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见过最美的男人了,还他妈逆生长,来呀郑天仙,干了这碗酒!”
赵东笙肩膀抖起来,差点没把椅子笑塌了。
郑荀懒洋洋端起酒杯:“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喝酒真没意思。”
赵东笙又到卫生间里放水,顺便给何胜打电话,让他来接人。刚挂电话,又有人打进来,赵东笙看了眼来显,接起来。
“老板,阮少爷被人带走了!”
赵东笙脸色猛地沉下来:“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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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解说一下O_o
双手被反绑在身后,阮恬试着动了动,粗糙的麻绳磨得手腕生疼,绑得太紧,没有挣脱的可能。扭头看车外,能断定这车正往城郊方向开。
阮恬缓缓吐出一口气,过了最初的惊惶不安,这会儿已经慢慢平静下来。反正这样的事情也不是头一回遇到了,他那亲妈总会时不时给他制造一些危机。
回想起来,陶凝似乎一直在给他惊喜。
六岁那年阮恬生了场大病,在县城医院里躺了几天不见好,医生建议转到大医院治疗,陶凝拿不出钱,便将他丢在出租屋里自生自灭,后来是邻居看不下去,凑了钱给她,她才连夜带阮恬去了市医院。
十二岁那年,为了还债,陶凝本打算将他卖掉,要不是那天刚好在电视上看到一则新闻,阮恬还真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活到现在。
X市某知名富商的妻儿死于某天深夜的一场连环车祸里,陶凝因为这件事高兴了好几天,给他买了新衣服新鞋子,还给他买了很多好吃的东西。她突然温柔起来,经常摸着阮恬脑袋跟他说:“恬恬,我们的好日子要来啦。”
果真如陶凝所说,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只在电视报纸上见到过的富豪在某一天突然出现在他们娘俩面前,他动情拥抱精心打扮过的陶凝,微微红了眼眶,说这些年委屈你了,接着又抱了抱阮恬,说我儿子都长这么高了啊。
显然他也并不十分确定阮恬是不是他亲儿子,毕竟他有那么一个撒谎成性的母亲。直到鉴定结果出来,疑心病重的阮先生才终于接纳了他们。
陶凝名正言顺住进阮家大宅,成了新一任阮太太,阮恬也从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摇身一变成了阮先生的独子。
好日子是来了。
但那只是陶凝的好日子。
阮恬的生活并没有改变多少,对他来说甚至比以前更糟。阮家的人,除了他那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其余人都非常不待见他。
家族聚会上,爷爷奶奶从未拿正眼看他,伯父伯母亦是对他冷眼相向,大人们都还好,讨厌你就不与你说话,将厌恶明摆在脸上,懒得花时间伪装,毕竟他们有太多事情要忙。年轻人就不同了,特别是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他们总有用不完的精力,使不完的坏点子。他们可以在大人面前跟你勾肩搭背,嘻嘻哈哈,转眼就将你拉到地下室里死命抽打。
堂哥阮岩,据说跟阮恬那死于车祸的哥哥关系非常好。他认定是因为有阮恬的存在,他兄弟才会死于非命。
从踏进阮家的那一日起,阮恬便再没有过一天舒坦日子。即便是在阮岩出国旅游的暑假,也会有他的好同学来陪阮恬“玩”。
陶凝每天花枝招展地出门,逛街购物美容spa,偶尔与阮恬说话,也只是叮嘱他要与阮岩以及他身边的那些富家公子们处好关系,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
再没有人比阮恬更了解陶凝了,他知道就算当着陶凝的面揭下阮岩的面具,她也只会叫他忍耐。一个连亲生骨肉都舍得卖掉的女人,怎么可能为了一枚棋子放弃她千辛万苦得来的富贵生活。
阮恬看得太清了,所以那么多年里,他都只是默默忍受。
凡事皆有代价,他懂。
“下车!”
胳膊突然被粗鲁拽了一把,阮恬从回忆沼泽里抽身,神情恍惚地下了车去,被推攮着带进一栋在建的两层民房。
地上乱七八糟堆了很多水泥和砖头,天花板上吊着个老式的旧灯泡,昏黄灯光下,阮恬看见了坐在屋里唯一一张凳子上的阮岩和缩在墙角的陶凝。
并不觉得有多意外。
陶凝听见动静,抬头看了看阮恬,很快又低下了头。
阮恬看见了她眼里闪烁的泪光,心情颇复杂。
“这才两天不见就变傻了?见了人不会叫?”
阮恬垂下眼:“哥。”
“这才乖嘛。”阮岩朝他招手,“过来。”
阮恬上前几步,站在阮岩跟前。
“跪下。”
阮恬没动。
阮岩使了个眼色,站在阮恬身后的人朝他膝弯狠踹了一脚,阮恬痛哼一声跪倒在地,额上瞬间见汗。
陶凝抽了口气。
阮岩揪着阮恬头发迫使他仰头,用极具侮辱性的动作拍打他脸颊:“我可是刚帮你那婊子母亲还了二十万的债,二十万啊,你得洗多少年的盘子才能赚到这些钱,跪下说声谢谢不是应该的吗?”
阮恬闭了下眼:“谢谢。”
“这就对了,做人要懂得感恩。”阮岩松开手,等阮恬挣扎着站起,他笑了笑,“那接着就来说说还钱的事吧。”
第20章
阮恬愣了下,又被一脚踹得跪倒。
阮岩抓住阮恬头发,按着他脑袋往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砸:“给你一个打对折的机会。”咚咚咚三下过后,令阮恬仰起头,伸手擦去糊住他眼睛的血,“现在只剩十万了,来,我问你,哥哥对你好不好?”
阮恬喘着气,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