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上次有个女明星私下里跟我朋友抱怨,说孟家的小少爷特别抠门,连顿饭都不愿请她。”孟姗姗自言自语着,最终还是撇撇嘴,笑眯眯的看向陈七月:“不过七月这么可爱,当然不能和你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伴相比。”
孟姗姗拉起陈七月的手:“七月,你不用怕,这小子要是以后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姐姐,姐姐一定替你出气,揍得他连自己妈都不认识!”
陈七月:“……”
陈七月不经意的抬头,就对上了对面的魏秋文,这不就他妈么……好尴尬……
魏秋文似乎是有点看不下去了,打断了孟姗姗的话:“七月,寒淞这孩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不是很懂事。他如果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阿姨还请你多包涵。”
到底还是长辈说话稳重。虽然魏秋文的那句“阿姨”听得她头皮发麻,但陈七月还是乖巧的点点头:“您放心,孟寒淞对我很好。”
“那就好。”魏秋文笑着点点头:“但是,你也不能太惯着他。这男人不经惯,越惯越混蛋。”
陈七月:“……”
说好的稳重长辈呢?
一顿饭吃下来,陈七月虽然从头尴尬到尾,但她发现魏教授和孟寒淞的姐姐真的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尤其是魏教授,平日里那么严肃冷静的一个人,私下里居然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
陈七月也发现,孟寒淞似乎和他爸爸的关系一般,但和妈妈、姐姐却很好。
孟寒淞去买单的时候,有侍者推着轮椅走来,魏秋文过来去扶孟姗姗,陈七月才发现孟姗姗腿部有残疾。
她很惊讶,却又礼貌的表现出平静。
魏秋文带着孟姗姗回家,孟寒淞送陈七月回学校。在车上,陈七月才从孟寒淞口中得知,孟姗姗几年前出过一次车祸。
在回寝室的路上,陈七月一直皱着眉,孟姗姗那么好的女孩子,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呢,陈七月心里有点不舒服。
孟寒淞似乎是察觉了小姑娘心情不太好,捏了捏她的指尖:“我们也算是见过双方家长了,你准备什么嫁给我?”
恩?
男人说的从容又坦然,要不是眸子中的笑意泄漏了他此刻的心情,陈七月几乎以为他是在认真的。
“胡说什么……”陈七月挣脱他的手,快走了两步,和孟寒淞错开半个身位。
被人突然问这种问题,她的耳朵肉眼可见的又红了。
“我没胡说,你认真考虑考虑呗。”孟寒淞跟上来,揽着小姑娘的肩膀,将人带在身边,在她耳边轻声开口:“我今年都二十六了。你知不知道,男人的黄金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八,这个期间的体验效果最好。”
什么体验效果?陈七月有些没听懂,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吗?
旋即,她就明白了。这人……真是……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孟寒淞勾着唇,笑容里有点明显的坏。他其实本来是想逗逗小姑娘的,这丫头一路上的瞧着不太高兴。可这话,说着说着,就有点跑偏了,可陈七月的反应太可爱,让他忍不住想看她脸红的样子。
陈七月大概是一晚上被尴尬到了极点,这会儿有点“物极必反”。毕竟,和见到魏秋文和孟姗姗相比,孟寒淞的这些话简直就是开胃小菜,她听了第一句还会不好意思,听多了,就开始免疫了。
于是,小姑娘停下来脚步,抬眼看身侧的男人,大眼睛里水光盈盈,因为起初的含羞,脸颊上还有点不自然的红晕。
陈七月咬了咬唇,软着嗓子开口:“寒淞哥哥,网上有没有说,除了吃饭、送礼物、看电影、约会其实还可以做点别的?尤其是现在已经很晚了……”
孟寒淞:“……”
他听不得小姑娘这样媚着声音叫他“寒淞哥哥”,整个人一听就炸,浑身上下都燥。
第51章 、么么 …
孟寒淞已经去法国一个多星期了, 云城的天气也越来越冷。
那晚在寝室门口,陈七月把人撩炸了之后,本想着赶紧溜走,却被某人直接拎进了寝室楼背后的小树林,毫不节制、里里外外、狠狠的亲了够。如果不是门禁的时间要到了,魏秋文又打来电话,孟寒淞可能还不打算放过她。
当然,临走的时候,孟寒淞还撂下一句狠话:小七月,你给我等着,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这段时间,一想到这句话, 陈七月就莫名的脸红心跳, 明明孟寒淞也没有说要怎么“收拾”,可她的脑子就是不自觉的会跑偏……
银杏步道的两旁落满了枯黄的树叶, 陈七月拉了拉外套的拉链,将整个脖子都缩进领子里,只露出一张小脸。身侧的范婷婷突然拉住了她, 让她看迎面走来的人。
乔舒穿着单薄的长裙和针织纱, 模样依旧漂亮, 是一贯神采奕奕的眼睛此时却黯淡无光。自从生日会之后,这还是陈七月第一次碰上乔舒,她有点诧异,难道是因为和谢寅分手了, 把自己折磨的这么憔悴?
看到陈七月的一瞬间,乔舒整个人都有些惊恐,孟寒淞那晚在网吧里说的话像是个魔咒,一边又一边的在耳边响起,她这段时间尽可能躲着陈七月,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触怒了那个男人。长期的失眠和梦魇,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可就在陈七月被范婷婷拉着准备转弯,眼不见心不烦的时候,乔舒却突然像只受惊的小动物,在面对巨大的恐惧后,第一反应就是逃跑,拼命的跑。
“她这是怎么了?我还没嫌看见她辣眼睛呢,她怎么倒先跑了?这是有多不想碰上咱们。”范婷婷看着跑远的身影,嘟嚷着。想到乔舒对谢寅做的事,她撇撇嘴,有点忿忿。
陈七月却皱着眉。她没有忽略乔舒刚才眼中的神色,那不是嫌弃或者讨厌,是惧怕,是深深的恐惧。
乔舒怕她?陈七月有点不太明白。
可她还没来得及细想,范婷婷就一阵哀嚎。
“啊啊啊啊啊——”她晃着陈七月的一脸菜色:“七月,你看到班级群邮件了吗?学委刚才通知,孙教授明天要随堂测验,成绩计入期末总分!啊啊啊啊啊——我都已经大四了,为什么还有随堂测验这种东西!”
“哦。”陈七月点点头:“泛函分析的课我不上,学委可能没发给我。”
范婷婷:“……”
说好的相亲相爱一家人呢?
——
第二天一早范婷婷和林莎一脸悲壮的去上泛函分析,陈七月整理好最近在做论文时遇到的问题,准备去找魏秋文。
魏秋文平时比较忙,以前她有问题的时候,基本都是邮件联系。可昨天陈七月刚给魏秋文发了邮件,不一会儿魏秋文的电话就来了。
“七月,你明天上午有事吗?没事的话,来一趟我办公室吧,我有事和你细说。”
挂了电话,陈七月还心有戚戚,原来魏教授这么正直的人,也是会走后门的啊。知道她是孟寒淞的女朋友,所以打算手把手亲自辅导论文了?
这个认知,让她有点紧张。
范婷婷当时端着洗脸盆从陈七月身边经过,见她一脸的凝重,忍不住开口:“七月,你这是怎么了?”
陈七月长长的叹了口气:“魏教授给我打电话,让我明天去一趟她办公室。”
“哦,是魏教授啊。看你一脸的紧张兮兮的,我还以为你这是是要见家长呢。不过话说回来,魏教授是挺严肃的,光看着就有一种要被全面碾压的感觉。”
见家长?见魏教授就等于见家长,好吗?
范婷婷突然把盆子往桌上一搁,满脸八卦的凑过来:“喂,说真的,孟寒淞打算什么时候带你去见家长?我可听谢寅说了,孟寒淞家贼牛逼,贼有钱,他妈是不是就是那种电视剧里演的豪门贵妇,眼睛长在鼻子上,见面就往你脸上先摔一张支票。”说着,范婷婷昂着下巴,将手里的毛巾往出一甩,故作刻薄道:“这是五百万,请你马上离开我儿子!”
陈七月:“……”
这个桥段,她怎么好像在莎莎那里也听说过?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是她们506小仙女的做派。
陈七月被范婷婷逗笑了,摇摇头:“没有,他妈妈人很好。”
恩?!
范婷婷不可置信的看着陈七月,已经敏感的捕捉到“她人很好”这几个字背后的含义。
“人很好?你已经见过了?啊啊啊啊——陈七月,孟寒淞连我们寝室的饭都没请,你就被忽悠去见家长了!这不公平!!”范婷婷嚎着。
林莎这个时候刚好推门进来,范婷婷就像个神经病一样朝她扑了过去:“莎莎!七月居然已经见过家长了!她马上就要结婚了,就要搬出我们温馨有爱的506了!”
陈七月、林莎:“……”
陈七月无奈,只好将自己和孟寒淞去吃饭,恰好碰上魏秋文和孟姗姗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范婷婷和林莎。当然,她故意卖关子,没有说魏秋文的名字。
范婷婷听完点点头:“哦,照你这么说,他妈妈人好像是还不错。”
“很好吗?”陈七月笑眯眯的看着她:“可你刚才还说,她人看起来很严肃。”
诶?
范婷婷狐疑的皱了皱眉,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旋即,整个人再度不可置信的看向陈七月,嘴巴张的大大的。
陈七月在范婷婷的震惊里笑眯眯点点头:“是的,魏教授及时孟寒淞的妈妈。”
这回,不止范婷婷惊讶到一直“啊啊啊啊——”的乱叫,连一贯淡定的林莎都有些意外,这个世界还真小。
——
陈七月敲响魏秋文办公室门的时候,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她推门进来,就看到魏秋文正在打电话。魏秋文见她进来,冲她笑笑,示意她现在沙发上坐一会儿。
陈七月正犹豫着要不要退到办公室外面等,毕竟这样听老师打电话不太礼貌。就听到魏秋文笑了笑,说道:“好了,妈妈知道了,你专心做事,早点回来。”
孟寒淞?
魏秋文:“七月刚刚来,你要不要和她说话?”
陈七月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一个电话,魏秋文冲她眨眨眼。她迟疑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筒里就传来熟悉的男声:“我想你了。”
只一句话,就把小姑娘听脸红了,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狂跳。魏教授还在这里呢……陈七月悄悄抬眼去看魏秋文,见她正拿起桌上的一沓材料,冲她指了指隔壁,就开门出去了。
魏秋文一走,陈七月这才渐渐放松下来。法国和云城有六个小时左右的时差,孟寒淞那边现在还是凌晨。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陈七月软软开口。
这段时间,她和孟寒淞也会打电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都有种软的一塌糊涂的感觉,好像有种迫不及待的情绪在隐隐作怪。
“想你了,睡不着。”男人隔着听筒,轻笑。
陈七月有点难为情,小声娇嗔:“魏老师还在呢,你瞎说什么。”
“她肯定不在,我妈知道你害羞,不会在旁边偷听。”男人一副了然的样子,继续道:“而且,她要是真的在边上,你肯定说不出这种话来,只能干站着脸红。”
陈七月:“……”
这人真是……
“那你呢,有没有想我?”孟寒淞听着小姑娘清浅的呼吸声,将无框眼镜丢在桌上,笑得温柔。
“你快点休息吧,早睡早起,听魏老师的话,专心做事,早点回来。”陈七月抑制着心里的躁动,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孟寒淞却笑笑,只说了声:“好。”
一时间,两人无话。但那种思念和悸动似乎随着电波,即使相隔万里,也强势又决绝的涌进了对方的心中。
孟寒淞那边似乎有人推门进来,操着一口流利的法语,陈七月听不懂,但知道这个电话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她几乎是再也压不住内心的情绪,对着话筒“么”了一声,快速的说了一句:“想你了,拜拜。”
便挂断了电话。
孟寒淞听着手机里传来的的“嘟嘟”声,有些哑然失笑。他似乎看到了小姑娘慌慌张张的样子,也感觉到了她软软的唇。
陈七月将魏秋文的手机放在办公桌上,她自己的手机就突然响了,是孟寒淞发来的信息。
【孟寒淞:才一个亲亲,怎么能够呢?】陈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