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陪,那最后又怎么会陪到床上去了?
他不知道昏迷后发生了什么,此时再看萧毓岚,充满求知欲。
萧毓岚深谙他个性,不用他开口问,便将事情娓娓道来:“朕不放心寻常大夫,便让李公公传召院使。他说你是操劳过度,伤风又加重导致的高烧,多灌两碗药便能好,万幸你身体蛊虫没受影响。”
洛闻歌‘哦’了声,还是没懂为什么萧毓岚会在他床上。
他望着萧毓岚不咸不淡的神态,不太好开口问。
萧毓岚也没有要说的意思,转而说起前日的事。
“你让影卫抓的芍药如今关在大理寺牢房里,朕让檀瑜严加看管,他若是将人放走,那朕正好能将他以玩忽职守罪名查办了。还有,朕没找到徐锦媛,她跑得很快,不知道你的人抓没抓到。”
洛闻歌给句实话:“待我问过,对了陛下,慕容大人和谢大人有进展吗?”
萧毓岚扣好腰带,淡淡道:“慕容郁查出温柔巷所谓合作的两个人乃是同一人,一人为渊公子,一人为徐焱。徐焱是桃花湾老板,说白了不过是个花架子,摆出来迷惑人的傀儡,桃花湾真正的老板是天命阁阁主。”
洛闻歌挣扎起来,扯到肩膀的伤,让他动作顿了下,若无其事躺回去,歪着头看萧毓岚:“陛下,我想审芍药。”
萧毓岚理着袖子,闻言掀起眼皮子,视线冷得相当不近人情:“你觉得朕会不会答应?”
“陛下为什么不答应?”洛闻歌奇怪道。
萧毓岚冷笑,却不答话,抬手按住他书架上的一方玉雕竹,轻微一道门挪动声在床不远处响起。
洛闻歌偏头看过去,只见一人宽的暗门,里面灯火通明照出一条长道,蜿蜒曲折见不到头。
他福至心灵般脱口而出:“密道挖好了?”
萧毓岚站在暗门前回眸看他:“嗯,往后洛大人可要将小秘密藏住,朕随时会过来。”
洛闻歌微微睁大眼眸,见萧毓岚的身影消失在暗门后,须臾,墙壁恢复原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怎么觉得萧毓岚很不对劲,明明两人关系应当更近,可现在疏离的很。
萧毓岚也不复晕倒前那般紧张急切,对他冷淡得不像话。哪怕照旧问什么说什么,合作态度端正,但语气总缺少了些先前有的亲昵。
难道说他失忆了?
是不是他昏迷这一天一夜里对萧毓岚做过什么,导致对方和他睡在同张床上,而醒来后他的避而不谈让萧毓岚伤心,以至于萧毓岚会有这种态度。
假如真是这样,那他到底对萧毓岚做了什么?
他苦思冥想半天,头绪全无,看来得找个人问问,他清清嗓子高声:“来人。”
门立即被推开,神色憔悴眼神恍惚的洛安猛地冲进来,看见他瞬间,整个人容光焕发,激动扑过来:“公子,你终于醒了!”
洛闻歌让洛安这宛如老鹰扑小鸡的气势惊了下,艰难抬手阻止:“是,我醒了,你冷静点。”
洛安愣了下,接着眼眶红通通,泪水不停打转,哽咽道:“公子,你真是吓死我了。我和韩执赶到时候,山庄里遍地是尸体,我们找好半天都没找到你,还以为你、你被人绑走了。”
洛闻歌见不得大男人哭哭啼啼,皱眉喝止:“我还没死呢,你怎么先哭上了?”
“我也不想啊,可谁让你伤势太重,险些一命呜呼了!”洛安理直气壮道,说完先自我唾弃,“呸呸呸,公子长命百岁,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不要听我瞎说,千万别较真,我们公子洪福齐天。”
洛闻歌听得头大一圈,抓着被子想堵耳朵:“你说点有用的。”
洛安顿时闭紧嘴巴,泪水和哽咽都不见了,甚至和他拉开距离,静静看他。
洛闻歌:“?”
洛安鲜少有违抗他命令时候,今日这般极为少见,弄得洛闻歌心生疑窦。
“是人没抓到,还是趁乱让人端了老窝?”他问。
洛安头摇得跟筛子似的,还是不说话。
洛闻歌受不了洛安跟个棒槌成精似的,不耐烦道:“你要今日不说话,往后也别说了,平日我还就嫌你话多,以后当个小哑巴也不错。”
洛安哭丧着脸道:“公子我错了,是陛下下令让我不准说公事,得先让你养好身体。昨日你刚在鬼门关走一遭,万不能再思虑过度啊。”
洛闻歌越听越玄乎,刚才萧毓岚说他是高烧不退没大碍,怎么到洛安这里,他就是走过鬼门关?到底谁说的真话。
他抬手招呼洛安:“过来扶我一把,我想靠会儿。”
洛安赶紧上前帮他垫高枕头,好让他靠得舒服,又拿过狐裘披在他肩头,生怕病情雪上加霜。
“好好说说前日情况,你们如何去山庄,回来看见我等等。”洛闻歌拉起被子想暖暖手。
洛安听他这不容置喙的语气,便知道不能反抗,又想起萧毓岚的交代,衡量之下,还是选择老实听主子的话。
洛安斟酌措辞好一会儿,才将前日情况事无巨细说了。
洛闻歌听罢沉默良久,半天才皱眉问:“没抓到徐锦媛,也没找到人去了哪里?”
“是,韩护法调动楼内能用眼线,追查长乐城方圆数十里,未有任何发现。”洛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