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阿姨问李望舒,吃了吗晚上?
李望舒心想自己都气饱了,就一点头,“吃了。”
这会儿说吃了,那回家肯定就没饭吃了。
王翊也得跟着她挨饿。
一到家李望舒就说头疼,简单洗漱之后就钻到自己屋里躺着去了。当然她也确实头疼,毕竟头上有俩包。她迷迷糊糊地躺着,本来是在玩手机,只是玩着玩着就困了,蜷着睡了。似乎是有人进来帮她关了灯,睡到半夜里她有点儿冷,想伸手抻开被子,却又懒得动。
就这么冷着,僵持。
就在她又要睡过去的时候,门又开了。来人往床头柜上放了个盘子,又拧开她台灯。
李望舒被灯刺得眼睛睁不开,“谁啊?”她使劲眨两下眼睛,看清楚了是王翊,他两条胳膊迭着,趴在她床边看她。毛茸茸的,像是一条毛很长的狗,有乌溜溜的眼睛。
“吃点儿吧,晚上都没吃饭。”
李望舒一巴掌拍在他脑门儿上,“吃什么啊?困着呢,快滚。”
“吃点儿呗。偷偷摸摸给你煎的面包片儿,可香啦。”
“滚滚滚,我生气着呢,别跟我说话。”她说着,转到阴影里去。王翊伸手摸了摸她胳膊,支着身子,绕过她,取了薄被过来,抖开了给李望舒盖上。
灯关了,他人却没走。
他说李望舒,咱俩的仇别隔夜啊,还有五分钟十二点,你就原谅我呗。
他挑开被子摸了摸李望舒的腰,“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吗?”
李望舒心想他这吃的都是哪门子飞醋啊,更不想理他了。
王翊这会儿也没了主意,就是趴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摸她的腰和后背。王翊长叹一口气,拍拍她,“那你睡吧。我明儿早晨再来道歉。”
他要走了,李望舒却忽然拉住他的手,把他拉得在床边坐下来。李望舒把枕头垫高,王翊拄在枕头上,离她很近。
“那你喜欢吃什么啊?赶紧说啊,机会就一次,以后说不定,你要表现得好,我会考虑考虑在喝多了的时候也想想你。”
“不用,不用想起我。”王翊笑了。
“装什么善解人意?这会儿可不是你往地下摔我的时候了。”
王翊脸忽然板住,“这个得跟你道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没回头。”
“不止一次了你,之前还有一次,我坐着,坐得好好的,非得把我推到地上。”李望舒点着他眉心,“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啊?怎么回事啊你?”
王翊“哼”一声,“你也不是没打过我。我那次推你是有准儿的,这次是不小心。你每次可都打我脸,而且都是故意的。”
李望舒:“怎么样呢?你要打回来吗?脸给你。”
“诶你怎么……”
“你打啊。”李望舒往前凑凑。
他亲她一口,说了句打完了。又低下头,不好意思地笑,很有点儿少年人的清朗。王翊慢慢贴上李望舒的嘴唇,侧着头轻轻地吻她。他的手穿过她发间,去她枕头下面摩挲。
王翊在她耳边笑笑,“这次没有啊。”
“谁能总往这儿放啊,徐阿姨发现还了得?”
“叫什么阿姨,多生份,叫妈。那是你婆婆,咱妈。”
“行行行,咱妈咱妈咱妈。”李望舒后知后觉,“诶你不会又想趁机睡我吧?”
“想。”王翊坐在李望舒身上,两条胳膊交迭着脱了自己的白上衣。
他光着上半身,看着李望舒舔了舔嘴唇。
而李望舒却看见了他脖子上挂着的,自己的戒指。
“那你找找我那个挂着的外套里有没有。”
他没动,半开玩笑似的,“随身带这玩意儿,琢磨着勾引谁呢?”
李望舒想踹他一脚,腿却被压着,想伸胳膊,却被王翊捏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求我。”
“求你,求你快滚。”李望舒语气恶劣,王翊钳着她,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盖着的被,紧接着就往她睡裤边缘滑进去一只手。
“求我,求我戴套操你,要不然你信不信我我敢直接这么办了你?”
李望舒觉得好新鲜啊!小孩儿长大了!从牧羊犬变成狼了!好棒啊!
大不了明天头晕眼花的恶心一天,豁出去了,逗逗他。
于是她扭着脖子,“我偏不!”
王翊愣了愣,但她这个反应倒也是意料之中。他继续恶声恶气地,“这可就是你自找的了小李,”说着他向后退退,让左腿的膝盖正好对着李望舒腿间的那朵竖开的花。
他隔着布料轻轻地碰触,磨损,碾压,李望舒起初还能撑得住,但随着他动作渐渐不规律,她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变得很胀,小腹也在和心脏一起一牵一牵地跳动。
王翊半跪着,膝盖也顶着她,一手捏着她的两只手腕,一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她胸前,绕着她的乳头慢慢地打着转儿。
他停下,声音很愉悦,带着笑意似的,格外撩人,“求我啊。”
李望舒深呼了一口气,夹着一点若有似无的喘声。
“还嘴硬?好。”
他把李望舒的手往床上一扔,简单粗暴地脱了她的睡裤和内裤。然后又来到床尾,捏着她两只脚腕把她的腿向上推了推,最后他趴下来。
李望舒终于慌了,她脚蹬着王翊的肩膀,却又怕真的伤了他不敢用力。
“别了吧。”
他在她两腿之前扬起脸,“你们没这样过?他没这样过吗?”
李望舒没说话,那显然就是没有。
“我是第一个?”他坐起来,还是推着她的大腿。李望舒觉得下面湿湿凉凉的,而她被控制着,这感觉很奇妙。
王翊坐着,开始谈判。
“我对你什么样儿你清楚……”
李望舒打断他,很小声地,“总打我。家暴狂魔。还气我,不给我饭吃。”
“这儿说认真的呢,别打岔。”
“那你说。”
李望舒歪着脑袋,气还是有点儿喘不匀。
他是真的很认真,“只要不是你不想要我了,我这辈子都想一直一直睡你,只睡你一个人。哪怕你不想要我了,我也是这样。但你手里肯定不止攥着我一个……”他顿一顿,看向她。而李望舒不敢迎上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忍不住头脑一热说出什么山盟海誓的蠢话来。“别的我都不要了,你能不能不让别人这么碰你?把这个留给我?只有我可以?至少有你有一部分,从里到外,从心到身体,有这么一部分,一种行为方式,是属于我王翊的。就算你以后还要跟别人上床,或者以后你厌倦我了我滚得远远的了,这个能不能也一直留给我?”
李望舒心里酸得不行了,她慢慢合拢了腿,也坐起来,搂着王翊的脖子拼命控眼泪。
她觉得自己闯了好大一个祸,伤害了太好的一个人了。他现在这样的低叁下四小心翼翼,都是因为她。
而这么好的人,本来不该受这样的苦,遭这样的罪。
她说,好,给你。她说,不过有条件。
“嗯?”
李望舒的手抚摸过他前胸后背,他的五官头发,喉结肩膀,摸过他的腿他的肚腹,他腿间灼热蓬勃的欲望。
“些都是我的,别人不许碰。你这人,从里到外,从心到身体,都得是我的。就是你自慰,脑子里必须也都是我,就算有朝一日我李望舒死了,你也不能给别人哪怕一点点儿。”
她眼睛是潮的,声音也是潮而哑的。
她听见他轻轻地笑,很有诱惑力地,轻轻地,像是在用羽毛拨动她心弦。
他说这买卖蚀本啊。
不过我做了。
王翊睡到半夜,举起手机一看,叁点多,再看窗外,已经有点朦朦胧胧的发亮。他动了动,脑袋一点儿一点儿地转,想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醒过来,还没等想到原因,怀里的李望舒就翻了个身,脸对着王翊胸口,还抱着他一条胳膊。
王翊头一疼。
太累了,忘回去了。
他想把胳膊抽出来,刚动一动李望舒就醒了。
李望舒说,“啊?”
满脸茫然。
王翊亲她一口,“我得回去。”
李望舒还是懵懵的,“啊?”
他重复,“得回去。”
李望舒胳膊大腿齐上,压着王翊,哼唧着不让他走。
王翊觉得自己好幸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