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朕和大将军说了,北关将士将开始着力操练骑兵战术,就是为了应对胡虏侵犯,朕打算赐你安北将军称号,派你过去历练一番,如何?”
我知道古代一些听起来很牛的将军称号其实就是一个虚衔,实则并没有什么实权,把赢创这种蠢货放到北关,搞不好碰到胡虏人还可能丢一条命,赢创膨胀的内心却并不在意些,眼睛冒光马上就要应允,赢固却率先一步奏道:“陛下,犬子无能,实无资格担此重任,还是放在京师担任骑都尉一职由臣监管为好。”
赢创对赢固的自谦似乎很是不满,马上反驳道:“大将军,我愿意听从陛下吩咐建功立业、为国争光!”
我听到赢固低语:“你给我闭嘴!”
赢创没敢再说什么,我早就知道赢固会阻拦,只是想戏耍一下赢创而已,便在心里笑了笑,说道:“既然大将军觉得骑都尉还是留在京师为好,那朕便不勉强了,众卿还有何事要奏,尽快说来……”
御史大夫窦章:“陛下,京郊有一伙强盗占山为王,仗着地势易守难攻,数年来骚扰民众、烧杀掳掠,臣已多次派人许以厚待招安劝降,他们甚至把臣派的官员也给杀了,此事民声载道、怨声四起,陛下看……”
我:“如此恶匪还招什么安,派军围剿,全都给朕砍了!”
窦章:“呃……这……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主张多施仁政、宽厚待人,这么做会不会……会不会太残暴了……”
我:“窦爱卿,朕问你,若一恶人杀了一个好人你对他仁慈不纠,那他又杀了十个好人,你觉得保住这一个恶人重要,还是救那十一个好人的性命重要?”
窦章:“自然是救那十一个人的性命重要,可是这有违我朝仁以治国的根本啊!”
我:“纵容恶人就是残害好人,朕以后不想再听到为了恶人开脱却置好人安危于不顾的价值观!凡大恶之人,一律都给朕砍了!”
窦章:“遵命……”
丞相司直鲁安平:“陛下,济南郡商阴县有个捕快王通滥用职权,为了私怨把一家十口打入大牢害死,却被商阴县令程放包庇不予处罚——”
我:“砍了。”
鲁安平:“啊?砍、砍哪个?”
我:“两个都砍了。”
……
这一个早上,竟有十来起按律当斩却还犹豫不决拿到朝堂上来请示是否该斩的折子,并不是奏报的官员不懂律法,而是多半都涉及到朝廷高官、权贵的牵连,自己怕得罪人不敢下令,反倒都推到我这里来了,还有一部分是因为要顾及仁政的治国之道对恶人过于宽容,我很是生气,也看得出我一连开口把这十来起按律当斩的案子都毫不留情面的一砍了事,某些大臣颇有些不满,甚至还有人敢大着胆子以仁政为借口来质疑和冲撞,皆被我驳得哑口无言。
我冷着脸看着这些文武百官,厉声道:“众位爱卿,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有的还是跟随先帝打江山的开国重臣,实行仁政是先帝定下的,但现在来看,朕觉得某些人似乎已经忘记了实行仁政的初衷,开始不把朝廷、朕、律法放在眼里了,若再予纵容,恐怕以后天下将会混乱不堪,再无公平安定所言,朕今天在这里把话说清楚,仁政要施,但作恶者也定要严惩,以后不要再顾及犯人权位、出身,也不用顾及是否有违仁政之道,都不要再拿到朕面前明知故问,犯了死罪、一律当斩!有谁敢胆无理阻挠便是同罪,一并处斩!还有事要奏吗?”
朝堂上一阵死寂,众臣纷纷低下了脑袋,连大气也不敢出,足足沉默了有好几分钟,国师方才起身慢条斯理的说道:“陛下一日之内连砍上百人的脑袋,杀戮过重,难免不给百官和天下以暴君的印象,还是当多施仁政,多积阴德,或许方才改善子孙不昌的命数。”
我直直的看向芈匡,平静却坚定的开口:“这些人原本就是当杀之人,是大臣们碍于权势牵扯不敢作主方才集中报与朕来决断,亦或是担心朕背上不仁的骂名,倘若他们都能及时按律定罪,朕也不必一日斩杀百人了!再说,朕还年轻,正是需要在政事上多费心力之时,开枝散叶并不是朕现在最当紧的事情,现在说朕子孙不昌恐怕还为时过早,国师多虑了。”
本不想怼芈匡的,但他这话说得太让我窝火,我按律处理国事,他却还要总结性的来插一嘴,以彰显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崇,我自然是不快的,我虽然有些忌讳他,但却已不是过去懦弱的赢拓,还是应该让他明白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我才是天元朝的王。
看得出,芈匡对我今天的表现有些惊讶,也有些不快,就那么定定的和我对视了片刻,而后也没再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坐了下来,又有几个文武官员唠唠叨叨奏报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听得我真是头晕脑胀、昏昏欲睡,原来上朝这么难受,不是刀光剑影、权势纷争就是枯燥乏味的汇报,第一次上朝,新鲜感过去之后我便知道,朕……不喜欢上朝。
底下还有个白胖官员在絮叨什么地方上某个县谷子种子不良的琐事,我也不知道他不逐级上报上属,跟我一个皇帝说这些做什么,刚才一口气儿砍了十来个跟官员有所牵连的人犯和一众奸人的脑袋,我想百官肯定都在心里骂我是个暴君了,我便耐着性子听这白胖官员絮叨,给自己挽回一点儿仁君的人设,眼睛却不由自主的朝着站在殿门口的祁连看了过去,祁连一直就那么精神高度紧张的站在殿门口注视着殿内每一个人,以确保我的安危,我敢打赌,如果在朝堂之上有哪个官员一时发疯敢冲撞我,祁连会一息之间便会冲到我面前将此人的脑袋砍下,有他在,我心里莫名的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