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落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是苍玦刻意让它碎的,就像是他同过往的恩怨彻底一刀两断了:“明日,我会让人送父君去北尨山休养,且此生不得踏出一步,以此来向我母妃谢罪。”
“玦儿!你怎能如此待我!我可是你父君。”
苍玦再无应答,他离开时,毅然决绝,一次都没有回头。
而此时,已是夜半月高。
近日里这一连串的糟心事,总算是一件件地处理完了。苍玦派了不少人手去捉拿莫夕和荀叶,八道轮回之石的碎片现在在他们手上,虽然碎片以他们的仙力来说,定然是运用不了的,但苍玦还是心存担忧。
因此,苍玦不再心软,他下了斩杀令,此令他没有告诉加贺。
也是走到如今这一步,苍玦的大仇才算是真正得报,眼下,他是一身轻。连走路的步子,都似是虚无绵软的。苍玦想,他应是乏了。
他乘起一片云,不知怎么想的,踏着这夜色,便去了长沂峰。
正当他穿过长沂峰屏障的一刹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扑了过来,带着长沂峰中盛开的槐花香一同撞进了他的怀里。苍玦闻着此人耳侧的一抹气息,并未推开他,反倒是同样拥紧了对方。
“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便要去寻你了。”怀中的南栖抱着他闷声道。
苍玦勾起嘴角,心中舒畅不少:“你日日都看着我,还看不够?”他取出袖中的凤羽,板正了南栖的身子,“知道你看着我,做何事我都要尽心些。”
南栖的小心思被抓了个正着,盯着那片凤羽,是难得地慌乱:“你、你何时发现的?”
“你刚给我的时候。”苍玦坦然。
南栖到底是年纪小,有时候他的术法便是没有苍玦他们的来的老道。为此,南栖的脸颊顿时红透了,这般说起来,他就像是个偷窥狂一般无礼,实在是越想越羞愧:“还我。”南栖局促之间,伸手去抓那片凤羽,却被苍玦重新收入了袖中。
“我收着甚好,免得家中有人担心到不眠不夜。”苍玦说笑,但其实他往前不喜说笑。他重新拥住了南栖,由不得怀里的人推他,好声道,“别动,给我抱一会。”
南栖一张脸滚烫,压着喉咙,低声道:“我没动了啊。”
苍玦深深吸一口气,吻了他的耳畔,才问道:“孩子们呢?”
“都睡了。”
“睡在何处?”
“自是睡在我那处。”
苍玦惋惜地叹了口气。
南栖一愣,紧接着,他顿时反应过来,羞恼地推开了苍玦:“本来他们想留在祖母那睡的,但我答应了他们,明早一起去水池子里摸小鱼,他们便又闹着要随我睡。”他抹了抹脸,转身走回去,苍玦紧随其后。南栖走了两步,突然回过身,低着头主动牵住了苍玦的手,“跟紧些,这宫殿建的曲折,要是走错便不好了。”
这粗陋的借口使得苍玦哭笑不得,他握紧了南栖的手,指腹搓揉他的手背。
南栖嘴角渐渐带了笑意,却不忘叮嘱他:“一会进屋,不要吵醒孩子。”
“嗯。”苍玦问,“你在宫殿里弄了个水池子给孩子们摸鱼?”
“择儿喜欢,便准备了。”南栖理所当然道,“澜儿喜欢花花草草,我也弄了满院。”
“你是要宠坏他们了。”苍玦实则不懂摸小鱼的乐趣,也不明白去照顾花草有什么意义。
南栖被他说了,也不示弱:“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还派人老远地从人间给孩子们弄了蚂蚁窝去天界。要说宠坏他们的本事,我不及你。”
两人‘你推我让’一阵,转眼就走到厢房门口。
屋内的大床上,两个孩子抱作一团,脸颊贴着脸颊,正睡得香甜。苍玦和南栖轻手轻脚地进屋,连烛火都不点一盏。
苍玦见这样子,恐怕自己今夜是要睡小榻了。
但也罢,他和南栖重逢后,就没有一次是能上床榻的。
想着,一转身,却见南