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烧陶的时候,她做了一个直径十五厘米左右、高十厘米的陶碗,底部呈弧形,上面用细木棍扎了成圈成圈的孔。把淀粉加盐调成浆糊装在这个漏碗中,置于水烧开的陶锅上,一边添浆一边晃动手腕,浆糊遇到高温瞬间凝固,灰褐色的粗如手指的粉条就成型了。
一次做上一锅,吃不完的挂在平台上晒干,就成了粉条,用粗树皮布装起来即可。
这天,她整整晒了叁锅粉条,晷针的阴影始终只有黄豆那般大。苏依依抬手遮眉望向天空,烈日迸发出炽烈耀眼的白光——太阳始终悬挂在正空,不动了。
“阿金!阿金!”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苏依依惊恐地喊着阿金的名字,一只金色猎豹迈着优雅缓慢的步伐,缓缓踱出山洞,那双金灿灿的兽眼多了一丝凝肃。它走到苏依依身边,蹲坐在后肢,冲着烈日的方向裂开大嘴,发出一声悠长沉重的叫声。
大概是嗅到危险降临的气息,近日阿金多以兽形出现,她不知化形是否会消耗精神力,也许是因为猛兽间的决斗胜负就在一瞬间吧。
苏依依不自觉倚着猎豹蹲下身来,明明烈日当空,她却感觉到由内而外的冷寒,靠着他才能暖和起来,她很快稳住心神:“阿金,天是不是不会黑了?”
“嗷呜?”
苏依依指了指太阳,然后看着阿金问:“这个太阳是不是会一直在那?”
阿金这回懂了,偏着头,毛发和尖耳蹭着她光裸的肩膀,喉咙里小声咕噜,发出短而轻的嗷呜声。他在安慰她,不要害怕。
“那会持续多久呢?”
苏依依自言自语,她想,以阿金前段时间加大食量的举动来看,他肯定是有度过这种高温天气的经验,会持续曝晒多久,他也清楚,但没办法表述给她。
苏依依只伤感了半刻钟左右,自从穿越那一刻起,她就时常处于这种未知的恐惧中,忧心忡忡是没有用的,踏实过好当下、适当规划筹谋才最重要。她起身回到山洞,开始清查他们有多少存粮。
首先清查肉类,因为阿金始终不太习惯吃素,而面对未知的恶劣气候,阿金仍是他们两人中的主导角色。
腌制的羚羊排大概有四十来块,尺把长的腌鱼有五十多条,直接暴晒的小鱼干有两大口袋,水耗子熬制出来的油脂有叁大罐,按照阿金正常的食量来算,应该能撑叁十来天。
其次是素食,两大袋果干,两袋粉条,两袋淀粉,粗盐有叁小口袋,还有半口袋干菜叶——这种菜有点像苦荬菜,她见四角羚羊们吃过,想着应该不会有毒,就采了些回来晾晒。之所以称作菜,是因为它叶片比草类宽大肥厚,茎叶中均有白浆,吃起来苦涩难当、难以下咽。幸好当时无事可做的她晒了半袋,食物匮乏的时候,能填下肚子也是好的。
如果减低食量,这些存粮应该足够他们吃上五十天左右。
五十天……苏依依猛地从干菜口袋中抬起头,太阳不再落下,她没办法纪录时间了,得想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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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啊大家,宝宝好了我又生病了,加上梯子连不上,断更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