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笙上楼时阮恬已经醒了,喝完小米粥,洗了澡,还给自己量了回体温。
赵东笙接过体温计一看:“嗯,不烧了。”放一边,倚着床头柜看阮恬,“给你放三天假,好好休息吧。”
“半天就行了,我晚上准时到云……”
“工资照算。”
阮恬坐直了,乖巧朝他笑笑:“那就三天吧。”
赵东笙伸手勾勾他下巴:“问你个事。”
“问吧。”阮恬下床往衣帽间走,被赵东笙拉回去,抱着坐床头柜上,“干嘛去?”
“拿衣服。”阮恬挣扎起来,掰他手,“你放开!”
赵东笙掂了掂,皱眉道:“怎么感觉又轻了?这病生不得啊,前面一个月白养了。”说着将阮恬丢回床上,“都是骨头,抱着咯手。”
阮恬气不过,朝他丢了个枕头:“做的时候不嫌胯疼,这会儿倒嫌咯手了,混蛋!”
赵东笙将枕头丢回去,微微俯身看他,一脸认真:“为什么发烧?是因为那姿势让你太辛苦了吗?要是的话,下回我们就……”
“不是!”一提那姿势阮恬就脸热,恼怒瞪了赵东笙一眼,见他那样也不像是装的,阮恬垂下头,沉默半晌,低声说,“你以后别弄在里面。”
竟然是这原因?
谁说只有女人麻烦,男人也麻烦啊。
赵东笙皱着眉掏出烟来,觉得自己似乎很有必要恶补一下这方面知识。
下午六点,赵东笙有事要出去一趟。出门前叮嘱阮恬,让他自己在家休息,不许往外跑。阮恬答应得好好的,赵东笙前脚一走,他后脚就换了衣服离开。
他手机通话记录里有个未接电话,是陶凝打的,在他午睡的时候——赵东笙给他手机调了静音。刚才打过去没人接,阮恬实在不放心,打算去看看。
到了地方,付钱下车,阮恬又给陶凝打了个电话,依旧没人接。阮恬收起手机,跟在一对小情侣身后进了公寓大楼,大步往电梯方向走。
敲了许久的门,无人回应,阮恬心下着急,手上力道加重,敲门变成了砸门。
隔壁有人开门出来,抱着哇哇哭闹的小奶娃朝阮恬破口大骂:“敲什么敲!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再敲我叫保安了啊!”
阮恬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您了。”
头上戴着一堆卷发筒、穿着及踝睡裙的年轻女人上下看了阮恬几眼,见他一身名牌,长得白白净净,一双眼睛水灵灵,模样与那叫陶凝的女人倒有几分相似。
“你跟陶凝什么关系?”
“我是她儿子。”
女人面露惊讶:“她儿子都这么大了?”
阮恬小时候没少听这些话,毕竟陶凝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了,这么些年过去,岁月待她仍是宽容。
但她也只剩下美貌了。
阮恬礼貌地笑笑:“你认识她?”
“说过几次话。”女人将硅胶奶嘴塞小奶娃嘴里,换只手抱,对阮恬说,“我好几天没看到她了,估计没回来,你还是到别处找找吧。”
阮恬道了谢离开,刚出公寓大楼,接到赵东笙电话。
赵东笙问:“在哪?”
阮恬捂着话筒躲角落里,说:“在家。”
赵东笙又问:“在干什么?”
阮恬眼都不眨一下:“躺床上,没干什么,你不是让我休息么。”
“当然得休息,早点把身体养好,我才能干什么。”
阮恬蹲地上,下巴往膝盖上一搁,手背贴了贴脸,低声骂他:“流氓。”
“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每次听你骂我,我都很想把你肏哭,我比较喜欢看你边哭边骂。”
“你……神经病!变态!不要脸!”
“翻来覆去就这么几个词,没点儿新意。”赵东笙在电话那头笑,阮恬听到打火机甩开盖子的声音,过了几秒,赵东笙说,“无聊的话到书房看看电影,我这有点儿事,挂了。”
将手机放回兜里,弯腰洗手,赵东笙心道,这小白脸真是越睡胆子越大,还敢撒谎。
又被人拉回酒桌上,昔日同窗好友左一个老赵右一个东哥,推杯换盏,转眼又四五杯酒下肚。
赵东笙一屁股坐下,皱眉摆摆手:“我歇会儿。”
当年的高三(7)班被称为“传奇班”,一个班49人,21个出国,剩下28个还混得一个比一个好,拍电影都不敢这么开挂。而这些人里头,最具传奇色彩的就是赵东笙了。
不灌他灌谁。
每年都是他被灌得最多,然后是郑荀。
“卧槽郑荀你这是化妆了吧?”
“肯定是化妆了,素颜的男人不可能这么好看!”
“把化妆师介绍给我吧,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