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些人就是怕动了自己手中所掌的权势利益,讽刺道:“这就是你们举荐无能亲戚党羽、营私舞弊,用来扩大自己势力,却阻止更多平民人才进入朝堂共治天下的原因?”
王蒙一愣,多半没有料到一向软弱的赢拓敢如此反驳,尴尬道:“这……陛下,臣并无此意,只是——”
我:“不必说了,此事朕意已决,不必再议!丞相,散朝后便跟朕去御书房,朕要颁旨昭告天下正式执行!”
此言一出,朝中权贵又是一片震惊,姜承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欣喜的光芒,激动的拱手谢恩:“谢陛下!那……臣所奏西曹掾刘春和光禄勋太中大夫魏向远收受贿赂,违规举荐多名属官被录用之事,如何定夺?”
我知道丞相问此话的意思,他当然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定罪,而是向我要一个确定要处理这些权贵的确认,我:“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举荐人才中徇私舞弊、危及国体,实乃可恶,拉出去砍了!以儆效尤!”
姜承:“陛下英明,臣遵命!”
赢固和王蒙脸色十分难堪,王蒙动了动嘴似乎想说句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赢固却大喝一声:“陛下!慢着!”
我知道赢固平时仗着自己是开国功臣,又是母后的亲兄弟,在朝中颇有些强势,而太中大夫魏向远似乎正是大将军的女婿,他想阻拦我一点也不奇怪,我冷冷的看向赢固:“大将军莫非要为那两个罪臣开脱?”
赢固铁青着脸:“臣……不敢,臣是想说,陛下所坐江山乃殿前这些文武众臣跟随先帝拼了性命打下来的,而陛下要杀之人皆是这些忠良之后,如此做法,未免寒了大家的心!”
我冷哼一声:“大将军也知江山来之不易,既为忠良之后,却为何不知珍惜?难道不是刘春和魏向远这样的人在亲手将来之不易的江山一点点毁掉吗?”
面对我的质问,赢固沉默了,整个朝堂之上寂静无声,谁也不敢大声喘气,大概是从未见过我如此强势吧,几分钟之后,赢固的语气软了下来:“陛下,这两人尚且年轻,且才能出众,若其愿意改过自新还可再用,臣恳求陛下,念在他们是初犯,请给予他们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从轻发落……”
王蒙也说道:“陛下,请再给这两人一次机会!”
那个刘春是太尉的外甥,我没理会这两人的求情,但心里其实已经暗许了这两人的折中提议,年轻且有才能的人犯错,如知错能改,确实应该给次机会,这次我就是要借机杀杀某些权贵的威风,我把目光看向了姜承,想让姜承应了这份赢固和王蒙的人情,借此缓和一下姜承不惜得罪两位朝中大员做此决定的风险。
我:“丞相,你意如何?”
姜承果然是绝顶聪明之人,故作为难的斟酌一番,而后就坡下驴说道:“既然大将军和太尉一起求情,那便罢免两人官职,允其从基层重新做起,严格监督,视表现再做升降。”
我:“嗯,朕觉得如此甚好,大将军和太尉以为如何?”
赢固和王蒙齐声道:“多谢陛下开恩,多谢丞相从轻处置。”
我把目光看向今天一直有些神色不明的芈匡,本以为他会就此事发表什么意见,却见他只是坐在太师椅上眯着眼睛闭目养神,我便把目光转向群臣,问道:“众卿还有什么事情要奏?”
赢固:“陛下,今日凌晨臣刚刚得到北关奏报,昨夜一小队胡虏军人扮做猎户欲潜入关,在关口烧杀虏掠了邻近村子几十条人命,被北关将士系数捉拿了,今天一早那胡虏王居然恬不知耻的派人来强行要人,还要我们赔偿损失,否则便威胁派兵来犯,我们还要像往常一样赔给其一笔金银以求和解么?”
我冷着脸:“把这些胡虏军人全都给朕砍了,把他们的脑袋挂在关口给胡虏王看!让他们知道犯我天元的代价!”
赢固大惊:“陛下!使不得!倘若胡虏真的来攻,北关恐要失守!”
我:“北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有十万守军在守,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大将军,我们的劣势是实战能力太弱,你应该做的是让守军加强戒备和操练,多研究应对骑兵对战之术,加强战力,而不是怕胡虏王来攻便屡屡求和,他们不会感恩,只会变本加厉!”
赢固皱了下眉头,淡淡说了句:“陛下,以往屡屡求和是您的意思……”
我突然想了起来,尴尬道:“呃……从今天起,朕的意思变了,那胡虏王兄弟不和,部族争权,自顾不暇,此时索要好处只是虚张声势,你大可按朕所言吩咐下去,他不会真的来攻!”
赢固:“这……”
这时,一个年轻雄壮的武官站了出来,正是赢固的儿子,我那不知天高地厚,官拜光禄勋羽林军都骑尉的堂弟,赢创,只见他一拱手大声说道:“陛下,不若拨给我二十万大军,让我一举攻入胡虏,将胡虏王的人头拿下!”
我看了眼这个一向自以为是的莽夫,若不是仗着他爹是大将军,他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骑都尉这个职位的,我冷冷看了他一眼,胡虏全民皆兵,有强大的骑兵四十万,我朝却只有兵力三十万,其中骑兵十万放在了北关镇守,十万步兵放在南疆镇守,还有十万精锐负责国内和京师安定,这个傻叉却要带举国兵力到北关攻打强大的胡虏?我真是想拿把大锤子把他那颗榆木大脑袋狠狠敲打一番,我看他是从小锦衣玉食从未出过京师呆傻了!
我笑了笑:“都骑尉,你勇气可嘉呀,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朕倒有个更重要很能让你发挥个人能力的差事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