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指尖弹射出一缕电光,将桌上的油灯点燃了。昏黄的火光在这厢房内瞬间亮起,将许尽欢的影子拉得老长,沈拓抖了抖,终于在明光下找回了一些羞耻之心,他蜷了蜷身子。
见许尽欢露出这一手,他更是心下骇然。若是刚刚那一抹‘银针’没入自己的要害,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想到这,沈拓又说:“本王,我,我立刻就走!”
许尽欢脸上的怒意已经看不出深浅,但他根本没想这么轻易放过沈拓。不过他转念间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也走下床来,居高临下地对沈拓说:“如果你想要活命,就离得秦子语远远的。”
沈拓显然又想歪了。
他脸上居然露出了一丝喜意,他跪在许尽欢的身前,忙道:“我,我的心里只有你!你放心,我对秦子语只有假意,没有真情!”
许尽欢:“……”
就在他无语的时候,沈拓抬手握住了几乎要戳在他脸上的……,然后说:“我——”
‘砰!’
“尽欢!”
许尽欢和沈拓一同往门口看了过去。
木门被大力推开,弹在墙上后才缓缓停下,然后沈让卷着一身屋外的寒风走了进来,借着油灯微弱的光,他也第一时间就看见了屋内的两人。下一刻,他脸色大变!
此时沈拓正…………跪在许尽欢的身前,而许尽欢胸前正大敞,裤带也被半解开着,而那……,正…………,还被沈拓握在手里。
沈让难以置信地身侧退了一步,他喃喃道:“尽欢?”
许尽欢扭头看他一眼,皱眉问:“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问句听在沈让的耳朵里,简直就像是在不耐烦他坏了好事。
“我,我听到你的房间里有动静,所以过来看看。”说完他终于回过神来,转身关起房门,利刃似的目光才骤然射向了沈拓。
沈拓咽了咽嘴里的血水。
他是看见沈让睡了之后,才偷偷跑进许尽欢的房里来的,根本也没有打算跟太子对上。许尽欢现在毕竟是太子的新宠,之前在马车上的时候,他也清楚得看见了太子的态度。
而且,而且现在太子的神情,实在是有些可怖。
沈拓抬眼看了看许尽欢,又看了一眼缓步走来,却眼含杀气的沈让,一时间僵在了原地,分毫不敢动弹。
许尽欢已经把视线收了回来,他见沈拓还握着自己的……,皱眉正要说话,沈让的声音九先他一步响了起来:“还不快滚!”语气压抑,任谁都能听出他的咬牙切齿。
沈拓慌忙站起身来。他跑到床边抓起自己来时披在身上的外袍,这才踉跄着跑到门边。开门之际他又想起了许尽欢方才的话,于是又回脸看了过来。
沈让猛地从桌上抓起一个瓷杯摔了过去:“滚出去!”
瓷杯在地上粉身碎骨的声响在夜里显得十分刺耳,不仅是沈拓,连许尽欢都被他这冷不丁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到木门再次开合一遍,他才说:“你跑到我房间里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沈让背对着许尽欢,眼里满是血丝,“对啊,我发什么疯……”
第73章
沈让的声音和语气都有些不大对劲,不过许尽欢也没有太在意。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场景,也大概明白过来沈让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但这在许尽欢的心里也并算不上是个事情,而且他觉得沈让只要是脑子还在正常运转着,就肯定能够很快反应过来。
所以许尽欢只是抬手拢了拢衣服,然后说:“行了,我这里什么事都没有,你回去睡吧。”
“尽欢,”沈让钉在原地没有动弹,他涩声笑了一句,才说,“在你这里,谁都可以,只有我不行,是吗?”
刚刚一进门看到的那一幕,一直在他的眼前不断重复上演着。那样的视觉冲击令他目眦欲裂,胸腔里翻腾着的怒火也简直恨不得立刻喷发出来!因为房间里的站着的这个人,是他心心念念、爱慕了三千多年的许尽欢啊!
他狠狠攥着拳,不明白自己现在为什么还没有崩溃,还没有发疯!
凭什么!
为什么!
仅仅见了一面的人而已,究竟有哪一点比得上自己!论相貌论感情,不论是哪一点,沈让自认都不会比沈拓差,难道就因为沈拓能够为他做那样的事,就足够了吗,就可以让他满意吗!
“他可以的,我都可以……”
这句话说得太轻,许尽欢没有听见,他转身看见沈让还站在原地没有离开,不由皱眉道:“你有什么事,还有今天的事,都留到明天再谈吧,现在已经太晚了。”
古代没有钟表,也没有可以放在室内用来计时的东西,许尽欢根本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不过室内即便点了灯也一片昏暗,一看也知道现在正是一天之内夜色最深沉的时候。
而且,不知道因为什么的缘故,他总是在房间里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有些像以往闻过的檀香,但又不太相同,而且若隐若现的,让他分辨不清。
这时他衣服里的鼓包还一直没有消下去,心头也仿佛有一股消散不去的火热,让他心生烦躁。
许尽欢忍不住抬脚走向了窗口,他想开窗看看天色,顺便吹吹冷风,散散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