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自称祖庆之的人看上去很是兴奋,自已一个人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量着这个山谷。看了一圈,突然问道:“你们两个小子,快告诉本座,这从哪能走出去?”
姜桓楚见希望破灭,没好气的道:“我也想问这个问题呢。”
祖庆之大怒,身影一动,眨眼工夫就到了姜桓楚身前,一个耳光直接抽在姜桓楚脸上,怒喝道:“你胆敢戏耍本座,再问你一次,从哪能出去?”看这身法也应该在燕国刺里的那个副门主之上。
姜桓楚已经被这个耳光打蒙,自己堂堂齐国皇子从来没被人抽过耳光,这时也顾不上与眼前这人的差距,冲上去就要和祖庆之拼命。
石落升连忙一把拉住他,对祖庆之道:“前辈请息怒,晚辈不敢戏耍前辈,三个月前晚辈二人被人从悬崖上打了下来,掉入河流中,又被这条溪水冲进了山谷里,这三个月我们也是翻遍此谷没有发现出口。”
祖庆之看石落升神色不似作假,心中已没了刚才那股兴奋劲,一脚把石落升踢飞:“本座不信,本座被困在这个山洞里已经有十五年了,这十五年来本座想尽一切办法,好不容易挖通了山洞,你现在居然告诉本座还是出不去,本座要杀了你。”
祖庆之身影又是一闪,伸手抓住了石落升的衣领,一掌就要拍下,突然听到耳边一阵掌风吹过,反手一掌,化解了姜桓楚打过来的大须弥掌,祖庆之又顺手把另一只手上的石落升当做暗器向姜桓楚掷去。姜桓楚连忙撤掌,接住石落升。就这一瞬间功夫,祖庆之的拳头又到了,姜桓楚无法躲闪,两人一起被击倒。幸好祖庆之虽然在盛怒之下出手,但并无意伤二人,石落升和姜桓楚只是看上去狼狈,其实并没有受伤。
击倒二人之后,祖庆之的气似乎也消了一些,没有再对两人出手。像是不甘心,又围着山谷走了一圈,最后长叹一口气,像是接受了不能出去的现实,又走回了山洞。
姜桓楚爬起身来:“这怪人的武功好厉害啊,祖庆之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说过,他武功这么高,怎么又会被人困在山洞里十五年呢?”
石落升道:“虽然我们不知道祖庆之是谁,但是他刚才说的那个卑鄙小人名字叫沈南星,而现在的武林第一人,楚国隐星教教主也叫沈南星,这两个人会是同一个人吗?这祖庆之和隐星教又是什么关系?”
姜桓楚摇了摇头:“这得问祖庆之自己了。不过他也挺可怜的,花了十五年时间挖开山洞,现在发现是一场空,你说他会不会发疯,等下把我们都杀了?”
石落升道:“应该不会吧,他要杀我们刚才就杀了,我们还是想想办法怎么离开这个山谷吧。”
姜桓楚乐道:“嘿嘿,那倒也是,一个人被关了十五年,现在好不容易有两个人来陪他,如果把我们杀了那得多寂寞啊,当时我没有杀你也是这个考虑。”
石落升怒道:“你当时要杀了我,你就真别想出去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想到出去的办法了。”
姜桓楚惊喜道:“什么办法?”
石落升看了一眼石洞,附在姜桓楚的耳旁悄悄的道:“能不能出去全看里面的这个怪人了,我们无法潜到水底,是因为我们内力不足,承受不了水下的压力,但是祖庆之可以啊,他的功力应该比候法王还强。”
姜桓楚不解的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去告诉他水底可能有通道可以通向外面,那他知道了,他不就自己出去了吗?我们还是出不去啊。”
石落升道:“当然不能轻易告诉他,除非他肯收我们为徒,教我们功夫。”
姜桓楚虽然从小跟着拜候赢学武,但并没有拜他为师。自己毕竟是齐国的皇子,万一有一天登基为齐帝,到时如果还有一个身份是天齐教的弟子,那就很尴尬了,难道堂堂齐国皇帝还要听天齐教教主的吩咐吗?所以皇室的几个皇子虽然从小到大,也学过很多门派的功夫,但是都不算任何一个门派的弟子。现在要姜桓楚拜祖庆之为师,只要不加入他的门派,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于石落升就更不用说了,本来也不算天刀门的弟子,加上林文英也不是很喜欢他,自己的性格也不适合练天刀门的那种向死而生的功夫,现在看祖庆之的武功这么高,能拜他为师自然也是求之不得。
姜桓楚道:“多拜个一个师父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人家怎么会收我们为徒呢?”
石落升诡秘一笑:“一个关了十五年的人得有多寂寞啊,对付这样的人有一招最有效,就是引诱。”
姜桓楚不解:“引诱?”
石落升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行了,别问了,你先去抓几条鱼去。”
姜桓楚怒道:“我是堂堂齐国皇子,又不是捕鱼的。”话虽然这么说,姜桓楚还是老老实实去捕鱼去了。
鱼捕上来之后,石落升找了几根尖锐的树枝把鱼鳞刮掉,鱼肉一片片的切开,白嫩嫩的鱼肉经过处理并不滴血,经过受热后发出滋滋的响声,一阵微风吹过,鱼肉的香味传到了山洞之中。果然一条人影闪出,从石落升手里抢过鱼肉,自顾自的吃起来了。
石落升和姜桓楚装作很惊讶的看着祖庆之,祖庆之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大手一摆:“看什么看,都去给我一边待着去,等等,你这小子留下继续烤,你再去抓几条鱼上来。”
祖庆之被关在山洞十五年,全靠里面的几颗枣树,以及从山上渗透下来的溪水才撑到今天,现在闻到烤鱼的香味,早就按捺不住了。
祖庆之手上指点着石落升烤鱼,嘴上也不闲着一连吃了六七条。吃饱之后祖庆之拍拍肚子,也不搭话,慢悠悠的走回了山洞。
姜桓楚看着祖庆之的背影悄声对石落升道:“你这招还真管用啊,但是他什么都没表示啊。”
石落升没好气的道:“几条鱼你就想换人家的绝世武功?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时间还长着呢,慢慢来。”
吃完烤鱼,石落升又从树上折下一根树枝当刀使,和姜桓楚切磋了起来。天刀刀法对大须弥掌,两人有来有往拆了五十多招,石落升笑道:“桓楚,你掌法虽然刚猛,但是毕竟没有我的刀法灵活,只怕过不了几招,你就要输给我。”
姜桓楚大怒:“放屁,灵活有什么用,一力降十会懂吗,你打的到我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姜桓楚自小身边跟着的都是齐国的各大高手,自己的眼光和身手自然都不差,拆了五六十招,二人谁也奈何不了对方,斗了个旗鼓相当。
每天石落升烤好鱼就放在山洞门口,然后和姜桓楚切磋武艺。祖庆之也不气,每天除了吃鱼之外,也不搭理两人,偶尔抬头看一眼两人练武。
就这样又过去了一个多月,这天石落升、姜桓楚和往常一样相互拆招,八十招过后,两人停下来休息,发现祖庆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洞口看着他们。
祖庆之见两人停下手来,冷笑一声道:“你们这也叫练武?你,使刀的小子,天刀刀法的精髓在于一往无前,出刀必须忘掉生死,即便是战死也不能退缩,可你呢,出招时畏畏缩缩,你是怕伤到对手,还是怕伤到自己?还有你,大须弥掌以刚猛著称,但是你内力太差,发挥不出大须弥掌的威力也就罢了,却还想着靠刚猛来取胜,难道大须弥掌就不能走轻盈的路子吗?”
虽然石落升料到祖庆之时间长了会忍不住指点二人的武功,但是没想到他一开口不仅认出了二人武功的来历,还发现了存在的问题。
姜桓楚也是满脸惊讶,祖庆之似乎很满意两人现在的表情,石落升拉着姜桓楚跪在祖庆之面前道:“前辈,晚辈斗胆恳请前辈收我们二人为徒。”
祖庆之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们一个是天刀门弟子,一个是天齐教弟子,现在想改投本座的门下,就不怕将来你们的师门废掉你们武功。”
石落升道:“晚辈虽然使得是天刀门的功夫,但是并不是天刀门的正式弟子,所以不算是改投师门。桓楚是齐国皇子,教他武功的老师有很多,其中有一位就是天齐教的,所以他也不是天齐教弟子。”
祖庆之听到姜桓楚是齐国的皇子不由的上下多打量了两眼,想了一会道:“收你们二人为徒不是不可以,但是纵使你们练成绝世神功,出不了这山谷又有何用。”
石落升又道:“晚辈有一事隐瞒了前辈,请前辈责罚。”
祖庆之奇怪道:“你有什么事隐瞒本座了?”
石落升把自己对池塘下面可能存在通道的猜想对祖庆之说了,祖庆之先是愤怒,后又有一些惊喜:“算了,本来我应该给你点惩罚的,但是现在又有出去的希望了还是值得高兴的,但是你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独自一人离开,不管你们了。”
石落升心想:我既然敢告诉你自然算准了你不会走,刚刚我说要拜你为师,你一点表情都没有,但是告诉你桓楚是齐国皇子之后,你就动了心思。你被沈南星关了十五年,当然想找他报仇,你武功虽高,但是沈南星是现在的天下第一高手,武功自然也不会弱,就算打不过你,但是人家隐星教被称为武林圣地,天下第一大教,教中高手如云,你一个人想报仇只怕比登天还难。现在你知道桓楚是齐国的皇子,如果以后他可以登基做皇帝,你现在收他为徒,他日后自然会帮你报仇,就算当不了皇帝,他皇子的身份对你报仇也是一大助力,这个时候你又怎么会独自一个人走掉呢。
石落升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是嘴上却说:“晚辈先前对前辈隐瞒已是不对,现在诚心诚意想拜入前辈门下,自然要先告诉前辈。就算前辈不肯收晚辈为徒,那也只是晚辈没这个福气而已。”
祖庆之道:“好了,本座如果现在自己走了,还不知道你们背后要怎么骂本座,罢了,罢了,本座也不年轻了,再不收两个徒弟,这一身绝学便要失传了,就收你们为徒吧。”
石落升和姜桓楚一听大喜,连忙再次拜倒:“徒儿拜见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