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廷昕目光冷淡。
吕廷昕从不否认她们之间有过感情,可那份感情还没开始浓烈就已经凋谢。
现在,她对这个女人除了恨,别无其他。
而她,似乎总执着于在自己心情最好,或是最坏的时候出现,然后准确无误地踩住她的痛处。
细细碾磨。
这次,她又想做什么呢?
吕廷昕紧抿的嘴角勾起,弧度冷淡且无情。
吕廷昕在众人的注视下上车,离开。
很快,车子驶上正路,车厢里一片静默。
“要不要听歌?”方糖突然问道,语气轻松,和那段短暂相处里的随性自在没有区别。
吕廷昕没吭声,漠然地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心底没有一丝起伏。
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一直强迫自己冷静的方糖慢慢攥紧了方向盘。
“回家的路不是这条。”车子行至半路,始终沉默的吕廷昕忽然开口。
语气冷冰冰的,却是方糖做梦都想听到的声音。
红灯,方糖将车稳稳停住,随后转头看向吕廷昕,墨镜后的眼神暧昧又灼热,“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我?”
吕廷昕收回视线看过去,平淡笑意犹如利剑,“方糖,你忘了上次离开我是怎么和你说的了吗?”
方糖眼底的恐惧一闪而过。
这一刻她突然庆幸自己戴了墨镜。
这原本只是自己为了掩饰疲惫的装饰,现在竟成了战士最好的铠甲。
有它在,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能成为坚强。
“没忘啊,你说,以后我再出现在你面前,你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方糖无所谓地说:“不怕告诉你,我挺喜欢你不对我手下留情的样子,最好是在床上,爽。”
方糖慢动作似的舔了下嘴唇,再开口时声音低了几分,带着浓烈的情|欲味道,“你是我见过最懂女人生理需要,也最能勾起女人欲|望的人,男人不如你柔软,女人不如你强势,尤其是你明明已经达到极致却极力克制的模样。”
方糖侧过身体,靠在吕廷昕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吕廷昕,只要一想起你那个模样,我就是坐在办公室也会忍不住把自己摸到高|潮。你的手,你的唇,你那里的温度,你努力不让自己出声,偏偏每次都叫得人骨肉酥麻的声音,还有......”
方糖滑腻的舌尖从吕廷昕脖间滑过,“你出任务受伤那次,我们在医院,呵,你哭起来的样子美极了。”
方糖的话露骨又含蓄,放在任一个正常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害羞,可吕廷昕自始至终都是那副冷淡表情,好像事不关己,言未扰意。
红灯结束,后面的车子不断催促。
方糖慢慢离开吕廷昕,眷恋、失落、痛楚都不及余光扫过她胸前那枚弹壳时的彷徨害怕。
“吕廷昕!是你说试试的!是你给的我机会!你既然说了就要负责到底!这辈子,你别想甩开我!除非我死!”方糖近乎疯狂地说,换来的不过是吕廷昕一句寡淡的,“好,只要你受得了,我不介意陪你玩一辈子。”
方糖所有的疯狂在一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不顾一切的决绝。
方糖在拥挤的街上快速穿行,原本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只用了不到一半时间。
车子停下,方糖快步绕到副驾驶将吕廷昕从里面拉出来。
两人从地下车库纠缠到电梯,从电梯到常住酒店房间,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黎明。
那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方糖不会赢,吕廷昕不会停,结束必定伴随着一个人对对另一个彻底的绝望。
“吕廷昕,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了?我们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这是吕廷昕离开时,方糖问她的,也是除了那些情动之外仅有的声音。
吕廷昕站在床边,衣冠整洁,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身狼狈的方糖。
那些看似平淡的目光像噬魂的恶鬼一样,一点一点将方糖拉近无底深渊。
“因为我突然发现你叫方糖。”
第3章
“叩叩!”何似先一步推开门,随后才象征性地曲起手指在门框上敲了两下以示礼貌。
里面,吕廷昕依然平躺在床上,侧头看着空荡窗外。
听见声音,吕廷昕猛地转过头看向门口,表情错愕。
何似第一次见到吕廷昕这样,已经踏进来的步子顿住,不确定地问,“吕阿姨,你......没事吧?”
吕廷昕一动不动地望着何似,好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坐起来,低着头,抬手胡乱搓了搓脸。
状态恢复,吕廷昕抬起头,脸上挂着笑,“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的?竟然连你都会敲门了,进步挺大。”
何似目光闪了闪,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两手揣兜走进来挨着吕廷昕坐了下来,“人到中年,总得明白些道理对不对?”
吕廷昕嘴角扬起的弧度不太自然,“你是人到中年,那我是不是已经步入老年了?”
“哪儿能嘛。”何似用身体撞撞吕廷昕,格外友好地刺激吕廷昕,“最多也就半截身子如土而已,不要慌。”
“行,再过几年记得帮我收尸,我的存款全留给你。”吕廷昕顺着何似的话说,她这会儿脑子很乱,没精力和和她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