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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樊逸清的不信任激怒时,蒋正霖有一瞬间真的想在车里办了他,或许心魔就是占有,可就在制服他时偶然发现他左手小指缺了一节,蒋正霖目光一滞,心脏猛的一缩,再也不忍心继续伤害他。
    他下了车,找地方平复心情,以免二人再次交锋。
    李威告诉他只定了一间总统套房时,自己还有些担心,担心樊逸清不会愿意和自己共处一室,即便有两间卧室。直到李威打来电话,说樊逸清愿意跟他一起住,蒋正霖才放下心来,等了许久没见到人,他就跑到房门打开可视电话查看走廊的情况,他看着樊逸清怔怔站着在门口,又听到了他和酒店工作人员的对话,见他要进房才慌忙回到沙发上坐好,闭着眼睛假寐。
    蒋正霖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可能对樊逸清一见钟情了。
    他想要的从来都是完整的樊逸清,不是他的身体,不是他的屈服,而是他的整个身心。
    喜欢一个直男没问题,但爱上一个直男问题很大。
    蒋正霖对人生的规划很简单,游戏花丛不折一朵,从宗族过继个儿子,唯有父母和蒋氏集团才值得自己珍视。他万万没想到即将31岁的自己,将爱情视为多余的自己,竟硬生生栽在樊逸清手里。
    樊逸清急切的解释道:“没有,那不是敌意,我做了噩梦,刚醒来没有分清现实和梦境。正霖,真的,我真的感到抱歉,你说得对,我太过激了,我其实,在很努力的让自己适应你。”
    蒋正霖感觉到一丝安慰,他不由得看向樊逸清的左手,见他将小指藏的很好,忍不住问道。
    “逸清,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樊逸清抬起左手,将缺损的小指露出来,伤处发黑,疤口难看,一看就是被利器绞断所致。
    他轻声笑了一下,“几年前,为救人断的。”
    寥寥数语,云淡风轻就解释了那段血腥过程。
    入狱的第五年,他和狱友如往常一般到狱所工厂做工,他和另外一位工友文化水平不错,就去负责照看机器,谁知那天狱友低血糖犯了,晕倒在机器传送带上,眼看他的胳膊就要被绞进机器,樊逸清连忙将他从传送带拖出来,也就是因为救人,樊逸清的小指被传送带上的绞铁器生生绞断。
    因为重大立功和表现良好,他被法院批准减刑三年。
    其实没有人知道,樊逸清是故意让绞铁器绞去自己少半根手指。
    断指换自由,他觉得值了。
    樊逸清收起左手,依旧将小指藏在隐影里,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情绪不明的问蒋正霖:“正霖,我想知道,你对我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蒋正霖直接问道:“你是单纯的想跟我上床吗?”
    蒋正霖呼吸有些紊乱,深邃的眼眸变得幽深,他点头,实话实说:“没错,逸清,我做梦都想跟你上床,最近半个多月,我的春梦几乎全是你。”他顿了顿,又继续说:“可我知道并不是现在,我想要你心甘情愿做我的男人,逸清,我想我可能不仅仅是喜欢你,但这是不是爱,我并不确定,我不会逼你,也不会伤害你,我希望你信任我,可以吗?”
    樊逸清愣住了,他消化不了蒋正霖的话,蒋正霖是在跟自己告白吗?
    这也意味着可能自己不需付出肉体,光靠吊着蒋正霖的胃口就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樊逸清突然意识到要把握住这个机会,利用感情比以色侍人更会让对方盲目。
    “好,我愿意信任你。”
    *
    樊逸清独自躺在卧室里,身心终于得到放松,但他却怎么都睡不着。
    突然想起,到成都还没给程桦报平安,樊逸清连忙从床头柜摸到正在充电的手机,开机后发现手机上有三通未接来电,微信上仅有一条新消息,都来自同一个人。
    樊逸清看着微信留言:保护好自己。
    发送时间晚上十点半,现在已经半夜十二点。
    他低头思考了很久,慢慢打了四个字回复:已到,勿念。”
    樊逸清看到微信对话框界面马上出现“正在输入...”四个字,只是许久之后,什么内容也没有出现,樊逸清锁了手机扔在一边。
    不知过了多久,樊逸清才沉沉睡去。
    梦境再次袭来,依旧是自己被锁在铁笼里,被无情的扔下河底。
    挣扎,呐喊,无助,绝望。
    濒死时铁笼被打开,一双有力的手将自己从笼中拉出,托举着自己游向水面寻求生机。
    等到头离开水面的那刻,樊逸清大口喘息,凫水向水下看去,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救自己的人是谁。
    那张脸越来越清晰,熟悉又陌生,待最终看清时,樊逸清再一次窒息。
    破水而出的,竟是蒋正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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