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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那般诛你大哥的心,你也多少体谅他。他在离北军务繁忙,心里还惦记着你大嫂,如今又把你留在这里,他不好受。阿野,人前谁不恭维着他,可个个都巴不得他哪次出阵别回来了。他为着这些人,还要年年带兵奔赴战场。他是不会说,可他总是血肉之躯,哪会不痛呢。”
    萧驰野掀开被子,长叹一气,说:“你说的这些我不明白么?”
    “你明白什么?”陆广白把手里的蜜橘砸向萧驰野,说,“明白还不起来给你大哥认个错。”
    萧驰野接了蜜橘,坐起身。
    陆广白看他手上包着伤,没忍住笑起来,坐椅上吃着橘子说:“招惹人家干什么?非得挨上一口才痛快!”
    “我叫他唱个曲。”萧驰野说,“他说我要他命。这人哪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跟个幽禁的囚犯在街上打架。幸好既明去得及时,不然今天又是满城风雨。”陆广白问,“伤得重吗?”
    萧驰野抬手看了看,烦道:“他是属狗的。”
    * * *
    萧既明直到午后才回来,朝晖跟在后边,见萧驰野立在檐底下等。
    “大哥。”萧驰野说道。
    萧既明褪了大氅,朝晖接了。丫鬟捧着铜盆过来,萧既明洗着手,没搭理他。
    朝晖回头看他,说:“公子,今日不是去禁军审查吗?去拿了总督牌,晚上回来用饭吧。”
    萧驰野说:“大哥说去我就去。”
    萧既明拭着手,终于看向他,说:“昨晚没让你去,你不也照样去了吗?”
    萧驰野说:“跑反了,想回家的。”
    萧既明把帕子搁回铜盆里,说:“去把牌子拿了,回来用饭。”
    萧驰野才出了门。
    * * *
    禁军自打被撤了守都要务,从前的办事房也变得门庭冷清。萧驰野打马过去,见着几个短衣系缠袋的汉子围坐一块晒太阳摆龙门阵,又闲又懒的样子,丝毫没“军”的彪悍之气。
    萧驰野翻身下马,提着马鞭跨进院子。那院里杵着棵秃顶松树,积雪随意地堆成堆,廊檐上挂着的冰凌子也没人打,屋顶的瓦看着也该重整了。
    穷啊。
    萧驰野继续打量着四下,那牌匾上都掉漆了。他下了几个台阶,到正堂,用马鞭撩起了帘子,微微俯身进去了。
    里边正围炉搓花生的人顿时都转过了头来,瞧着萧驰野。
    萧驰野在桌子上搁了马鞭,提过椅子,自顾自地坐下了,说:“都在呢。”
    周围的人“哗啦”地全站起身,那花生壳在脚底下被踩得乱响。他们大部分是年过四十的老军户,在禁军里混久了,没有别的本事,耍赖讹钱最拿手。如今见着萧驰野,目光上上下下地先打量一通,再心怀鬼胎地相视。
    “二公子!”其中一个在袍子上擦着手,笑说,“今儿就等着您来拿牌呢!”
    萧驰野说:“我这不就赶着来了,牌呢?”
    他笑呵呵地说:“今早上等您不到,工部那边又催着人去干活,曹佥事就先拿着牌去调人了。晚些回来,回来了我再找人给您送府上去。”
    萧驰野也对他笑,说:“您老哪位?”
    这人说:“我嘛,您喊我老陈就行!我从前是荻城百户所的百户,得了花十三爷的提拔,如今是咱们禁军的经历。”
    “这儿奇怪啊。”萧驰野单手撑着椅把手,斜身看着老陈,“总督下边该是禁军都指挥同知,怎么出了个佥事拿牌?”
    “您有所不知。”老陈见萧驰野听得专注,那躬着的身越发直挺,没了规矩,“去年中博兵败,晋城的漕运过不来,阒都粮食告急。吏部的老爷发不出年俸,就把咱们禁军办事房里边的人裁了一半。现在没有都指挥同知,挨着的就只有曹佥事,总共就剩咱们这几个人。”
    “这般说来。”萧驰野说,“总督腰牌人人都能碰了?”
    “以往办事习惯,带牌就走。工部的活儿不能等,那都是给宫里抬木料的。咱们人微言轻,谁也得罪不起,也是没办法。”老陈赖起来,“您要觉得这样不合规矩,得先给工部说明白才行。”
    “我一个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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