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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南长的五大三粗,可心却很细,也没怎么说,就是一如既往人关心他。方致远把阿南当做好兄弟,他不想拖着阿南,直接说清楚拒绝了。阿南伤心了一段日子,最后找了个小职员过日子。
    过了几年还去代孕了个孩子,他穿过那天正是去阿南孩子的两岁生日。他看着阿南一家三口过的和和美美,心中羡慕。等回去的时候,越想越难受,他太执着于男女了,要是当初接受了阿南,那现在那个幸福的男人就是自己了吧。
    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在想着阿南男人那幸福的傻笑,他就有些嫉妒的多喝了几杯,然后就来了这儿。不过好在,有了他爸妈的前车之鉴,他留了遗嘱一半分给了几个好兄弟,一半给了阿南,也没便宜那些所谓的亲戚。
    想想自己真是悲剧啊,不就是嫉妒了一下,反省了一下自己吗。怎么就到了这么个破地方,还遇着这么个渣爹。他的命真是太苦了,不管如何,他在现代吃喝不愁,哪像现在吃块肉都像过年似得。
    不过,想想方曾自己的这个舅舅,他很像自己的父亲,一样的关心自己,一样的爱护自己。这么一想,方致远心里又暖暖的。有得必有失,既来之则安之,好好的把眼前过好了才是正经。再怎么折腾,难道还能回去不成?
    他盘算了一下,看看有没什么能帮家中挣些银钱的,现在家中多了他一张嘴,就他舅舅打猎也不是个事。再说 ,过几年他还想自立门户,也得要有些家产才好,这么一盘算,挣钱才是硬道理。
    方致远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第一天,一大早,方致远就听见正屋有声响,他估计应该是他舅舅起床了。想着今天要给他阿么迁坟,他也赶紧爬起来,把衣服穿好了。
    等他去厨房,他舅舅就炒了昨晚的白米饭还加了鸡蛋。舅甥两个闷头吃了饭这才向着村口走去,他舅舅是有骡子车的,可今天却不适合驾去。于是,两个人就步行着去。
    林信带着一位风水师傅和八位汉子在等着了,这都是专门请的起坟的,他们身上都穿着白衣还领着纸钱。等着方致远舅甥两个来了,大家就一起走了,要在正午的时候起坟,那个时候阳气最重。
    到了坟地,风水先生先掐指算了算,然后又用了罗盘,最后划定了在什么地方动手挖,又怎么起,好一阵忙活。方致远被安排撒纸钱,等着正午的时候,忙活了一阵子才起好了棺材。
    方曾对着和八位汉子打招呼,许诺每人多加四十文钱,让他们围着李家村走一圈,特别是要在李富家走上一圈,要好好的为他哥哥喊喊魂,让他找着回家的路。
    有钱好办事,大家就抬着棺材在李家村走着,方曾还边走边撒纸钱。李家村中有人看见了,赶紧远远的避开了,不过,却围着旁边窃窃私语,脸色都不好看。
    而今天是李富做新郎官的日子,冯梅也娶进了门,正是欢欢喜喜的时候,他宴请了村里大部分人来吃酒,可前些日子的事情闹出来,大家都还记得方致远的童言童语,怕方升显灵,没什么人愿意来找晦气。
    只有与李富推不掉的几家,还有那特别喜欢占便宜的人家拖家带口的来了。就这样也才堪堪做满了五桌,这其中还是冯家人占了大头。与旁人动辄一二十桌比,那就显得冷冷清清了。
    李富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招呼着大家吃喝,他这次把家的猪杀了卖了一半,留了一半做席面,因此今天的菜有鱼有肉很是体面。大家吃吃喝喝,气氛倒是不错。
    这个时候,方曾带走方升的棺材从他们门口过就显得有些突然。方曾扔的纸钱还有一些飘到了李富的门口。这样一来,这场面就异常显得尴尬。方曾还嘴里喊着:“哥哥,你跟着我回家了!哥哥,你一路走好!”
    一声一声的,把这些来参加喜宴的客人吓的不轻,好像看见方升在那个角落中看着中真恶狠狠的看着他们似得。有那胆子小的哥儿,都快被吓哭了。还有些孩子被这气氛压着,直接哭了出来。
    那些疑神疑鬼的已婚哥儿,都道是孩子眼睛干净怕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一个个也不敢在这呆了,和家里的汉子打了招呼,就带着孩子走了。这么一走,桌上就还剩下一些汉子们了,可他们却再没心思喝酒说话了。
    李富气的肝疼,可又不敢上前,方曾的拳头他是吃过,今天还有那抬棺材的汉子。他要是冲上去被打的肯定是他,只好气的牙痒痒也没什么好法子。
    冯梅本来娇羞的坐在床上等着李富,可却听见了方曾的声音,在窗子上一眼望去就瞧见了方升那黑漆漆的棺材,一下子就气恼了,不一会儿,他的肚子就隐隐作痛。
    李富只听见冯梅的叫喊声,立马冲进了喜堂里,只看见冯梅抱着肚子疼。
    他慌慌张张的去请了稳婆哥儿,好不容易保住了孩子,这喜宴也泡汤了。
    方曾他们则是把方升安葬好了。
    ☆、打猎
    安葬了方升,舅甥两个也都了了心事。方曾付给了风水先生以及八个大汉四贯铜钱,让方致远看的眼睛都疼了。这是一个大钱就能买上两个鸡蛋的时候,就这么一次起坟就花了这么多银钱,难怪以前听他的小弟说乡下办丧事最费钱了。
    方曾带走方致远回去吃饭了,今天回来的迟了,中饭两个人就吃了昨天剩下的粗粮饼子。方致远想到他的大肠,猪蹄还有猪骨头还没收拾呢,赶紧催着他舅舅去井里把吊着的猪大肠什么的拿出来。
    方曾很是宠着方致远,也不说二话,让干啥干啥。方致远在前世单身贵族一个,做饭的手艺只能说是马马虎虎,可怎么着也比方曾这个只会炖肉和做饼子的汉子强多了。
    方致远先拿着大肠,这东西难弄,方曾也看过自己阿么弄过。毕竟他阿么在的时候,家里每年都要养上两头大猪,等着过年杀了卖。像猪大肠,林阿么舍不得送人,就自己费些事情弄了做来吃。可惜,他每次做大肠又舍不得用大料做味,做的肠子并不是多好吃。
    方曾自己看过他阿么收拾猪大肠,因为怕猪大肠的味道重,方曾就到离家不远的河边去了。等着方曾回来,方致远则是让他舅舅把猪骨头给劈开了,放了姜片,加了大半锅的水就让他舅舅开大火烧。
    他自己则是在锅膛里把两个猪蹄挨个的烧了一下,去去猪毛。方曾看着自己外甥弄的有模有样的,笑着说道:“好小子,这一手不错啊,都快赶上你阿么了。这下好了,舅舅以后就有口福了。”
    方致远在做这事情的时候,就想好了由头,哈哈笑了声,说道:“那是,舅舅,你可别小看了我,我跟着薛嬷嬷可是学了不少的东西。就是阿么嫌我费东西,不让我弄,不然,阿么也能跟着尝尝了。”说着话音就落下去了。
    方曾是知道薛嬷嬷的,一个孤寡的嬷嬷,是外村落在了李家就一个人过。他哥心善,常常给他担担水,送把菜什么的,一来二去的就熟了。他哥出去的时候,就把方致远给薛嬷嬷带着。
    以前,方升就说过,薛嬷嬷很有本事,做饭也好吃。所以,方致远说是薛嬷嬷教的,方曾也就没什么奇怪的了。
    看着方曾没再问,方致远舒了一口气,他可不想以后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现在有了由头,以后也能放开手脚些。他要庆幸,方曾虽然疼爱自己 ,可却是个马虎的汉子,要是林阿么还在,他就不会这么好过关了。
    很快水就烧开了,方致远把水上的血水撇去,然后,结果柴火自己烧柴。对着方曾说道:“舅舅,你帮我把猪蹄给切成一块一块的,呆会好用。”
    方曾领着大斧子就把猪蹄两三下的出来好了,再换了方致远自己去烧柴火。方致远也没客气,这饭在他手上还能有些滋味,要是在他舅舅手上,恐怕也就是能入口了。
    他用酒,盐和其他的一些调料把猪大肠腌制了一下。在把猪蹄猪了了一下等水开了就把猪蹄捞出放在凉水里冰着。接着他就开始烧猪蹄了,等放好了调料,然后就让他舅舅大火烧,等开了再用小火炖。
    而猪大肠,方致远则是准备等猪蹄烧好了在烧,让它多入味一下。方曾烧火烧着就闻道了香味,他没想到自己的外甥这么能干,这味道可比他阿么做的香多了。
    骨头汤炖的发白了,方致远放了盐撒了葱花,盛了两碗冷了冷,就端给他舅舅尝尝。方曾看着汤就有了食欲,等一口喝下去,还别说真不比肉汤差。一碗下去,既顶饿又暖和。
    方致远还得瑟的问着方曾道:“舅舅,怎么样?好喝不?”小模样非常的自豪,一副求夸奖的的俏皮样。
    方曾大手拍了拍方致远,夸道:“好喝,不愧是我外甥,猪骨头也能做的这么好吃。以后啊,舅舅打了野味就让你烧,这下,咱们以后有口福了。虎子,你真能干,你阿么要在,知道还指不定多高兴呢。”
    看着方致远的脸色有些暗淡,方曾有些后悔自己失言,赶紧转移话题问道:“虎子,看你猪蹄都炖了这么久了,快让舅舅看看你做的怎么样,这味道闻着就勾人。”
    方致远很是配合的去看了看红烧猪蹄,挑了块猪蹄放在碗里给方曾递过去。说道:“舅舅,尝尝。薛嬷嬷说了,这猪蹄做好了可不比肉差,吃的又劲道又有嚼头,可好吃了。”
    方曾直接用手拿起吃了起来,不到一会就剩下了骨头。他笑着说道:“果然好味道。难怪你阿么说薛嬷嬷做饭好吃,光这猪蹄就能知道他的手艺。还是你小子有运道,这一手也不比那专门卖卤味的小贩差了。”
    得到了方曾的夸赞,让方致远心中很是开心,他在现代也做吃的,可和阿南那样大厨级别的手艺,他这样的小虾米就从来不去献丑了。可现在方曾的话让他又有了自信,原来不是他太逊,而是阿南太妖孽了。
    方致远信心大增,又把猪大肠爆炒了。晚上的主食还是方曾煮的混合了粗粮的米饭,就这样,两菜一汤让他们又吃撑了。剩下的就留在了第二天吃,方曾还细心的告诉方致远明天他要上山打猎,让他在家呆着不要乱走。
    方致远一听,一顿死缠烂打终于取得了同去山上的资格,于是,他满意的回房睡觉去了。至于,昨天大壮再三提醒他一定要带上大壮去山上摘果子,那啥,小孩子记性不好那是天性。
    方曾回了屋子却有些烦心,他走到床下把其中的一个砖块拿了下来,掏出了一个陶罐。他把陶罐里的银钱都倒下来数数,他这些年卖的猎物和山珍的银钱全在这儿了。这先是在他阿么那儿,今年他阿么走了,才他收着的。
    真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先是房子然后接连的办白事,这下银钱就撒了出去。方曾算了下,现在他还剩下一块整十两的银角子,还有一贯铜钱。这十两银钱看着挺多了,可他还没娶亲,外甥以后还要顶门立户,这些都要银子。再说,他看着大壮被送到了赵家村上私塾,他心中还有些心思。外甥看着就是个聪明的,要是学会了认字,以后不管做什么,总比土里刨食来的强吧。
    这读书可是最花钱的,他这十两银钱是怎么也不能动了。可马上要到冬天了。他穿什么吃什么无所谓,可外甥却不行,本来就在长身体的时候,哪能不吃好些。真亏了身子就糟了,衣裳什么的也要准备。
    这些都是钱,方曾这个时候有些理解了他阿么为何这么节省的过日子,实在是孩子不好养啊。他家还没有良田,还要在买些细粮备着,家中还得在添些家什。所以,他得赶紧趁着这段时间天气还没降下来好好的去山上找找山珍打些猎物。
    方曾就在盘算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方致远起了个早,用骨头汤做了个稀饭,在热了几个粗粮饼子就等着方曾起来了。方曾一起床就看见外甥做好了早饭,心中感叹外甥的懂事,也更加的心疼外甥了。
    吃了早饭,方曾带上了弓箭和斧头,还背了个背篓,里面放了布袋子和午饭。方致远也有样学样的背了个小些的背篓,跟在方曾的后头进了他家后面的深山。
    方曾怕方致远走是累,就在路上放慢了脚步。
    先在山的外围,方致远就看见了不少的果树,有枣子和梨子,更多的是柿子。方曾看着外甥在看那些野果子,想着外甥毕竟还是小孩子,想着果子,就对他说:“虎子,舅舅给你说,再往山上去就是大片大片的柿子树,虽然小些,可等熟了也甜的很。你要是喜欢,舅舅呆会带你去摘。这儿啊,就让村子里的孩子和哥儿做个零嘴的,我们就不跟他们挣了。”
    方致远问道:“舅舅,那里面那些就他们就不要了吗?”
    方曾笑了笑说道:“傻孩子,那深山是好进的吗。你舅舅是有些身手,碰上个野猪也是无事的,那些个孩子和哥儿那敢进去啊。每年深山里的果子都是烂的,没个人会为着几个果子冒险的。你要是喜欢,舅舅还知道山里还有不少的沙果树,呆会带你去看看。”
    方致远突然觉得自己这么冒冒失失的要跟着方曾来是给他添麻烦了,他这个小累赘,拖累他舅舅了。这么一想,他对着方曾就说道:“舅舅,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我这样跟着你,不是耽误你打猎吗。舅舅,我……”
    方曾却是爽朗的笑了笑,大手一挥,说道:“没事,现在这个时候没什么大猎物,再说舅舅这次去主要是看看以前布的陷进有没有收获,再采些山珍。这个时候山里的山珍也多,还有那些榛子松子核桃什么的。这些都是能卖钱的,你跟着舅舅来只要跟紧了舅舅,不乱跑就行了。”
    方致远听着他舅舅这样一说,心中好受了些。立马也有兴趣看看周围的景象,可惜除了大树还是大树,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倒是方曾去看了看布置的陷进,收回了一只野鸡一只兔子。
    走着走着,方曾突然对着方致远说道:“看,外甥,那些就是柿子林,全是小柿子,你要喜欢,舅舅给你多摘些。”方致远随着方曾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大片的柿子树,而且都挂满了柿子。
    方曾走上前看了看,选了个看上去比较红的柿子摘了下来递给方致远说道:“你看看,现在还不能吃,不过,等放上一些天软了就甜了,就是小了些。”
    方致远看着这一片的柿子树却有了心思,他觉得可以用柿子做些什么。突然,他脑子一闪,是啊,他奶奶还在的时候,家里就有两颗柿子树,他不喜欢熟柿子,他奶奶就做了柿饼给他吃。柿饼做的很容易,却能保存的久味道也好。
    而且,在方致远的记忆中,他好像在镇上的杂货铺子看到过叫红饼,但那是从南边运来的一个就要三个大钱。乡下人家也只有有孩子和老人的人家才买几个甜甜嘴,等到了过年,这柿饼却成了走亲访友的体面的礼物。十个柿饼,也就是重礼了,也显得体面。
    方致远想着既然有这片柿子树,他又知道怎么做柿饼,等上几个月就要过年了,他只要做出了就是钱啊。这不是现成的银子送上门吗?
    这么一想,他对着方曾问道:“舅舅 ,这片柿子真的没人要?”
    方曾听着奇怪,也没多想,随口说道:“这又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也就是给孩子添个零嘴吃吃,哪个没事进山来摘,有这个时间多下地干些活,多打些猪草还能给家里添些进项呢。”
    方致远赶紧对着方曾说道:“舅舅,那我们把它们都收回去吧。薛奶奶曾经做过柿饼,就是红饼就是用柿子做的。而且就算用这种硬硬的柿子做的,我记得怎么做,我们回去做不就可以换钱了。”
    方曾听着也是一惊,他没想到自己外甥竟然知道红饼的做法。虽然,他知道红饼是柿子做的,可却不知道怎么做。他们村里有那手巧的哥儿也想着用柿子做,又蒸又煮的也没弄出来,外甥真真的怎么做。
    方曾赶紧问道:“虎子,你真知道怎么做。这红饼看着就是个稀罕玩意,这薛嬷嬷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教你啊。”
    方致远装作不懂的说道:“薛嬷嬷说我就是他孙子一样,他喜欢给我做吃的。当时我想吃红饼,我阿么没给我买,我还哭了。薛嬷嬷为着哄我给我做的,还要我保密不能告诉阿么。阿么平常就不让我跟薛嬷嬷要吃的,我怕阿么说就一直没说。”
    方曾听着方致远这么一说也觉得在理。薛嬷嬷他好像听他哥说是从南边逃荒过来的,要真会做红饼也正常,而他又没子孙,日子过的也不算紧巴。要是真的做出红饼,他一个孤寡老嬷嬷没得遭了别人的眼。
    他哥对着薛嬷嬷又好,他教了外甥也就是想着把手艺留给他哥,以后多个进项。可他哥那个人最不愿意占人便宜,真要光明正大的交给他,他一定不愿意,通过他外甥也就说得通了。
    方曾这么一脑补就自动帮方致远编圆了故事。
    ☆、柿饼
    柿饼也不是说做就做的,方致远也就是这么一个打算。方曾也是这个意思,这次上山才走了一半,还有几个陷阱没去看过。方曾对着方致远说道:“虎子,我看这柿饼也不是一天就能做好的,咱先去山上看看陷阱,再找找其他果子,山珍。等回家,你给我好好说说要哪些东西,咱准备好了,再来摘柿子。反正这儿没人来,离柿子熟还早呢。”
    方致远一听,立马赞同了。对着方曾说道:“还是舅舅想的周到,那我们再去找找。舅舅,你不是说山里还有秋巴梨和沙果吗。咱再看看,说不准又能找些好东西。”
    于是,舅甥两个也就接着走。方曾再收获一只野鸡,两只兔子,一窝野鸡蛋。方致远则是看到了不少的枣子、梨子、沙果,虽然看着离成熟还有些时候,但那满满的挂在枝头,也让方致远流了不少的口水。
    越往里走,越是树多路少,有些地段人简直就过不去,草丛太深了。走了好一会,方曾才带着方致远歇下来,拿了水和午饭找了个树墩就坐了下来。他拍拍方致远的肩膀,说道:“虎子,我们先在这吃午饭。再过去些,就有五六颗核桃树,这个时候核桃都落在地上了,呆会我们就过去捡。这东西镇上的人家都喜欢买了给老人孩子吃,价钱还不错。”
    方致远一听有核桃,吃饭的动作就快了些。
    等两人到了那块地方的时候,只看见大片落在地上的青皮果子,方致远有些疑惑的看着方曾,捡了个青皮果子问道:“舅舅,这就是核桃?”
    方曾被问的一头雾水,一想也明白了,他以前给他哥家送去的都是去了青皮的核桃,这次外甥是第一次见这中带皮自然不认识了。这么一想,看着外甥迷糊的小样子,方曾被逗笑了。拿了个青皮果子,用身上的小刀给剥开,瓣出了里面的果仁,递给方致远,说道:“尝尝,这刚刚摘下来的核桃最甜了。以前你看见的那是晒好的,这是刚刚摘下的,当然不一样了。”
    方致远尝了尝,果然是核桃,而且特别的香甜,吃在嘴里可香了。真是长见识,在前世知道核桃补脑,他也吃了不少,可还是第一次见着核桃原来长成这样啊。
    见外甥吃的开心,方曾干脆多剥了几个,让方致远吃。方致远赶紧塞了个给方曾吃,两舅甥相互笑笑。方致远准备自己动手剥,可不能耽误着舅舅干活。
    可方曾看了,赶紧说道:“虎子,可别剥了。这东西不好洗,弄在衣服上就洗不掉了,就是手上沾些也要过上几天才能洗没了。有些人家的哥儿就用这个给土布上色,最是难弄了。”
    关照了方致远,方曾就把带着布袋,还有两个麻袋拿出来,布袋用来装一路捡的蘑菇等山珍。麻袋就是用来装这些青皮果子的,他手脚快,很快就弄好了。看看天也不早了,还带着方致远,就领着方致远回家去了。
    回到家,方曾先把青皮果子给埋在土里,再拿出竹扁箩倒出蘑菇山菌放好。方致远则是把小背篓中的各色果子拿出来,去厨房做饭了。他舅舅把一只野鸡杀好了给他,让他看着做,看来是昨天他做出的东西让他舅舅完全相信了他的手艺,现在就打算把厨房就给他当家了。
    方致远看着蘑菇就想到了经典名菜小鸡炖蘑菇。虽然,他没发现这儿有粉条,可这儿也有小鸡炖蘑菇这道菜。所以,他做起来也不费事。麻利的把鸡和蘑菇弄好,在贴了一锅掺了白面的玉米面饼子。就架了柴火把鸡焖在锅里,自己出来看看。
    方曾也弄的差不多了,他把野鸡剪了翅膀用麻绳拴着,野兔放在竹笼子里。看着方致远出来,拔了一根野鸡屁股上最大的鸡毛递给方致远,说道:“虎子,拿着,你不是最喜欢和大壮比哪个野鸡毛好看,这根绝对好看。”
    方致远囧囧的接过方曾手上的鸡毛,他真的不想这么幼稚啊。太毁坏他的形象了,明明他刚刚还想着成为理智稳重的小大人,可立马被他舅舅这么神来一笔成了个幼稚的小屁孩。
    他转移话题的问道:“舅舅,你干嘛把青皮果子埋进土里?”
    方曾却是说道:“这样,过上个四五天,青皮就松了,剥剥就开了。要是嫌脏就用淘米水冲冲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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