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人在朋友圈里不定期连载自己上床经历。
李望舒看得津津有味,积极留言,并私聊催更。
别的不说,主要是这妹妹着实有诚恳可读的文笔,每句话都如烟酒齐下,呛得人脑瓜仁儿都疼。
李望舒这天坐在沙发上,脊背很直,盘着腿,手机举在面前。王翊路过她好几次,都以为她是在自拍,但是她这手迟迟没放下,右手换左手左手又换右手,举了得有半个小时,王翊就觉得很奇怪了。
“你这,练气功?”
“阅读名着。名着今天更新了,我在回味之前的连载。”
“什么啊给我瞧瞧?”王翊说着就拱了过来,李望舒瞬间把手机捂在胸口,“这不行,这少儿不宜。”
王翊:“晚上想吃什么?”
“鸡蛋糕。”
王翊:“那,你要想吃,就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给你做。”
李望舒环顾左右,确定家长们确实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晚饭确实还得指着他王翊。
李望舒沉吟一会儿,“好吧。碗也得你洗。”
王翊接过手机,也陷在沙发里,“说得就跟你洗过碗似的。”
王翊看着,李望舒抱着腿坐在他旁边,脸红红的,瞬间就回到了小学时代,仿佛是把作业递给老师批一样,和老师站对面儿,也不知道对了几道错了几道,很忐忑。
李望舒把脸托在他肩膀上,“是不是有点儿好看?”
王翊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望舒又说,“你看得好慢啊。”
王翊还是没说话。
王翊往下又滑一篇,刚点大了,还没来得及看,就被李望舒把手机抢走了。
“诶你不想吃鸡蛋糕了?”
“呃,这篇,不能看不能看。”李望舒这么一说王翊就更好奇了,挑着眉毛问她,“你俩还有过一段?”
“没,没有。”
“没有你心虚什么啊?”
“谁心虚了!”李望舒调门忽然升高。
王翊一指她,特委屈地,“你还吼我!”
李望舒握住他的手指,“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王翊一扬下巴,李望舒就招了。
李望舒的第一句话是:d,真的很软啊,而且很大啊。
其实李望舒要是老早就知道这诚实的代价,那她宁可把手机扔鱼缸里也不会多说一个字。
但李望舒骨子里其实是个诚实的孩子。
所以她在王翊灼灼的目光里,颤抖着讲了她是怎么和这妹妹认识的,怎么被妹妹灌了烈酒,带到了酒店,又是如何在手已经在人家胸上揉了不知道多少把,眼看着俩人就要衣服一脱直奔主题的时候,忽然想起——崔韬似乎在早晨时候说想吃她学校门口的煎饼果子,于是她挣扎着甩开了妹妹的奶子,从床上爬起来,回自己学校买了一份煎饼果子,打车到了崔韬学校,在寝室楼下面喊他,崔韬说她要回去肯定来不及了,寝室都关门了。而李望舒甩开崔韬拉她的手腕,指着他鼻子说,“你给我吃,不吃完不许上楼。”
事实上那天崔韬确实没吃完,也没上楼,李望舒哭着喊着就是要回寝室,崔韬陪她回去,在她寝室楼下望一望。
崔韬说你看,都熄灯了。
李望舒对着楼,醉醺醺地大喊:“开灯!”
赶在警卫来之前,崔韬把李望舒抱离了肇事现场。
李望舒在半空中还蹬腿儿,“开灯!给我开灯!”
王翊的脸色始终平静非常,胳膊窝在沙发靠背的顶端,头枕着胳膊,就这么歪着脑袋听李望舒讲。
李望舒:“就,就这些了,讲完了。”
“她还写煎饼果子往后的事儿了?”
“没写。我就是刚才讲在兴头上,刹不住了。”
王翊平平静静地点点头,又平静地站起来,抻抻自己上衣的褶。
李望舒晃晃他衣角,有点儿讨好地,“啥时候开饭啊?饿了。”
王翊转过来,还是平平静静,“不做了。我生气了,罢工。”
“诶你这人!”
“松手。”
“诶你!”
“松手,别让我说第二遍。”
李望舒所有的脏话都写在脸上了,她瞪着王翊不肯松手,王翊往前走几步,活活把她从沙发上扥到了地上。李望舒坐在地上揉脑袋,对着王翊高挑的背影喊:“我磕脑袋了都!好大一个包!”
王翊转身关上了自己的房门,“咔哒”一声。
李望舒真的服了他了。她坐着,满肚子的气,又气又饿,讲故事讲的还口干舌燥。此刻她恨不能去厨房抄起一把菜刀直接去劈王翊的房门,把他剁成肉酱,做成丸子。
因为丸子好吃,因为王翊可恶。
李望舒揉了一会儿脑袋,站起来,脑袋还是又疼又晕。她去冰箱里拿了个鸡蛋,准备煮着吃,进行自救。可是鸡蛋刚在碗沿儿磕开,李望舒就又想起了自己的脑袋,又想起了可恶的王翊。李望舒觉得这饭算是不能做了,得下楼吃点儿好的补补。
李望舒过去捶王翊的房门,捶开了,王翊还是那张死脸。李望舒对着这张冰冷俊脸据理力争,“你非要看的是吧?”
王翊抱着膀子,点头。
“你让我说的是吧?”
王翊又点点头。
“你说的,我说了你就给我做饭是吧?”
李望舒这话一出,气势顿时弱了,但还是得强撑着。
王翊还是点头。
“那你为什么说话不算话呢?”
李望舒已经在气势上彻底输了。
“因为我就是这种说话不算话的人。 ”
王翊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点幸灾乐祸的笑,仿佛垄断做饭技能还有理了。
“行,你行,你行啊。”李望舒气得往后退几步,看起来十分戏剧化,很有艺术感,但她忘了王翊这门正对的其实是一面墙。
所以她退了没几步,就又磕到墙上了。
李望舒捂着脑袋蹲下来,疼得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王翊这才感觉不能再继续装下去了,连忙过来扶她起来,却被李望舒很使劲地一把推开,推到门框上,也磕了一下。
这点儿疼算得了什么呢?哄不好李望舒,以后有他疼的。
王翊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抓住了机会,又过来扶她,“扯平了,我也磕了一下。”
“我磕了两下!还有刚才茶几那儿!”
“那下是真的啊?我以为你骗我。”
李望舒这眼泪算是夺眶而出了,李望舒自己也站起来,扑到门口,飞快换鞋,飞快地夺门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