然浑身一颤,空气中突然安静下来,沉默许久后,她的嘴里始终都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贺臻放下手中的钢笔,优雅的起身,缓缓迈步,那么修长而又高达的身影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怎么了宝贝,我哪里说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