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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尖锐而轻盈:“对了,臣妾这几日还在筹划着为皇上选妃的事情,现在四妃之位空缺,臣妾身为六宫之主,自然要为皇上分忧解难。”
    南傲天望着她嘴角冰冷的笑容,听着她吐出来的冰冷话语,心中沉痛难忍。
    是他让他们走到这样的境地的,是他一手促成今日夫妻冷漠的局面的,可是他后悔了,不想再这般下去了,行不行?
    “风华,你该知道,这不是我本意,我原以为这样是最好,我不知道会伤你如此之深!”他也是迫不得已,太后一直费尽心机想要谋算她,他也只有将她送到别院三年,只好故意对她表现出不在意。
    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不得已,包括亲口下令打杀了她身边的丫头,因为不是她们死,那么死的人就是她了。
    他宁可负尽天下人,却不忍伤她一毫。
    他伸手想要拥抱她,然而,手还没有碰到她的衣衫,她的身形就一闪,飘逸的如同天仙一般,下一刻,却已经退开到他能触及的范围外。
    风华凌厉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子一般直直的射向他,似是要穿透他的身体,将他砍成无数片,带着讥诮的味道:“这不是你的本意,那么什么才是你的本意?是要我在失去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三个丫头,是我在失去还未成型的孩子,受尽无数屈辱和伤害之后,还一心一意的对你倾心,死心塌地吗?南傲天,你不觉得自己太过天真,太可笑了吗?是你,从一开始就瞒着我,让我以为,为我解媚药的人是南傲云,你不知道,女人对第一个得了他身子的男人难以忘怀吗?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后果,现在,你凭什么一句,你嫉妒,就可以将这一切抹杀吗?”
    她犀利如刀剑般锋利的言辞,将他原本到了舌尖的千言万语活生生堵在喉咙口,再也吐不出来:原来他错了,而且错的如此离谱!
    风华一连串的反问,问得南傲天哑口无言,一脸的沉重,他知道自己伤她很重,却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伤她如此之重。
    他心机谋算皆数一流,这些年来,不管他做什么事情,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行动的,然而,自从遇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他的情绪,他的心思就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
    很多次,他都对自己说,不能再沉迷下去,总是定下无数的决心,要忘记这个带着魅惑般味道的女子。
    可是只要面对她那清淡的面孔,他所有的决心就都烟消云散。
    眼前的这个女子,总能轻易的让他这个铁血的汉子化成绕指柔。
    她的淡然,她的自在,她的聪慧,她的无心,让他觉得,她就是他手中的一缕清风,让他能够感觉那分温暖,却无法把握,他用尽心机,到最后才发现,如此温暖的她,根本不是用谋算就可以得到的,即使他用尽真心,却还是只能仰望。
    半响之后,南宫傲天才道:“风华,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墨儿和威儿,我们为何不能忘记过去,好好的生活?”
    逝者已逝,为何不能放下过去,让他们彼此重新开始?
    风华尖锐的笑了起来:忘记过去?这个男人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说出口?
    她笑的眼泪都快要溢出来,笑弯了腰:“皇上,臣妾没有皇上的心胸宽阔。无法忘记过去,也不敢忘记过去。”
    “每日午夜入梦之时,总会看到曾经情同姐妹的丫头们满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臣妾,也会在午夜梦回时,梦到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孩子,追着臣妾叫母后。皇上,臣妾的心很小,能装的下的人不多,可是这几个,却偏偏是臣妾心头之人,臣妾想忘,却怎么也忘不了。”
    风华每说一句,南傲天就觉得他的心沉下一份,到最后整个人都如同坠入无底深潭:那三个丫头,那个未成形的孩子,在她的心目中,当真就如此重要吗?
    他嗫嚅着开口:“风华,那不过是三个奴才,你若是真的想要这样忠心的奴才,我可以为你准备很多个这样忠心的奴才,任凭你挑选,你选三个也好,三十个也好,就是三百,三千,三万都可以,只要你想要。”
    “至于孩子,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墨儿和威儿,以后还会有很多。”
    风华恶狠狠的瞪着南傲天,他怎么能如此说的轻巧,什么叫忠心的奴才?
    春桃她们至于她是奴才吗?像他这样无心无情的人,怎么能体会到她和几个丫头之间的情意,怎么会理解做母亲的心思。
    她不想再和这样薄情的人交谈下去,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同路人,她何必再对他苛求,风华摇了摇头,冷冷地说道:“皇上,说了这么许久的话,臣妾累了,皇上还是请回吧。”说吧,就转身,上了一旁的贵妃榻,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谁知道南傲天的脸皮还不是普通的厚,居然一个闪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也落座在她的贵妃榻上,风华感觉到身旁一陷,立时睁开冷眸,凝望着他,满目的防备。
    南傲天面对她碎冰一般的冷漠,心中的寒意渐渐的蔓延而出,此刻的他异常怀念她曾经温暖的双目,温暖的笑容,哪怕对象不是他?
    真的无法再得到她温暖的笑意了吗?这辈子,他都不能得到她的温暖了吗?他不甘心,这辈子从来没有如这般,费尽心机过,哪怕就是九五之尊的宝座,他都没有如此用尽心机过。
    他恋慕她,天下人皆知,甚至不惜背上骂名,却也只想要她,只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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