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倦一直独自奋不顾身向他奔跑,而他却自作主张后退两步,他坐享其成等着时倦将他们之间的山海铲平,铺出一条平坦大陆,光鲜亮丽地走来,他却还要推开。
一个太胆小,一个太爱,于是一步步试探,恐怕对方不喜欢自己,他把能退的退路都退了,时倦把能走的错路也走遍了,亏得命运捉弄,两人背对背撞上了。
如果他们之间只差一步,那最后这一步由他来走。
沈疏飞奔出去,用他最快的速度去见时倦。
走廊上的灯似乎哪里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白光打在时倦脸上,疲态尽显,他坐在门口,像条被遗弃的狗,孤零零的,好生可怜。
脚步声回荡,他循声望去,眼睛亮了亮,慌张站起身,腿脚有点麻,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还要在这里等一辈子啊”沈疏站在时倦面前,呼吸还有些不平稳,眼尾泛红,像是刚哭过。
时倦的目光明显回避,似乎在心虚:“你手机里有定位,我还买了下一班的机票”
时倦没说机票是去哪的,但沈疏已经明白了,时倦两手准备,他不走时倦就等到了,他走时倦就去追。
“你把我关起来得了呗”沈疏说笑道。
“天地为笼,不然关不住你”时倦说“你不生气了?”
沈疏故意不回应吊着时倦。
“我一开始没想骗你,但发生太多事,没有机会说出口”时倦试探着迈出一步,默默观察沈疏的表情,没得到反馈又把脚收了回来。
沈疏上前一步,把时倦抱住:“我们之间有什么是床上解决不了的”
一个恍神,沈疏被压在门板上,时倦低头吻上他柔软的嘴唇,搂住他的腰往怀里送,恨不得肉体长在一起。
两人像在跳一曲华尔兹,转着圈圈进了房,嘴唇像黏在一起分不开,衣服掉落,肉贴肉地滚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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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翻来覆去各种姿势做了个遍,累得抱在一起倒进柔软的床上。沈疏把脸埋在时倦胸口,哼哼唧唧喊着:“疼”
“哪疼?”时倦松开他一点,低头看他。
“你看”沈疏抬起胳膊,把手臂上的伤口亮给时倦看,声音委屈地说“我以为你是来报复我的,说爱我都是假的,所以跟你扭气,你看我把自己咬成这样,都怪你,不早说清楚,还那么对我,我当时可伤心了呢”
时倦轻拍了拍沈疏的背,轻声道歉:“我的错,对不起,宝贝儿”,他把沈疏纤细的手臂拉到嘴边,吹了吹“还疼吗?”
沈疏摇了摇头,时倦把沈疏搂紧些,问他:“你当初为什么和我断绝联系?”
“于杰没告诉你吗?”沈疏往时倦怀里钻了钻。
“我要你亲口说出来,然后我亲口否认,让你以后再不准因为那种无聊的原因离开我”时倦伸手掐着沈疏的下巴,把那张小脸抬起来,直视那双眼尾泛红的眼睛。
沈疏强转换题,拿开时倦的手,又钻回了时倦的怀里:“你为什么叫时倦呢?不应该叫时舟吗?”
沈疏不愿说,时倦也不强求:“父亲改的”
沈疏:“你要是叫时舟,我一定能认出你”
时倦:“我叫时倦叫认不出来了?”
沈疏:“你变化太大了,时间过去那么久,我都记不得你长什么样了”
时倦:“不是有照片吗?你不看的”
沈疏:“就那一张,还是集体照,你的脸就那么小,我直接盖棺封印,没看过”
时倦:“我那天在你家柜子最里头找到了一个小盒子,一张照片还非用盒子特意装起来,照片上我的脸都蹭模糊了,你是不是每天都拿出来摸一摸啊?”
沈疏:“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