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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寒淞:还要两个,不然睡不着……】这人的脸皮呢?真是……陈七月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在输入框里打字:【么么】五秒后,孟寒淞的信息又来了,这一回,更得寸进尺。
    【孟寒淞:文字不行,要语音。】
    陈七月:……
    她在魏秋文办公室仔细环顾了一周,在确定应该不会存在什么监控摄像头之后,才偷偷摸摸的将手机举到了唇边,咽了咽口水,绵绵开口:“么么。”
    一句“么么”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陈七月吓得差点将手机扔到地上。她拉开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裴邵。
    大约真的是天气太冷了,他在白衬衫外面加了件黑色的外套,面容依然冷淡俊朗,看到陈七月的时候,弯了弯唇。
    魏秋文这个时候也回来了。陈七月才知道,魏教授今天并不知只喊了她一个人来,她找了裴邵一起来,是确实有事情要交代给他们。
    魏秋文目前正在做一个关于人工智能与基础数学的项目,想让裴邵和陈七月一起参与进来。裴邵倒是很爽快的答应了,陈七月却还有些犹豫,这和她原本的计划不符,如果跟着魏秋文做了这个项目,那么她多半就会继续考她的研究生,然后专心学术。
    傍晚的时候,陈七月给孟寒淞发了一个信息,把自己的顾虑都给他说了。她以后的计划里,有这个人的一份子,她想让孟寒淞帮她考量一下。
    孟寒淞的回复也来得很快,只是那绿框框里的字,看得陈七月有些傻眼。
    【孟寒淞:我妈大概是读书读太久了,人都傻了,怎么特意把自己儿媳妇儿和爱慕对象凑在一起?】陈七月:……
    【陈七月:别这么说魏教授,我和裴邵也没什么,就是普通的同学。】【孟寒淞:那你是承认你是我媳妇了?】陈七月:……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孟寒淞纠缠,只好岔开了话题。
    【陈七月: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孟寒淞:快了,拍卖会在周末。一切顺利的话,下周就回来。】想着他就快要回来了,陈七月忍不住咧着嘴笑起来。可她没想到的是,等待她的却是另外一个样子的孟寒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1、
    陈七月:我什么时候承认是你媳妇了?
    孟寒淞:我说了我妈、你、裴邵,前后内容你都反驳了,只有“媳妇儿”这个默认了!
    陈七月:……
    2、
    孟寒淞:妈,那个人是你儿子的情敌!
    魏教授:管我什么事?
    孟寒淞:……
    3、
    孟寒淞:小七月,你到底在迫不及待什么?
    陈七月:没……没什么……
    孟寒淞:别急,回来就给你睡。
    陈七月:!
    第52章 、往事 …
    孟寒淞失踪了, 陈七月也是在两天都没有和他联系上之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法国的那场拍卖会定在11月16日,前一天晚上孟寒淞还告诉她,明天拍卖会结束了,他就准备回国。
    想着他快要回来了,陈七月心里特别高兴。16号的晚上,她发了个信息给他,想问问他拍卖会的结果。然而,等到她都要快睡着了,孟寒淞都没有回复。陈七月当时并没有太在意, 只以为他是太忙抽不开身。17号一整天,孟寒淞依然音讯全无, 她打电话过去, 机械的女声提示她:“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可能是在飞机上吧,陈七月这样想着。
    可到了18号, 陈七月发现,她依然没有任何办法和孟寒淞取得联系,她才开始有点慌。孟寒淞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和她联系的, 他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陈七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谢寅。谢寅找人查了最近两天的出入境记录, 发现孟寒淞在17号下午就已经到了云城, 可他却没有通知任何人,连魏秋文、孟姗姗、岳远山都不知道他回来了。
    一时之间,这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虽然不知道他人在哪,但岳远山还是告诉了陈七月一件事, 在法国的那场拍卖会,孟寒淞并没有拍下青玉十二生肖。
    陈七月记得,当初孟寒淞去千溪镇找张从良的时候,为的就是这个东西,他们依稀还提到了一个人,孟寒淞的舅舅。
    魏恩言?
    可惜,网络上关于魏恩言的资料很少,输入这三个字,除了考古学家和少年天才这样的字眼外,被提及最多的就是发生在八年前的一场车祸。魏恩言因为酒后驾车,在云城近郊的安平县撞死了一位孕妇,当时孕妇肚子里的宝宝已经六个多月了,结果一尸两命。而魏恩言也因头部遭受重击,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因为肇事者是知名人士,这件事情当时被闹得特别大,网络上的报道铺天盖地。陈七月作为一个局外人,看着那些指责和谩骂,都觉得心惊。
    八年前……
    陈七月看着手机屏幕,突然将文章拉到最开始,报道的时间是5月底。八年前的这个时候,孟寒淞正好从z市离开。所以,他是因为魏恩言的事情才离开了z市?那魏恩言和青玉十二生肖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
    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陈七月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魏秋文。她是孟寒淞的妈妈,自然没有人会比她更了解自己的儿子。
    ——
    陈七月找到魏秋文的时候,魏秋文刚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看着小姑娘着急的样子,魏秋文疲惫的叹了口气,把她带到了办公室。
    魏秋文给陈七月泡了杯茶。
    陈七月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从来给人的感觉是强势而严肃的,尤其是在做研究的时候,一向不苟言笑。如果不是因为见过她私下和家人相处的模样,陈七月其实很难将那个慈爱的母亲和眼前的魏秋文联系在一起。
    可就在刚才,魏秋文泡茶的时候,陈七月清楚的看到了有茶叶落在瓷缸的四周,她的手在发抖。
    陈七月突然就有点不想问了,魏恩言是孟寒淞的舅舅,也就是魏秋文的弟弟。她跑来问魏恩言的事情,对魏秋文来说,重新回忆一遍当初的惨烈,无异于在伤口上撒盐。
    这种事,她做不来。
    看着小姑娘欲言又止的样子,魏秋文笑得温软:“有什么想知道的,你尽管开口问,我没有你想得那么脆弱。”
    可魏秋文越是这个样子,陈七月就越不忍心开口。
    见她不说话,魏秋文抿了一口茶水,却自顾自的开了口:“恩言是我的亲弟弟,比我小十三岁。可能是我们两个人的年龄差的太多了,我从小就把他当小孩子看,凡事都骄纵着他,却没有料到,却让他最终闯下大祸。”
    魏秋文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缓,言语间的自责再明显不过。
    “寒淞和他舅舅的关系很好。他小的时候,我因为工作忙,很少时间陪他,都是恩言一直在帮忙照顾姗姗和寒淞。”魏秋文说到这里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又继续说道:“不知道寒淞有没有跟你说过,姗姗的腿也是在那次车祸中受的伤。”
    陈七月有点哑然。她知道孟姗姗的腿是因为一场车祸才落下了残疾,但没想到这场车祸的制造者却是魏恩言。
    “恩言和姗姗当年出事的时候,寒淞整个人消沉了很久,后来还是他爷爷实在看不下去,把人送到了国外。这些年,寒淞一直对他舅舅的死耿耿于怀,加上姗姗的事情,整个人……”魏秋文叹了口气:“荒唐了很多年……当然,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毕竟这些年,我对他,也疏于管教……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魏秋文转过头,隔着玻璃,目光落到了很远的地方。
    “七月,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寒淞很多时候在处理感情的事情上,考虑得可能不那么周到,希望你能理解。”
    陈七月突然意识到,魏秋文曲解了她的意思。对于孟寒淞的突然消失,她虽然着急,却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她隐隐觉得,这里面有些鲜为人知的隐情。所以,她来找魏秋文,只是想知道,魏恩言和青玉十二生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孟寒淞会这么执着于这个东西。
    可似乎,魏秋文也并不清楚。
    魏秋文似乎陷入了一种十分自责的情绪里,不知道是在责怪自己早年对魏恩言的宠爱,还是在责怪自己这些年对孟寒淞不够关心。陈七月悄悄退出了魏秋文的办公室,帮她把门带好。
    从教工楼出来的时候,云城的天气依旧阴沉沉的,还刮起了风。深秋的风迎面吹来,扫过脖颈和脸颊,带起皮肤战栗感的同时,还有点疼。
    陈七月漫无目的的走着,岳远山的电话也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在十里洋场帮忙的普通男人,居然和魏恩言、孟寒淞有这样的渊源。
    ——
    陈七月来到十里洋场的时候,古玩店挂了张“暂停营业”的牌子,陈七月推开隔扇门,岳远山并不在里面。她径自走向了后院,便看见岳远山正坐在廊檐下,手里拿着几页纸。
    “坐吧。”岳远山犹自盯着那几页发呆,见陈七月来了,也只是淡淡的招呼她坐下。
    陈七月瞥了一眼,那是一篇学术论文,探讨的是晚唐古玉。
    “你应该已经找过秋文姐了吧?”岳远山转头看她,神色里有些凄婉:“老魏的事情,她其实也并不知道,当时老魏和孟小姐出了那样的事,她整个人都快要被击垮了。有些事,寒淞是一直瞒着她的。”
    陈七月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魏恩言的死真的另有隐情?
    “老魏当时出事的时候,做了医学鉴定,确实是酒精超标,孟小姐在警方调查的时候也承认,他舅舅当晚是喝了酒,虽然不多。”岳远山叹了口气:“对于酒后肇事闯下大祸,老魏的确是难辞其咎。可是没人知道,老魏这人,不爱喝酒,除非推脱不过。”
    闻言,陈七月斟酌的开口:“岳叔,你和魏先生……”
    “我是他的同学,我们是学术上的伙伴,也是生活里的朋友。”岳远山将手里的几页纸递到了陈七月手里:“这是当年,我和老魏一起做的。”
    陈七月看到作者栏里果然是两个人的名字,一个是魏恩言,另一个却不是岳远山,叫作岳峰。难怪这两年岳远山可以教她那么多东西,他原本应该也是和魏恩言一样的考古学者。
    “这篇论文详尽阐述了晚唐古玉的鉴定,并首次对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提出质疑。七月,你大概不知道从晚唐到清初意味着什么吧?”
    陈七月摇摇头,她对虽然喜欢古玉,但远没有这样的研究。
    岳远山笑了笑,笑容里有点凄凉:“意味着,拥有这样东西的人,财富可能从一个亿,缩水到一千万。”
    陈七月愣了愣,这里面的利益纠葛,她是真的没有想过。
    按照岳远山的说法,当年的这篇论文,引起了学术界的热议。有些学者认为这一观点不无道理,对青玉十二生肖的年代应该重新考证;有些人则直指魏恩言年轻气盛,为博出名不择手段。
    “那段时间,老魏承受了很大的压力。”说到这里,岳远山有些哽咽:“后来有一天,有一家叫正恒的公司找到他,说是他们打算做一期古玉鉴赏的活动,想请老魏去现场做指导。老魏原本不愿意,但最后还是在他老师的说服下去了。那天,我就应该拦着他的……”
    魏恩言出事的那天,就是去和正恒公司的人吃饭,当时孟姗姗也在读考古学的研究生,会跟着魏恩言一起做研究。谁也不曾想过,一个简单的饭局,最终酿成了多死一伤的悲剧。
    陈七月离开十里洋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岳远山说,事情发生后,他们第一时间就去找正恒公司的人,可他们所谓的办公地址早已人去楼空,询问物业,也才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公司。
    岳远山出身在南方小城,家里也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他情急之下去了孟家,想找孟寒淞的父亲帮忙,却被孟寒淞的父亲婉拒了。因为当时他手里的一家公司正处在上市的关键期,魏恩言是名人,又是他的小舅子,酒后肇事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孟寒淞的父亲不想在这个时候沾染上这种□□。
    所以……魏恩言的死,孟姗姗的残疾,以及那位准妈妈和她肚子里的宝宝的枉死,也许并不是意外,而是一场蓄意的谋害!
    第53章 、退热贴 …
    陈七月是被一个噩梦惊醒的。
    梦里的孟寒淞倒在一滩血泊里, 呼啸的江风从他的身上刮过,兜起他深蓝色的衬衫,衬衫里面的白色t恤,完全被血水浸透。
    陈七月呆呆的躺在床上,脸颊边黏着几缕头发,眼神空洞,没有聚焦。梦里面的孟寒淞倒在地上,身上都是血,任她怎么喊,怎么推, 都不醒来,不跟她说话, 也不跟她笑……
    半晌, 陈七月才从噩梦中回过神,她擦了擦了额头上薄薄的汗珠。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她其实才睡了一个多小时。白天听了岳远山的话,她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孟寒淞为什么没有拍下那件东西呢?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事情?他现在……又在哪里呢……梦里的风可真大……
    江风?
    她突然想起来, 岳远山说, 魏恩言出事的地方就在安平县的一条沿江公路上。
    陈七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孟寒淞……会不会就在当年魏恩言出事的地方?
    她几乎想也没想,就给岳远山打了电话。大概是因为突然回忆起了老友,岳远山这个时候也没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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