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郡怎的在这小医官面前就变得如此乖顺呢。
一双光裸着的玉足拾阶而上,走到高处时,又不肯走了,拉着蓝袍子的人:“这里好,这已经够高了,再高风就大了。”
正是最后一阶玉梯。
把箱子放落一旁,白允沫顺着子桑的意思坐下来,两人的手一直交握着。
这里看下去,不过是一道一道围栏似的宫墙,青的,黄的琉璃瓦落在正午的日头下散着淡淡的光晕。
“宫里好么?”
“我在哪里都好的。”
子桑这才侧过头来,盯着白允沫看。
倒挺像那么回事,一直说要做医者的人,现在做了个医官。眸儿还是亮亮的,眉儿雅正,鼻儿小巧,唇儿粉润,伸手便在黑色的纱帽上弹弹:“有样子。”
眼前这官位卑小的人可是白氏少主呵,拉过那只巧手,子桑低头就较咬了一口,抬起眼来半笑半疑:“你做医官是专呈为了来看我。”
“可不是。”
为了做这医官,白氏少主和白氏掌首白夫人可是使了好些天的性子。
白允沫也笑首低下头来一口咬在子桑手背,留下个浅浅淡淡的印,再又仰起面来,眼儿眯眯的:“可不是答应了我不饮酒的。”
“不是与你说过,没得你的时候,只能饮酒□□了。”
子桑讪讪,脸凑上前来就要亲,被面色忽就红了的人推开一些。
白允沫看着已慢慢围上来的宫人,低声说了句:“传开来不好,我可能就不方便见你了。”
于是子桑挥挥衣衫,寥寥数语:“都散了罢,退到下边去,不得我令,不得进殿。”
宫人们连日来被世郡的各种破规矩的路数弄得有些怕怕的,听得令,个个都退到玉阶下,远远看着,不敢近前。
“看,这又是宫中一大好,就是明明你自己一点本事也没有,顶着个名头就能让她们言听计从。”
约是酒意散了几分,起身提着裙摆,又是裸足拉着白允沫进了内殿。
未及落坐,就势就将白允沫捞在怀中紧紧拥着,头埋在粉颈间细细啮咬:“那日怎的没等我。”
她以为回到岸上便能看见白允沫的。
白允沫脖子被弄得痒痒地,缩了缩身子,她比子桑矮些,身子又更细,一被搂紧脚便不自主地踮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些:“我……我以为你中箭了。”
“嗯?”
“就……嗯……就回去找……别这样。”好痒,白允沫始觉衣赏被扯开了大半,子桑一直埋在她身前弄着她。
又是弄了不要我,还是在这等地方。
白允沫有些惶惶地看着外边,将子桑的脸捧起来,那张唇已然因为吸吮而有些红:“先说,你究竟哪里去了。”
“没中箭。”子桑再又是含住白允沫还要再问的小唇,勾住里边香舌,一时两人拥得再紧了些,顺势就放到了大殿里的绒毯上。
待子桑唇稍移开来些,白允沫又是喘着气说:“这样给人看见不好,传出去……啊……。”
才觉衣衫已褪了大半,给人吃住了软处。
蹭弄了好一会,子桑才算是心满意足地手支着脑袋,侧卧在旁瞧着白允沫。
来时一身官衣蓝袍,冠带齐整,进了殿便服冠散地,半身羞露,白允沫伸手遮在面上吃吃笑:“你就好弄我。”
“不喜欢?”
拿开遮在面上的手,子桑低头,一吻印在那双半闭着的眸子上:“你要是不喜欢,以后就不这样了。”
“那要怎样。”
“就正正经经的,让小医官给我把脉看病。”
于是白允沫便捉了那手,两指探了脉:“这般躺着也是能看病的。”
歪脸抿唇,眼睛瞪了瞪,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惹得子桑再又低头在粉唇上咬了咬。
你呀你,无论是何身份,或是灶下满面灰黑的小村姑,或是蓝袍的小医官,或是锦衣纶衫的白氏少主,只见你面,就像看见艳阳一朵花。
本就是利用职便入的宫来,白允沫不敢过多耽搁,起来一边捡着衣袍穿上,边说:“那会我以为你可能中箭了,回身去找你,没找着。”
于是就再没得力气上岸了。
白氏夫人许久没见得自家女儿,亲自打天子港出了好几首快船前去相迎。
到时只见江面上只剩下白氏一杆标旗浮在水面,通河的浮尸焦碳当时便晕了过去。
幸而几膄船打捞几遍得以看见平时白少主养着的那头脖间有圈灰绒的银狼咬着少主的肩上的衣衫,硬撑着在岸边的蕉丛里趴着。
尤是大家对于这头狼更多了几分敬重,少主死而复生自又是多了些传奇故事。
“没白喂了阿飘这么多年的大肉,不然可能就见不到你了。”白允沫说时,面上还笑着,一点也不见惊惧,仍是嫣然如常。
刚把纱帽扶到白允沫头上的子桑却是顿了顿,转下眼看着那仍是眼里含笑的人。
差点就葬于那河水下,不是被箭射死,不是被火烧死,只是因为转身时没有看见她。
帮她把两边的帽扣扣紧,子桑一把将白允沫抱在怀里:“看不到我,你也应当是好好走你自己的。”
“那你呢?你去了哪里,我醒来后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