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来……”
“了嘛”二字在沈老板身旁生生顿住,女子愣愣的瞧着身前,似是颇为吃惊。
雅阁内,忽然之间就安静了下来。
眼前仿佛是一道独一无二的月光,出其不意的幽幽照临在深邃的黑夜里,少年微微睁大了眼,心也在这一刻,如雷狂跳。
她像月光一样柔媚,清雅,孤冷,凄迷,蕴含着世间一切的美好,又包容着一切的美好,这样的一切,完美和谐的体现在她的身上,显不出一丝的突兀。
初入烟柳,不谙风月的少年居然也会目瞪口呆地望住了那女子,陪侍在身边的姑娘,心中暗自发笑。
沈老板一双眼直直盯住了那高挑玲珑,挑不出一丝瑕疵的人间绝色,发着光的双目□□裸流露着内心的某种欲望,半晌后,开口道:
“这不是月西楼的花魁么?我沈月新好大的面子,也不枉这一番苦等了!”
泠柔怎听不出沈月新的抱怨,轻笑着赔了一礼,缓缓道:“小莲今日身体欠安,无法侍奉沈老板,还请沈老板万勿见怪。”
“怎会见怪,高兴都来不及,泠姑娘快请入座!”
泠柔步入左侧席位,在一张梧桐琴前坐下,启唇道:“不知沈老板喜欢听什么样的曲子?”
来人直步主题,也无丝毫客套,沈月新嘴角挑起一抹玩味,道:“泠姑娘随意。”
幽幽琴音入耳,婉转含蓄,曲意空灵,周围陷入一片宁静,而沈月新的双目,眨也不眨的在泠柔身体上游走,隔着高耸的罗衣,似乎都能看见里面藏着的一对白凤膏般的雪乳。
“泠姑娘近几年来鲜少露面,让一干爱慕者好生苦等,今日愿与沈某作陪,沈某实在受宠若惊。”
泠柔纤指轻勾琴弦,一曲宫音中,幽幽道:“重复着奢靡的日子,有时难免也会心生厌倦,沈老板就没有厌倦的时候?”
沈新月呵呵一笑,含过侍女送到嘴边的嫩橘,道:“若是每日面对的是泠姑娘的袅袅仙音,沈某自然不会厌倦。不过在泠姑娘的语意中,沈某倒是听出了几分恨嫁的意味。”
泠柔轻笑,明眸辗转于琴弦中,不与置言。
“听说泠姑娘这些年时常闭门谢客,是因为一个叫檀生的男子。”
闻言,泠柔指尖一顿,险些弹错了一个音,与她相对的灰衣少年,亦感觉到了她内心的错愕。
“外界可是盛传着泠姑娘与那位翰林学士的风流韵事,痴情女恋上落魄书生,书生一朝腾达,却做了那流水无情之人,转身便与名门千金步入喜堂。”
他啧啧叹息,丝毫不管泠柔益发僵硬的脸色。
身旁的侍女已为他刻意的挖苦而感不忿,仍旧笑脸相迎,一边送上糕点,娇嗔道:“沈老板,您也说是外界传闻,既然是传闻,那便不可尽信呢……”
沈月新忽然半途擒住了侍女的手,沉脸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色,女子心头一凉,立时不敢发声。
氛围霎时陷入到一个冰点,而沈月新的目中莫名有种怒意。
“只会舞文弄墨,谈论风月的书生而已,手不能用兵,笔不能生财,玩弄字眼搅乱朝堂,冷傲清高的泠柔姑娘,就喜欢这样的男人么?”
“文臣有文臣的功德,武将有武将的业绩,各有千秋,沈老板何必咄咄逼人呢?”
“看来泠姑娘,还是对那位翰林学士旧情难忘啊!”
弦上的指尖已有些发颤,泠柔却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
沈月新忽而将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往矮几上一丢,“当”的一声,好不春风得意。
琴音在这一刻戛止,泠柔双手从琴弦上离开,今日某些事情似乎注定无法躲避,她抬眸,冰冷的目光毫不掩饰着其中的讥诮,看住了那满脸嚣张傲慢的男子,冷冷道:
“沈老板这是何意?莫非不知,泠柔近来只陪客人弹琴奏曲?”
她白皙绝美的面庞更增一缕霜色,高冷的姿态有种惊心动魄的冷艳,却更加激怒了沈月新的焰火。
沈月新冷笑数声,忽而起身走到泠柔面前,在她眼前坐下。
两人只相隔几尺,沈月新一双贪婪淫邪的目光却不加掩饰的在她全身游走,泠柔别过了脸,这样间接的猥亵她只能忍受。
沈月新却掰过了她面容,拇指与食指紧扣她精巧削尖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一字一句道:
“一个卑贱的□□,洗脚的资格都不够,架子倒是摆的挺大。”
“若是羞辱一个卑贱的□□才能获得乐趣,沈老板的修养,也不过如此。”
面对泠柔的反唇相讥,身旁的姐妹心惊肉跳,侍奉沈月新的女子终于按耐不住:“泠柔,你别再说了!”
可是那最后一句,终究将沈月新的怒焰燃烧到了顶点,他将泠柔恶狠狠推倒地上,泠柔一声惊呼,却哪里挣扎的过他,转眼便被欺身压住。
望着失控的局面,两侍女已吓得魂不附体,侍奉少年身侧的姑娘慌乱下抓紧了少年的灰白衣袖,眼底溢满哀求,求他劝阻。
她却哪里知道,少年根本就不在沈月新的眼里。
梧桐琴翻滚在地,振动的琴弦发出杂乱的音调,挣扎中,沈月新被怒意燃烧的通红的眼,怒瞪着身下白羊似的女子,凶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